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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羨林、任繼愈兩位大師謝世後,緬懷悼念的文章各報汩汩涌來,大師的各種書籍紛紛上架。這是文化的迴歸,是由文娛熱點向文化熱點的迴歸。但隨着時間推移,這“熱度”會慢慢“冷卻”的。爲“冷卻”的大師們該做些啥?由此聯想起近來與文化有關的天津的兩件書事。
日前,天津人美社出版了《弘一大師李叔同篆刻集》、天津古籍出版社出版了《吳玉如詩文輯存》。弘一法師一代高僧,其在藝術方面的成就罕有其匹;吳玉如在書法造詣上朗照津沽遍譽全國。然而,畢竟是離世多年,已“冷卻”了,尤其是這兩書,並非人們所熟知的大師的成就“主項”,更是早已“冷卻”得甚至被時間淹泯的東西。難能之處恰恰在於,這些人用不懈的努力和精研的精神,將散落的珍珠掇拾串起,捧還世間一串炫目的奇珍。
本來,弘一法師的篆刻印譜稍不經意會灰飛煙滅蕩然無存。幸得龔望先生呵護,渡過“文革”之劫,幸得龔望之子龔綬多方奔走,於1995年刊行了《李叔同印存》;今年他與有關人士將各方資料“一網打盡”,盡收書中,成爲研究李叔同篆刻資料最全最權威的一函書。爲得到李叔同主編的《樂石》印刊,竟追索到日中友好協會會長平山鬱夫,最後精誠所至,如願以償。
編輯《吳玉如詩文輯存》,其幾位弟子和市文史館可謂殫精竭慮傾注心血,多方收集辨認整理,此中可借用吳玉如一句詩作比:“年來幾日得相逢,寸寸光陰寸寸工。”
我們都知道這樣一個道理,凡大師,自身就是一座富礦。既然是富礦,必須要發掘之,“發掘”不同於寫寫悼念文章發發感嘆。而是要下真功夫下大氣力。而且還有,所做的一切一切不是爲自己樹碑立傳,而是爲師長前賢“立此存照”。況且,還是已“冷卻”的師長。
在這一點,人是要有一點精神的。精神就是境界,一種弘揚先輩師長的境界。提倡這種精神,其實就是摒棄急功近利,遠離浮躁喧囂,避免自我炒作。爲先輩師長做些啥?近日出版的這兩套書,讓人讀到什麼叫認真,什麼叫崇敬,什麼叫“冷卻”背後的滿腔熱情。(姜維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