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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代人追憶童年遊戲不一樣的玩法一樣的樂和
時代變遷中體驗“成長滋味”
對於玩着“超級瑪麗”和“魂鬥羅”長大的“70後”“80後”,或是正在網絡遊戲中逐漸成長的“90後”“00後”孩子來說,提起滾鐵環、抖空竹、拍方寶這些遊戲項目,知道的已經少之又少了。
與如今五花八門的電玩、網遊、時髦的滑板相比,五六十年前的童年遊戲顯得老土、簡單,幾乎不怎麼花錢。因此,面對衆多的老遊戲,就像面對一杯醇厚的酒,它們長久地留在記憶中,就像不能返回的童年,始終是美麗的想象之所。
彈球里長大的童年
時間:20世紀中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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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作響的悶葫蘆、滾落在地上五彩繽紛的玻璃彈珠、拍到手掌通紅的“毛號兒”……這些上個世紀的遊戲隨着時間的推移已經難覓蹤跡,而對於52歲的天津市民間民俗藝術表演團團長鄭建國來說,這些遊戲卻曾經使他們那一代人的童年充滿着奇異的色彩。
彈球和拍“毛號兒”玩得最多
回憶起童年時玩的遊戲,鄭建國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幾個孩子在院子裏玩彈球。“那是上世紀60年代的事情。那時,我家住在平房大院,院子裏有一塊很大的空地,衚衕裏的孩子經常聚在空地上玩各種遊戲。我們玩得最多的就是彈球和拍‘毛號兒’。幾乎每個孩子的腰上都繫着一個長方形的布袋子,裏面裝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珠。跑起來的時候,袋子裏的玻璃珠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彈球都是孩子們在攤兒上買的,一毛錢能買兩個,有大有小,有的裏面是橘子瓣一樣的花紋,我們管這種彈球叫‘橘子瓣’。還有全透明的,放在太陽底下五顏六色的。”鄭建國回憶道,“院子裏的洋灰地坑窪不平,彈球遊戲裏難度比較大的就是把躺在小坑裏的彈球用‘吊炮’打出來,贏了的孩子可以得到對方的一顆彈球,但是不能自己挑,輸的孩子願意給哪顆就給哪顆。”鄭建國告訴記者,那時候不僅兒童喜歡玩彈球,20多歲的成年人玩起彈球來也是如癡如醉。
“逮柴”贏了劈柴回家生火
那個年頭,沒有暖氣也沒有煤氣竈,家家戶戶都得生爐子,生爐子就少不了“劈柴”。鄭建國回憶說:“我們那時經常玩的一個遊戲叫做‘逮柴’,就是在地上用粉筆畫一條線,孩子們通過石頭剪子布,贏的一方把劈柴放到一條線附近,輸的一方負責用自己的劈柴擊打,如果將對方的劈柴打到線外就算贏,贏的一方可以將對方的劈柴歸爲己有。玩得好的人家裏的劈柴總是用不完,而另一些家長總是納悶爲什麼家裏的劈柴用得那麼快,其實都是讓孩子輸沒的。”
於是,衚衕裏經常會上演這樣一幕:幾個孩子的母親坐在一起閒聊,一位母親自豪地說:“我們家孩子昨天贏了一大把劈柴,這個月不用花錢買了。”旁邊另一位母親則滿腹牢騷地說:“昨天我們那倒黴孩子把我剛買的劈柴都輸光了!”
“悶葫蘆”太貴過年才能抖
“如果院子裏開始此起彼伏地響起‘嗡嗡’聲,就是進了臘月,快過年了。那‘嗡嗡’的聲音就是‘悶葫蘆’發出來的。‘悶葫蘆’不像‘彈球’和‘逮柴’,想什麼時候玩就什麼時候玩。那時,一個‘悶葫蘆’要兩、三塊錢,是筆不小的數目,只有家長同意出錢,孩子才能玩上。生活條件一般的家庭,只有過年的時候,纔有經濟能力給孩子買上一個中檔的‘悶葫蘆’。”鄭建國告訴記者,“悶葫蘆”的大小不同,價格也不同,誰的“悶葫蘆”最大,誰抖得最響,都成爲孩子們互相較量的內容。“小孩子的技巧有限,經常把‘悶葫蘆’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所以新買來的‘悶葫蘆’抖了幾天就摔得不能玩了,而要想讓家長再買一個新的,只能等到下一個農曆年。”鄭建國說。
白天“粘老褐”晚上“蒙個兒”
天津人管蜻蜓叫“老褐”,說起“買粘子粘老褐”,鄭建國比劃着說:“孩子們找來長長的一根竹竿,將竹竿的一端抹上小攤兒上買來的‘粘子’,悄悄地把竹竿伸到樹枝上,靠近正在休息的蜻蜓,幾乎百發百中。”
還有一種遊戲是滾鐵環。滾鐵環的工具是自制的,小孩們找來鐵絲,彎成一個圓圈,兩頭一鉤,就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鐵環。滾鐵環並不是難玩的遊戲,孩子們一手拿着大餅吃,一手推着鐵環,還能跟小夥伴聊着天,就這樣隨意溜達着,就把鐵環推到很遠的地方。
“粘老褐”、滾鐵環、彈球等,都是白天玩的遊戲。晚上天一黑,這些遊戲沒法玩了,孩子們也不願意悶在屋裏,就開始玩“蒙個兒”,就是捉迷藏。“一個孩子蒙着眼睛數數,一直數到十才能睜眼,這段時間其他孩子要找地方藏起來,如果被逮到,下一輪就要換成他蒙着眼睛數數了。這些遊戲雖然簡單,但那時我們卻感覺很刺激,孩子們經常在衚衕裏玩得忘了時間,父母催促好幾次也不肯回家。”回憶起童年時代,鄭建國流露出無限的嚮往。
遊戲機陪伴的童年
時間:20世紀90年代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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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白機”時代的快樂
進入上世紀90年代,彈球、拍“毛號兒”、滾鐵環這些傳統遊戲隨着平房大院的拆遷改造,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但提起《超級瑪麗》《魂鬥羅》,出生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人都不會感覺陌生。
29歲的劉微已經初爲人父,但談起上世紀90年代初期的“任天堂”遊戲,仍然抑制不住興奮之情。“那時候,‘任天堂’遊戲機在孩子間風靡一時,這款遊戲機外觀是紅白相間的,被我們親切地稱作‘紅白機’。最初認識‘紅白機’時我才上小學,每天放學後,我總要和幾個同學衝進學校附近簡陋的遊戲室,玩上一會兒纔回家。那間遊戲室設在居民家中,有四、五臺‘紅白機’,按小時收費。因爲那時的零花錢有限,因此也不能玩得很久,總是感覺不過癮。我最初玩的遊戲是《魂鬥羅》和《雙截龍》,小夥伴兒裏誰先玩通關了,都像英雄一樣,贏來其他孩子崇拜的目光。”
後來,在劉微的強烈要求下,四年級放暑假的時候,父母終於給他買了一臺“紅白機”,讓他在家裏玩遊戲。“我上中學後,功課忙了,就不能經常玩遊戲了。隨着時代的變遷,網絡遊戲開始盛行起來,遊戲卡帶也在市面上鮮見了,‘紅白機’在我家裏被束之高閣。現在,偶然聽到《超級瑪麗》《魂鬥羅》那些熟悉的遊戲旋律,我仍然興奮不已。”說起童年經歷,劉微仍然非常懷念。
“網遊風”吹遍青少年
隨着電腦的普及和互聯網的興起,網絡遊戲逐漸風靡起來,如今,已經成爲青少年最主要的娛樂項目之一。劉微回憶,最初接觸網絡遊戲是在上高三的時候,那時遊戲的畫面不像現在一樣栩栩如生,以文字爲主的《俠客行》是他接觸的第一款網遊。上大學以後,他開始玩《暗黑破壞神》和《魔獸世界》。
“那時宿舍裏的同學都是一起玩網遊,利用不上課的時間,適當玩一會兒,可以放鬆心情,溝通同學之間的感情。”劉微告訴記者,隨着科技的進步,網遊的畫面越來越精美、內容也越來越複雜,同時也增加了遊戲的樂趣。
不過,劉微同時表示,現在小孩子的遊戲項目非常少,很多少年兒童都熱衷玩網遊。而對於未成年人來說,玩網遊應該掌握好時間。“14歲的小侄子現在沉迷《勁舞團》,經常整天坐在電腦前噼噼啪啪地敲鍵盤,家長限制他玩網遊以後,小侄子又偷着跑到網吧玩,讓心疼他的父母頗爲頭疼。”劉微擔憂地說。
調查
傳統遊戲遠離孩子
國內某門戶網站今年曾做過一項關於“傳統遊戲”的調查。調查結果顯示,在空閒時間,兒童娛樂項目排在前四位的分別是看動漫、和家長去親子樂園、玩拼圖、網絡遊戲,傳統遊戲基本沒人玩。家長方面,有87.8%的認爲傳統遊戲對孩子有價值,也有11.3%的家長表示不確定。
那些記憶中的老遊戲
新聞鏈接
悶葫蘆:又稱空竹,以竹木爲材料製成,因中空而得名。分爲單輪和雙輪,圓盤四周的哨口以一個大哨口爲低音孔,若干小哨口爲高音孔,以各圓盤哨口的數量而分爲雙響、四響、六響,直至三十六響。拽拉抖動時,各哨同時發音。操作技巧有扔高、呲竿、換手、一線二、一線三等多種形式,以北京、天津最爲流行。
彈球:用玻璃製成的小球。玩的時候在地上畫一條界線,界線外挖三個圓形小土坑,每人彈一次,將玻璃球按順序彈向坑中。規則允許自己的球進坑,還允許阻止對方進坑。即在對方球接近自己球的位置時可將其擊出去,擊得它離坑越遠越好。
逮柴:一種民間遊戲,把木條放在較遠處,用另一根木條去砸,以被砸木條翻轉爲勝利標誌,勝者將所砸木條據爲己有。民間玩此遊戲者多爲男孩,初時爲贏生火之木材,後來範圍擴大至傢俱建築等木材。
撞拐:一腿獨立,另一腿盤屈胯前,雙手或單手握腳,使膝蓋向前突出,以單膝攻擊對方。被擊出場外、雙腳落地或失去平衡倒下者爲輸。不允許利用頭和手,包括手臂、肘關節等部位作爲攻擊武器。
抽陀螺:陀螺有陶製、木製、竹製、石制多種,以木製居多。玩時,以繩繞陀螺使其旋於地,再以繩抽打,使之旋轉不停。抽木頭做的陀螺也叫“抽嘎嘎”。
滾鐵環:是用一根粗鋼筋,彎成一個直徑約40釐米的圓圈,然後用一個半圓的鉤作“車把”。比誰跑得快時,幾個人同時出發,滾着鐵環拼命往前跑,快者勝;比誰慢時,停在原地不動,必須保證鐵環不倒,時間長者勝。
拍方寶:方寶一般用煙盒疊成,呈正方形。遊戲規則很簡單,一人將自己的方寶正面朝上置於地,另一人用自己的方寶往上摔,可以摔到對手的方寶上或者旁邊,目的是把它弄翻個兒,即爲贏。
跳房子:過去女孩子們經常玩的一種遊戲,在地上畫出“1、2、3、4、5”五個格子,將沙包或瓦片放置在1號格子內,在單腳跳躍過程中將沙包或瓦片依次踢入2號格子至5號格子,再按同法將沙包或瓦片踢回1號格子。如果有人在踢的過程中出現壓線、出格或連穿兩格的現象,算失敗一次,下一輪重新從第一格跳起。
抓子兒:也是過去女孩子們喜歡玩的遊戲,2人一組進行比賽,每人得到1套比賽道具(沙包1個,麻將牌3個)。拋出沙包,翻過一張麻將牌,接住沙包;繼續拋出沙包,翻過兩張麻將牌,接住沙包;再拋出沙包,將全部三張麻將牌豎立起來,接住沙包。成功完成上述動作,且用時短者即爲獲勝。
跳皮筋:跳法是皮筋高度從腳踝處開始到膝蓋,到腰到胸到肩頭,再到耳朵和頭頂,最後雙手舉高,難度越來越大。跳時不許用手,還要配唱自編的歌謠。跳皮筋有挑、勾、踩等10餘種腿部基本動作,同時還可組合跳出若干個花樣來。
呼朋喚友老遊戲利於交流
專家說法
“現在,經常有一些五六十歲的老人在公園裏玩抽陀螺、抖空竹等傳統遊戲項目,玩得不亦樂乎。而本該喜歡玩遊戲的孩子們卻對這些遊戲感到陌生。”鄭建國遺憾地說,“隨着時代的變遷、科技的發展,老遊戲已經逐漸退出歷史舞臺,正在被人們遺忘,會玩抖空竹、抽陀螺這些老遊戲的人年齡都很大了,等到這一代人玩不動的時候,誰會把這些傳統遊戲繼承下去呢?爲了讓日後的子子孫孫都可以看到這些歷經千百年的民俗文化,瀕臨失傳的遊戲項目應該進行延續推廣。”
鄭建國認爲,如今的孩子接觸電腦網絡居多,幾乎都沒見過這些老遊戲,“室外活動的時間比我小時候少多了”。他表示,傳統的老遊戲提供的是一種能與夥伴們溝通交流的環境,一個能提供情緒宣泄、情感釋放的平臺,只有呼朋喚友才能玩出樂趣,這樣的樂趣不僅是遊戲的樂趣,更是情感交流的樂趣。
脫離現實網遊成癮令人憂
北京空軍總醫院網癮戒除中心主任陶然認爲,在不影響正常學習、工作的情況下,偶爾玩一下網絡遊戲未嘗不可,但不應沉迷於此。
據介紹,網絡成癮是指個體反覆過度使用網絡導致的一種精神行爲障礙,表現爲對網絡的再度使用產生強烈的慾望,停止或減少網絡使用時出現戒斷反應,同時可伴有精神及軀體症狀。如果一個人平均每天連續使用網絡達到或超過6小時,其目的不是爲了學習或者工作,此症狀達到或超過3個月就構成“網癮”。
“因過度沉溺網絡遊戲,越來越多的人不能從網絡的虛擬關係中完全脫離出來,出現自信心膨脹、自我評價過高等高漲情緒反應。部分嚴重的患者,幾乎完全與現實隔離,甚至出現妄想。長期發展下去,將成爲一種病態。”陶然說,“對於已經無法控制上網玩遊戲時間的網民,應該找其他愛好來替代,將自己從‘網癮’中解脫出來。”
讓“傳統遊戲”迴歸孩子
新聞摘錄:2007年6月1日,《天津日報》報道了“‘傳統遊戲’活動將舉行”的新聞。
據介紹,舉辦此次活動是爲了讓廣大少年兒童瞭解天津的傳統遊戲,並從滾鐵環、跳皮筋、玩陀螺、丟沙包、跳房子等傳統遊戲中感受快樂,同時還可以增強體質。
背景資料:隨着時代的發展,曾給人們帶來歡樂的那些傳統遊戲正在漸漸遠離現在的孩子。是努力讓其迴歸,還是順應時代的發展,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廣播體操開啓全民健身
新聞摘錄:1951年12月1日,《天津日報》曾整版報道過第一套廣播體操的內容,並以“大家都來做晨操”爲題,刊登了相關文字新聞。
據瞭解,從1951年12月1日開始,該廣播體操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出體操口令和配樂並正式向大衆推廣,由於廣播體操普及率高,對全民健身事業起到了良好的推動作用。至此,廣大市民踊躍加入到了做晨操的隊伍行列中來。
背景資料:1951年11月24日,全國體育總會公佈和推行了第一套廣播體操,全套廣播體操共8節,由中華全國體育總會組織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