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天津市首屆建築業農民工歌手大賽”正在火熱進行,目前初賽階段比賽已經結束。據瞭解,參加這次大賽的農民工中,80後佔了大多數。在大賽舞臺上,他們盡情揮灑着青春的活力。他們的表演新穎,風格獨特,極具個性和時代感。評委會的一位評委說:“這些80後的農民工與上一代農民工很不一樣,無論是生活方式還是思維方式,都具有明顯的時代特徵。他們已經成爲我們城市中一個極具‘集體性格’的羣體。”
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在津工作的農民工約有100萬。近年來,“二代農民工”——80後甚至90後農民工更是不斷涌入津城,漸漸成爲農民工的主體。與“一代農民工”相比,他們在行業選擇、生活方式、思想認識、未來規劃等方面都已經明顯不同。“一方面,他們與‘一代農民工’一樣用自己的勞動推動天津的發展。另一方面,他們所服務的城市也在影響着他們。他們的生活方式在變,他們思維方式也在變。可以說,‘二代農民工’是遊走在城市與鄉村邊緣的一羣人,他們是時代轉型和城市發展進程中一個真實的寫照。”南開大學社會學系的詹寧教授說。
寫真——
穿着時髦、聽MP3、寫博客、吃洋快餐、不會種田……
在“天津市首屆建築業農民工歌手大賽”報名階段,記者在現場遇到幾位前來報名的80後農民工,他們年齡都在25歲左右。與以前農民工留給人們的印象不同,他們的穿着和髮型都挺時髦,如果走在街上不說話,你很可能把他們當成了津城的小夥。
在填寫報名表時,來自邢臺的23歲小夥子曾慶林填報的參賽曲目是《We are ready》,這是一首去年很流行的奧運歌曲。小曾說,自己從小就愛聽流行歌,上學時還參加過校園歌手大賽。前年生日時,他特意買了部MP3,每天收工回到住處,其都要聽着歌入眠。
像小曾他們這樣穿着時髦、聽MP3的80後農民工並不少見。南開區一家裝修公司的經理稱,目前他們公司有80後農民工60多人。“脫下工作服,這些小夥子與城裏的年輕人沒什麼不一樣。每當完成了一個工程,他們常常會一起去飯店‘撮一頓’慶祝,一頓飯花上四五百元很正常。”
在該公司打工的小高也證實了經理的說法:“我們業餘生活也很豐富,有時去網吧,有時去‘cinema’或旱冰場。基本上每個月要去吃肯德基或麥當勞,就當是慰勞自己。我有時也寫博客,QQ空間的日誌現在每週都要更新。”
在記者接觸的大部分80後農民工中,他們幾乎存在着一個共同點——很少或從不幹農活。對於這些生長在農村的年輕人而言,幹農活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事,可是他們中的許多已經遠離農田。小高說,他上初中時就寄宿在鎮裏的學校,週末纔回家。高中畢業後,他就來天津打工了。“已經很多年沒摸過鋤頭了,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家的地裏種了什麼。對這些我也不是很關心,只是打電話時偶爾問問收成什麼的。”
願望——
努力工作,留在城裏
這幾天,秋老虎發威。午後的津城,氣溫都在35攝氏度以上。
昨日中午,在紅橋區某建築工地上,剛剛吃過午飯的隋鳳來正在帳篷下納涼。27歲的小隋已在天津生活了5年,聊天時,偶爾還能說上幾句味道挺正的“天津話”。
“我在天津的工地上幹了5年。剛來那會兒,我並不想再像村裏那些大人們一樣還當建築工人,可是別的活都不太好找,所以就一直在工地上幹到了今天。我可爲天津的不少高樓添過磚加過瓦!前幾天去天大看錶妹,我特意指着一座新樓跟她說‘這樓是我蓋的’。”談起自己的工作,隋鳳來特別驕傲。
和工地上的大多數“老人”相比,小隋算是比較年輕的一個。不過,他的能力一點都不遜色。“我來天津的第二年就參加了一個建設職業技能崗位培訓班,培訓的工種是塔式起重司機和測量放線工。培訓後,我有了職業技能崗位證書,有了這個證書,我就是‘人才’了,到哪個施工隊去人家都願意用我。”小隋說。
談到未來的打算,隋鳳來說,自己不打算回鄉下了。“我們父輩出來打工的,近幾年都陸續回家了。不過,村裏出來的年輕人沒一個願意回去的。我已經習慣了城市的生活,我現在的願望就是再多賺點錢,有時間上技校再學點技術,充充電,賺夠了錢在這裏買個房子……”
解析——
爲“二代農民工”融入城市提供條件
“與‘一代農民工’相比,80後農民工鄉土觀念漸趨淡薄,他們更加憧憬城市的生活,希望融入城市。讓80後農民工回到鄉下,再過着農民生活已經很難。”南開大學社會學系的詹寧教授認爲,“二代農民工”大多接受過初中以上的教育,易於接受新觀念、新知識。如何讓他們融入城市,以主人翁的姿態參與城市建設,事關社會和經濟的發展全局。“對這些新生代農民工,我們應該做的是,如何在技能培養和保障體系上多爲他們提供條件。比如,組織農民工進行技能培訓,鼓勵他們提高文化水平,向技能型產業轉變。此外,還要在住房、社會保障、後代教育等方面多爲他們創造條件,幫助他們更好地融入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