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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員們討論飛行操控技術
陸航受閱部隊參加閱兵時將使用我國自行研製生產的某型武裝直升機。屆時,天安門廣場有望迎來世界閱兵史上最大規模的直升機編隊——由數十架某型武裝直升機組成的陸航受閱梯隊。
陸航受閱梯隊領隊長機、總參陸航部副部長袁繼昌少將是空中受閱梯隊中唯一的將軍飛行員。他說,受閱直升機將組成兩個隊形:第一種爲“楔”字隊形,第二種爲“品”字隊形。直升機編隊有兩大特點:
一是機羣龐大,數十架直升機形成一個整體,飛行高度低,飛行速度較其他飛機稍慢,氣勢宏偉,更利於觀看。
二是隊形上與50週年閱兵時相比增加了難度。當時是5個5機“楔”字隊形編隊,這次則增加了9機“品”字隊形的編隊。
“難度增大了,但觀看效果好。”袁繼昌說,9機“品”字隊形也是陸航歷史上第一次展示,“顯示了陸航‘一樹之高’的雄壯和風采。”
武裝直升機因其性能具備低空、超低空打擊能力的獨特優勢,被稱爲“樹梢殺手”。袁繼昌說:“這次閱兵使用的某型武裝直升機,是近年來的新裝備,之前都是運輸直升機。其機載設備、火控系統、信息化程度基本達到了國際先進水平。這也標誌着陸航部隊的轉型。”
-探營
飛行員陪飛機“站軍姿”
今年閱兵,空降兵部隊首次組建直升機梯隊。這批飛行員中很多是“80後”,他們參加過汶川地震救援、珠海航展。此次是他們第一次以直升機編隊的方式飛行。
剛剛抵京時,機場參閱飛機多,飛行管制壓力大,很難滿足受閱部隊飛行訓練需要。爲了不影響進度,他們決定“坐着練”。幾名飛行員手拿捲尺,在地面認真測量飛機之間的站位位置,並用粉筆在地面做好標記。接着,他們分機組,在牽引車的輔助下,將5架飛機推到了“標註位置”。所有飛行員上飛機坐着找感覺。
所有參閱飛行人員每天抽出一小時,將直升機按編隊擺放,在座艙內認真觀察,進行編隊間距“印象”訓練。每個飛行員坐在裏頭體驗、“找感覺”,感覺彼此間應有的距離,真正飛的時候,飛行員之間可以互相提醒方位。
7月的機場,最高溫度有時達到40℃,因爲沒有通電,空調也沒法開,飛機座艙內就像一個桑拿房。每次訓練完,飛行員的衣服全部溼透。這種枯燥的訓練他們到底煩不煩?“煩啊,有時候感覺都快熱死了,而且又不能操作什麼,就是坐着。”副駕駛李俊笑着說。不過,經過所有人陪着飛機一起“站軍姿”,他們最終還是找到了感覺。
相機精確記錄機位找問題
指揮員告訴記者,以前直升機都是獨立執行任務,從來沒有以編隊的形式飛行過,因此,此次以編隊飛行大家都沒有經驗。最開始,飛行員飛得並不整齊。爲此,他們利用照相機和攝像機進行精確判讀,以發現各機位置上的失誤。
每當空中編隊起飛,他們就立即在指定位置,全程記錄飛行過程。飛機從鏡頭中消失後,立即打開電腦、導出照片、調出判讀軟件,填寫編隊飛行的準確數據,第一時間交給指揮員。
判讀組負責人劉標介紹,飛機速度很快,必須每次都要全神貫注,把攝影攝像器材擺在最合適的位置,在飛機正好從頭頂飛過時,迅速捕捉畫面,才能保證每一張判讀照片的效果,陽光很刺眼或者能見度低的時候,他們還要提前把相機的光圈、快門調到最佳位置,有時候機場的溫度高達40度,一場飛行訓練下來,每個人都是大汗淋漓,全身溼透。
如今,飛行員們已經能夠在天空中準確地找到自己的定位,負責判讀的人員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花絮
飛行員組樂隊難壞音樂老師
22名受閱飛行員組成了“藍劍軍樂隊”,樂隊早晚休息時要進行排練。隊員們大部分都沒有樂理知識,專門請來一個學校的音樂老師,結果老師講了十分鐘就出來了,“領導,這課我沒法上啊,一點基礎都沒有,還不如我教的小學生”。領導好說歹說下,老師才勉強留下來。
在記者採訪中,一位部隊司機得知這支樂隊後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們在吹啊,我原來就住在你們房子的前面,每天早晨練習的聲音太難聽了。”隊員們聽後一陣大笑。
-人物
“全能王”成超級替補
當一架架受閱飛機以整齊的編隊飛過天安門時,贏得的是市民的歡呼。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在每個飛行編隊中,都跟隨着一架備份機。這些備份機機組人員要比其他參閱戰友付出更多的艱辛和努力。爲以防萬一,他們必須練習多個機位,並參加所有的演練。但在10月1日閱兵當天,他們可能躲在幕後,無法飛越天安門。
30秒補入空缺位置
在空降兵直升機梯隊的一次訓練中,數架直升機編隊飛行,“長機飛得不錯”、“3號機偏左了”,大家紛紛議論着。
突然,塔臺收到4號機報告,“飛機出現異常聲音,懷疑旋翼有故障,建議脫離編隊”,指揮員迅速做出反應:“4號機脫離編隊,備份機補上”。隨後,位於最左邊的飛機逐漸下降,編隊後面的備份機逐漸提速,加入編隊,前後用時不到30秒。
作爲備份機補入編隊的,是劉吉安,他是整個編隊中年齡最大、兵齡最老、飛行年限最長的特級飛行員。
憑經驗豐富入選備份機
劉吉安,今年50歲,飛過初教-六、殲教-五、直-五、米-八、米-17、直-八等多種機型,24歲便駕機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戰功赫赫。
如此有經驗的飛行員,完全可以入選正式飛行編隊,但正因爲經驗豐富,最終他被確定爲備份機的人選。
指揮員袁恆義說,受閱時,飛機及飛行員可能出現突發狀況,這就需要備份機尾隨編隊,直到正式進入受閱領空前脫離。備份機機組成員必須精挑細選。
劉吉安說,最初,梯隊訓練組安排他飛編隊中最難飛的機位,但他最終放棄了。“我再過幾年就退休了,還是把機會讓給年輕的同志吧”。
能飛所有機位
在編隊飛行時,如果長機出了意外,後方飛機要迅速補上,其他飛機依次補位。備份機就尤爲重要,因爲一旦有突發狀況,他要迅速判斷,補進最左或者最後側位置。這樣,老劉就要比別人多練一個機位。
“其實,所有的位置我都飛過,就是爲了以防萬一。”劉吉安說,最難飛的是最左側的位置。因爲這個機位既要照顧長機,又要兼顧最後側的機位,如果前面的飛機位置稍有偏差或者飛得不穩,最左側的飛機就必須跟着做出調整。“等看見了,再反應到腦、手就慢了”。
天安門前止步返航
在編隊飛機起飛後,備份機才起飛,不遠不近地跟在編隊後方,方向與1號長機一致,與最後兩架飛機保持40米間隔。“我也是空中指揮員”,老劉笑着說,他飛在最後,對隊形看得格外清楚,所以要關注其他飛機的位置。“比如2號機偏左了,我就得隨時提醒”。
劉吉安說,訓練中,他們按照飛天安門的距離設定航線,到達一定距離,耳機裏便會傳來口令,備份機便脫離機羣,返回機場。閱兵時,備份機一路護送編隊,一切正常,他們就會收到塔臺的命令,“備份機脫離”。“然後我就快速離開編隊,提前返回機場等待戰友”。
>>對話·劉吉安
“千萬別讓替補上”
記者:您和正式的編隊隊員一起參加了所有的訓練,但最後卻不能飛越天安門接受檢閱,不覺得遺憾嗎?
劉吉安:很遺憾,飛了一輩子,這應該會是最難忘的經歷吧。不過飛行員就是要服從安排。
記者:多久沒回家了?劉吉安:我家在昆明。從開始參加閱兵到現在,我一直沒回去過。家裏只能打電話安慰下。
記者:您是飛行梯隊中年齡最大的飛行員,飛備份機,是不是可以少訓練些?
劉吉安:我是我們梯隊裏年紀最大的,不過其他梯隊裏還有比我大的。備份機也必須參加所有訓練。夏天“印象”訓練時,那麼熱的天,我也陪其他飛行員一起坐在飛機裏找感覺,只是我飛得多了,經驗比較多。
記者:您飛了多少時間?劉吉安:已經飛了4000小時了吧。
記者:聽說還參加了汶川地震救援?
劉吉安:是的,那時候我們擔任運輸物資的工作,後來承擔空中防疫工作,直升機起降方便,執行這些任務很適合。
記者:最大心願是什麼?劉吉安: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國慶閱兵一切順利,千萬別讓我這個“替補隊員”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