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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些天,美國總統奧巴馬惹得中國工商界一片聲討。由他批准的“輪胎特保案”一出籠,就遭到了來自中國和世界上廣大反對貿易保護主義的人士們的強烈反對。此舉也很自然地引來了中國方面的針對性措施,這使得原本就業形勢就不妙的美國相關產業工人更增加了失業的危險性:以前可能隻影響到與中國輪胎的營銷相關的兩三萬美國人(相應的,受影響的中國人大約有10萬左右),這次則可能涉及到生產整車和肉雞產品的美國人,這可就遠不止兩三萬人了。
可以說,奧巴馬這位曾經被美國老百姓寄予厚望的“60後”總統,算是有點生不逢時——正趕上這百年難遇的金融危機,他的貿易保護主義行爲,不僅開了個“惡劣先例”,而且一下子就把他在治國經驗上的先天不足給暴露無遺了。
說奧巴馬開了個“惡劣先例”是毫不爲過的。可以對比一下他的前任、以強硬著稱的共和黨總統小布什:小布什在任的8年當中,美國產業界共提出過6起針對中國的特保案,其中4起被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判定成立,但均被小布什否決。應該說,在這個問題上,小布什保持了“驢象之爭”當中“象”那一方的穩健、慎重的風格。而奧巴馬這位“驢方代表”則“倔”得不是地方——爲了兌現當初競選總統時許下的改革醫療體制的諾言,爲了不得罪當初支持自己的工會力量,他十分倔強地選擇了犧牲掉自由貿易精神——但美國人可是一貫將自由貿易精神奉爲圭臬的,可以說那是美國的立國之本。
說奧巴馬的治國經驗“先天不足”也並非沒有來由。這位“60後”,在當總統之前連一個村莊、一個小鎮都沒治理過,基本上都是坐在“議會清談館”裏清談。而且清談的資歷也不算深——僅當過4年的聯邦參議員。這點從政經驗,相比於他的民主黨前輩克林頓(曾任四屆共12年阿肯色州長,且政績斐然)和共和黨競爭對手麥凱恩(出身於三代海軍上將世家的資深聯邦參議員),便是深淺立現了。
依筆者看來,美國的兩大執政黨倒挺像是兩口子,共和黨是爹,民主黨是娘,爹擅長掙錢,娘擅長分錢,兩口子在根本利益上是一致的,小打小鬧卻不斷。已經成了家的人應該有體會,家長對於孩子的態度,多數情況下,當爹的比較偏愛那些功課好的、長得俊的、身體壯的、能給自己長臉的孩子;而當孃的往往比較偏愛那些身體弱的、愛撒嬌的、能討人憐愛的孩子。這就有了西方政治學意義上的“右翼”和“左翼”之分。若在平時,“爹”和“娘”輪流當家執政,“孩子”們各有靠山,倒也能相安無事、相得益彰。就怕自己家孩子跟鄰居家的孩子打起來了,爹和孃的態度就大不一樣了。信奉自由主義的共和黨這個“爹”一般持比較放任的態度——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打去吧,誰打贏了算誰的;而民主黨這個“娘”就不會這麼放任,她喜歡插手管一管(只要管,必定本質上是偏袒自己孩子的,批評自己孩子則主要是做給對方家長看的),用我們天津話來說,就叫“護犢子”。“護犢子”的心態是可以理解的,但終究那屬於“婦人之仁”的範疇,對於“犢子”的成長並沒有什麼好處。
所以,貿易保護主義從長遠來說是損人不利己,這是毫無疑問的。如果說它暫時對於自己所保護的那一方面來說,還算是一種“仁慈的保護”的話,那也只是一種“婦人之仁”而已。 (韓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