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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時30分,隨着天空最後一絲月光被陰雲遮蓋,山谷也沉沉入睡。濃濃的夜色中,廣州軍區聯合作戰演練的戰幕即將拉開。
山麓上空,廣州軍區某陸航團十幾架直升機在夜幕的掩護下,從不同方位,採用躲避雷達的超低空飛行姿態抵近作戰地域。減速、盤旋、降落,戰機隱伏在山谷中伺機獵殺。
率領獵鷹征戰的是團長李波,這是一位入伍20多年,駕駛戰鷹飛行過長江水域、桂北山麓、巴蜀大地,經歷過抗洪搶險、抗冰救災、抗震救災等無數次“戰場”的老牌飛行員。今天,考驗顯然不同以往。機羣夜間超低空飛行數百公里,期間還要穿越地形十分複雜的叢林、溝壑,稍有閃失就可能機毀人亡、葬身山谷。直到最後一架戰機平安降落,李團長才鬆了一口氣。
在一處較爲平坦的岩石上,飛行員們藉助電筒微弱的燈光聚在了一張作戰地圖面前,李波簡要標繪出地域的方位、高物、識別點、作戰航線、進攻方向,明確了隱蔽點、作戰集結空域等。由於沒有開設臨時機場,爲避免遇“敵”襲擾,戰機將採取分散隱蔽,集中攻擊的方法。簡單碰頭後,飛行員們迅速登機、啓動引擎,十幾架戰機分爲6個組向不同方向散去,伴隨由近及遠的轟鳴,戰鷹再一次消失於茫茫夜色。
拂曉時分,李波的耳機裏傳來指揮部發出的作戰指令:“迅速增援某機步分隊,對北緯ⅩⅩ°,東經ⅩⅩ°地域的‘敵’坦克羣實施攻擊……”幾乎就在同時,十幾架戰鷹從分散於方圓近百公里的密林裏騰空而起,藉助導航系統,向集結地域飛臨。
“傳統的訓練方法是在地面編好隊形,同時起飛,而此次演練,我們採取的是各機緊急起飛,按戰術要求進行空中集合編隊。”在顛簸的機艙裏,李團長告訴記者,這種多次變換戰鬥隊形進行空中集結的方法能夠大大提高飛行員的應變能力和協同意識。
近了,更近了,伴隨顯示頻上漸漸聚攏的亮點,各機組均按時間點到達指定位置。就在李波準備發出攻擊指令時,突然雷達屏幕出現大片雪花,通信數據鏈中斷,耳機裏頓時一片嘈雜。駕駛艙內氣氛驟然緊張,李波沉着命令:“立即檢查受干擾情況,啓用備用設備。”經分析判明,直升機編隊遭遇地面“敵”電抗分隊的強電磁干擾,導致戰鷹“耳目失聰”。隨着衛星渠道通訊設備的啓用,通信聯絡迅速恢復正常。
編隊繼續向目標點飛近,5分鐘後,目標已出現在顯示屏上。說時遲、那時快,攻擊命令發出的同時,戰鷹從一樹之高迅速拉昇起來,俯衝、發射、脫離。緊接着,第2批次、第3批次……山谷中頓時騰起一陣翻滾的濃煙,“敵”坦克集羣在輪番射擊下受到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