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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正在央視一套和天津電視臺播出,在《解放》和《建國大業》中都扮演朱德的王伍福,是一名地道的天津人。昨日,本報記者電話專訪了劇中朱德的扮演者、著名特型演員王伍福。
人性化的領袖形象
接到記者電話的時候,王伍福正忙於宣傳電影《建國大業》,不太方便接受采訪。但一聽說是天津媒體的記者,他馬上笑著說了聲:『好的。』之後千方百計擠出時間,終於在昨日下午接受了記者的訪問。
《解放》中塑造人物的最大特點,王伍福總結為『領袖的人性化』。在王伍福看來,所謂人性化就是普通人有的特點和習慣,領袖也一樣有。『我們並不著力塑造傳統的高大全形象,而是著眼在「人情」這種人們共有的感情上,塑造出立體感、多側面的領袖形象。』
王伍福告訴記者,《解放》在對於人物的刻畫上另有一個過人之處,便是重視了領導之間的人物關系,以及戲裡的小情節:領袖們開會的時候,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正襟危坐,而是有時圍著爐子烤土豆、白薯,有時在田間地頭樹蔭下簡單地『就地取材』。這樣的人性化在目前同類題材的影視劇中是不多見的。
除了人物之外,《解放》在場面上還側重一個『情』字。譬如人民群眾為朱老總過60大壽的那一場戲,演員都是延安當地的群眾,王伍福說,那一場戲讓他徹底體會到什麼是真情。
『無論導演要求群眾演員們走多少遍場,都是真情,搶著和我握手,搶著歡呼,搶著喊朱老總萬歲。』群眾演員們的精神讓王伍福感動不已。劇中有一位老太太上臺為朱德唱歌的鏡頭,是王伍福要求添加進去的。『原本劇本裡並沒有這一段情節,是候場的時候,這位老太太對著我就一直唱。我趕緊向導演要求把這一情節加上。』王伍福說那一場戲他是含著淚拍完的。
『鐵三角』搭檔十餘載
至今20多年來,王伍福已經在60多部影視劇中飾演朱德,與他搭檔出演毛澤東、周恩來的包括古月和孔祥玉等多位著名的特型演員。而他和唐國強、劉勁這『鐵三角』搭檔,也已有十幾年的歷史了,三位演員在多部影視劇中彼此互相磨合、切磋,已經培養出了相當好的情感和默契。巧合的是,歷史上朱德比毛澤東大7歲、比周恩來大12歲,而王伍福和唐國強、劉勁的年齡差距也與三位偉人的真實情況基本符合。王伍福還笑言,他們『鐵三角』現在已經有了各自的綽號:唐國強因為總是反復和大家說戲、研究,被冠以『唐折騰』;劉勁因為說戲細致被叫做『劉絮叨』,而王伍福自己則被稱作『王磨嘰』。
王伍福演戲極為認真,有時對於拿不准的劇情,他要翻閱眾多資料,來體會朱德當時的心理感受,甚至不惜要求家人把自己家中珍藏的《朱德傳》快遞到片場。王伍福用他多年塑造朱德的經驗總結了這樣四句話:他有農民的憨厚、母親的慈祥、儒將的風度、更有大丈夫的氣派。
母親的鼓勵影響至深
如今已是國家一級演員、被譽為『全國第一朱德特型』的王伍福,至今仍記得他第一次扮演朱德時,母親對他的鼓勵。1984年,八一電影制片廠拍攝大型歌舞史詩《中國革命之歌》,很多演員來競演朱德。王伍福起初覺得,朱德戎馬一生,功績卓著,而自己作為天津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對偉人只能仰視,不知該如何接近。朱德在戰場上雷厲風行,連敵人都稱他是『不沈的航空母艦』,而自己的性子出了名的慢,兩人性格有巨大差異。在顧慮重重之際,母親對王伍福說:『在老百姓眼裡,朱總司令是神。但你要記住,他是神,也是人。』這句話令王伍福聯想起讀書期間學過的兩篇課文,《朱德的扁擔》和《回憶我的母親》。他發現自己與朱德之間原來也有很多相似之處:朱德出身佃農,生活十分清苦,王伍福的父親常年臥病在床,全靠母親乾油漆工養家糊口,省吃省喝把孩子們拉扯大,家境也很貧寒;朱德為減輕家庭負擔很早就參軍,王伍福也是早在13歲就進入天津人藝兒童劇團,18歲就考入北京軍區戰友話劇團;兩人的母親更是同樣飽經舊中國的苦難,同樣勤勞儉朴、憨厚仁慈。這一下子就拉近了王伍福與朱德的距離。在母親建議下,王伍福去八寶山祭拜朱德,發現朱老總連墓碑都沒有,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骨灰罐,他受到震撼,淚流滿面,並在心裡發誓『一定要把朱老總演好!』最終他從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開始了扮演朱德總司令的特型演員生涯。
王伍福扮演朱德20多年來,最支持他的就是母親。每次外出拍戲,母親都絮絮叮囑他。母親生病時,正在拍戲的王伍福想回家探望,母親卻對他說:『兒子,你要是疼娘,就別回來,好好工作!』如今《解放》已經播出,母親每天守候在電視機前,從中央一套到天津電視臺,一集都不落。至今已經把電視劇獎項都獲全了的王伍福,每次手捧獎杯都會深感:『這獎有媽媽的一份功勞在裡面啊!』
演朱德獲康克清大姐好評
王伍福在《中國革命之歌》中首次扮演朱德,就得到了朱德夫人康克清大姐的好評。《中國革命之歌》在人民大會堂首演時,坐在第六排的康大姐用望遠鏡專注地『研究』他扮演的朱德。後來一次演出結束時,笑容滿面跟飾演五大領袖的特型演員握手的康大姐,一到他那兒,突然低下頭,緊握他的手,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第二天,她讓任弼時的兒子帶話給他說:『很像,很像,告訴王伍福,演老一輩革命家,學習他們的革命精神,繼承發揚他們的革命光榮傳統。』這句話從此成為王伍福的座右銘。
20多年來,王伍福扮演朱德兢兢業業,不計得失。最令他欣慰的,就是朱德家鄉四川省儀隴縣人民對他的肯定。1999年拍《朱德元帥》時,儀隴人民敲鑼打鼓迎接第一次踏上這塊土地的王伍福,更向他贈送了一面錦旗,上面寫著『王伍福同志是儀隴縣人民的兒子』。王伍福當即熱淚盈眶,『我只是一個演員,我得到的一切榮譽和贊揚,不是給我的,而是給敬愛的朱老總的!』(記者 杜琳 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