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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6日是天津師範大學主校區大一新生來校報到的日子,在送孩子“大軍”中,來自薊縣下營鎮團山子村的王曉慶一個人顯得格外孤單。她出示低保證向班主任表示其家庭困難,希望能申請辦理學費減免。
在貧困生資助中心,當王曉慶填表時,她那雙黑手嚇了老師一跳。“女孩本應白嫩的雙手,手掌到指尖都是黑的,像剛抹過油墨一樣。”老師回憶道。貧困生申請學費減免等都要輸入指紋,別的學生基本一次通過,可當王曉慶把右手食指放到機器上時,連續按壓了五六次機器都沒反應,老師把她的手掌翻過來,那一幕驚呆了所有人:那雙手的皮膚粗糙得已經掩蓋住了指紋!再三追問下,王曉慶才道出原因:因爲家庭貧困,她在暑假靠剝核桃掙錢,工作量太大,手部被鮮核桃的外皮染成黑色,手指的皮膚也因此脫皮了。得知此情況後,老師破例爲王曉慶辦理了學費減免及助學貸款,等她手部好些再進行指紋輸入。
父母患病從小開始打“零工”
“隊伍第一排的那個女生就是她。”經老師指點,軍訓中一個身體瘦弱但走起正步來卻剛強有力的女孩就是王曉慶,她語言乾脆利索,性格很像男生,雙手也在逐漸恢復生長,脫掉的皮重新長出,手指上的黑色也在逐漸褪色。
王曉慶說,父親在她小的時候就換上了風溼病,每到陰天下雨,雙手就會又紅又腫沒法幹活。母親在2001年時查出患上了糖尿病,如今已經轉化成綜合徵,不僅腳跟發麻,視力也下降了許多,她還有一個剛考入薊縣一中的妹妹。“家中4畝地收入很有限,母親需要治病,我和妹妹還要上學,我從小學6年級就開始‘打工’掙錢了。”王曉慶說,12歲那年她跟村裏人在九頂山下玩,當時有人讓她把兩名外國人帶到山頂再返回山下,當時她得到了50元錢的報酬。從那以後,王曉慶開始在山裏打零工,有時幫農家院端盤子,有時幫人在景區賣山貨等,因爲她健談又性格開朗,商戶都很喜歡她,只要能賺點錢的活就想着她。
剝核桃弄壞手無法輸入指紋
今年白露時節,又到了山裏核桃大豐收的時候。大量的鮮核桃需要剝去外面的綠皮才能出售,商戶招聘了許多村民幫忙剝核桃皮,每剝50公斤核桃給15元,不放過任何掙錢機會的王曉慶也報名了,她每天從早上6點一直剝到下午4點,只靠饅頭鹹菜充飢,她剝核桃的速度很驚人,一天能掙50元錢,按照每50公斤15元計算,一天下來她能剝150多公斤的核桃,大約一萬多個。
王曉慶說,剝核桃其實挺簡單,鮮核桃要先用促進果實成熟的乙烯利噴灑,然後用鐵片剝去外皮。乙烯利對皮膚有酸蝕作用,手部的皮膚被灼得脫了皮,而鮮核桃綠皮流出的乳白色液體粘到手上就會變黑。“估計是手被灼得脫皮了才無法輸入指紋吧,入校後我經常洗手,還經常把手放在水泥地上磨去脫掉的皮,現在手好多了,應該很快可以輸入指紋了。”
“十一”回家繼續打工
由於家裏條件有限,還要供妹妹上學,母親說王曉慶如果能考上一本就繼續上大學,否則就不上了。爲方便回家探望母親,王曉慶選志願時特意報考了離家較近,且對貧困生政策好的天津師範大學,她也成爲了今年團山子村唯一考上大學的孩子。
人在上學,王曉慶還掛着她家的4畝地,她想在春播和秋收的時候能請幾天假,回家幫忙乾乾農活。國慶長假即將到來,她也不閒着,已經和山裏的商戶聯繫好,幫忙賣山貨貼補家用。(記者王昊攝影記者王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