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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大學設立了博雅學院進行“無專業精英”培養,該學院“學生的人生榜樣不是億萬富翁,而是學富五車的大思想家、大學問家”。中山大學副校長表示,“博雅學院是一個賣點,藉此推行中山大學的通識教育改革纔是我們的真正目的。”
——《廣州日報》
通識教育重在“育”而非“教”
雖說通識教育與專業化教育,只是教育模式的不同選擇,但其本質上,卻是對“教育”的不同理解造成的。當前,我們盛行的專業化教育,是重在“教育”的“教”上,打個比方講,專業化教育的培養思路,是工業化生產流水線的生產方式,專業知識相當於生產線上的模具,“教”給學生所謂的專業知識,就是給他們套上同一規格同一標準的模具,這些從生產流水線上走出來的學生是人才,更直白地說,他們是匠才與工具,而缺少想象力與創新意識,更別談人文精神與人文關懷了。
而通識教育重在“育”而非“教”,再打個比方說,通識教育是農業化的生產方式,它提供的是陽光、雨露、空氣、土壤,因爲通識教育沒有專業的硬性劃分,它提供的養料是多樣化的。而學生們通過多樣化的養料,得到了自由的、順其自然的成長,可以說,通識教育是一種人文教育,它超越功利性與實用性。之所以要以“大學問家、大思想家”爲榜樣,是因爲他們身上有着獨立人格與獨立思考的可貴品質,而這正是通識教育的終極追求。因爲,教育不是車間裏的生產流水線,製造出來的都是同一個模式、同一樣的思維。而是開發、挖掘出不同個體身上的潛質與精神氣質。因爲通識教育是要“孕育”出真正的“人”而非“產品”。
(王海越)
“通識教育”不能流爲“烏托邦”
儘管“聞道有先後”,但總歸是“術業有專攻”。試圖通過“無專業”的學習和研究來達到“精英”的程度本身就很不容易,要成爲學富五車的“大思想家”、“大學問家”就更是難上加難。而這也絕非讀上幾本中華書局繁體豎排版本的《詩經》之類,或者學習那些天書般的拉丁文就可以達到的。這就像提倡做亞里士多德般百科全書式的學者,提法固然是美好的,但往往說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無法保證說的與做的不會“南轅北轍”。
而一旦“經典”的門類學得太多,學生又該如何應付?會不會成爲一種不能承受之重?或許,這足以代表學生“興趣廣泛”,或者足以使他們“眼界開闊”,但這樣的“興趣”或“眼界”,總有些“東拼西湊”的意思。對於“大思想家,大學問家”也許只能“徒有羨魚情”,而難以達到“會當凌絕頂”的程度。
改變當前高校的教育局面,提出好的設想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不能流於“烏托邦”,或者說沉湎於自設的“美妙新世界”。如果是出於院系設置目的而變着名目一味“爲創新而創新”,或者“爲了改變而改變”,這就好像換一套馬甲似的變幻術,實在不能起多大的作用。
(彭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