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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洋務運動試驗地開往中國經濟第三極
塘沽南站,建於1888年,繁華過後,始終守在海河一隅。
李鴻章爲紀念兩位積勞成疾而逝的留洋歸國者,曾在大沽船塢栽下楊樹。它們將見證“中國經濟第三極”崛起。
北洋水師大沽船塢就在天津造船廠內。
它是大沽口南北炮臺陣唯一倖存者。
1980年8月,深圳特區成立,珠三角經濟帶破殼;
1990年4月,中國第三代領導決定開發上海浦東,長三角經濟帶誕生;
2009年11月,國務院再次批准比浦東大三倍的天津濱海新區成立。
位於環渤海灣腹心地帶的港口新區,懷着“中國經濟第三極”的宏圖。在這塊曾經飽受屈辱、鹽鹼荒涼的海岸上,一座嶄新的北方新城正穿透百年曆史煙雲破繭胎動。
公元1048年,古老中國版圖上的一條黃色大河猛擺了一下尾,向北奪河北界河入海。
此後,在黃河北擺的120年間,河北天津海岸線迅速南移,以塘沽爲主的濱海新區漸淤而成。彷彿就爲了成就這片陸地,此後,黃河再次南遷山東、江蘇入海。
歷史上,宋遼政權長期以海河爲界對峙,河之南爲大宋版圖,河之北爲遼國疆域,故海河又曾被稱爲界河、白河等。今天,在海河下游,儘管解放後已經有過六次裁彎取直,但它還是柔腸百結般,迂迴曲折在渤海灣畔的這片近海低地上。
“我們合塘沽、漢沽、大港三區爲一的濱海新區,面積2270平方公里,比上海浦東大上三倍不止。”今天的濱海人十分驕傲。
海門古塞
如果沒有當地人引路,你很難穿過泥濘小道,駐足於這座破敗滄桑的牌坊前。
牌坊正中“海門古塞”四個大字依舊蒼勁有力,它的背後,是一個小小院子,冬季寂寥,只有三兩遊人偶爾造訪。
沿着一條寬一丈五尺五寸的青磚甬道上行,大沽南炮臺高高聳立海岸。鏽跡斑斑的萬斤大銅炮,早已被風雨洗刷成一尊巨大的雕塑。壕垛外,近幾年漸侵入海的一排排房屋,遠遠將藍色的海水圈成了內河,而100多年前,那裏本應是寬廣浩瀚的渤海內海灣。
這座“海”字號炮臺,是今天大沽口南北炮臺陣中唯一的倖存者。臺上風冷,臺下是一段段不甚完整的土石灌漿炮臺牆垛,多掩於齊腰深的白色蘆花叢中。場院裏還有兩匹刀弓未解鞍未卸的白色石馬,一身風塵,靜候在炮臺之下,彷彿一有緊急軍情,便會立即絕塵而去。
清代《天津府志》記載:大沽口懸崖峭壁,對峙如門。其地勢險要可見一斑。自元明清三朝定都北京以來,正面對渤海灣門戶的大沽口地區,便成爲“京畿之津門屏障”。欲進入中國廣闊的內陸腹地,從外海溯海河直抵京師,無疑是一大捷徑。
這裏曾是一片真正的戰場。鴉片戰爭時期,因大量鴉片從天津港走私進入北中國,中國人曾與英、法、俄、美、日等入侵者在此反覆鏖戰,血染碧海———
1858年5月,英、法、美等國30多艘艦船,首次攜炮帶槍來叩大沽口之海門。戰火燃起,雖兵卒忠勇,然主將出逃,大沽口炮臺很快失守;其後,1859年、1860、1900年,大沽口炮臺在西方列強的堅船利炮攻擊下,除略有小勝外,多次失守,於是國門洞開,溯河而上的八國聯軍,隨後讓萬園之園的圓明園火光連天。《北京條約》、《天津條約》、《辛丑條約》等一個個喪權辱國條約隨之被迫簽訂。
據《大沽炮臺》記載,清廷欽差大臣僧格林沁爲加固大沽口炮臺,曾招募周邊擅打雁的漁民爲兵,令其三五小船結成一排,專候天陰月黑之夜,以繩擲火磚的方式,近距離打擊敵艦。自以爲是的謀劃,在武力強大的西方入侵者面前,自然不堪一擊。1900年,八國聯軍攻破大沽後,原先已發展爲繁華市井的塘沽一帶,5萬居民十室九空。
“不要說塘沽、漢沽、大港等所在地形成的濱海新區範圍,就是原整個天津地區,海上防衛一直是其非常重要的功能之一”,南京市社科院歷史研究所所長、研究員張利民稱,中國封建王朝從來視大海爲威脅,中國近代史更是“南看虎門,北看大沽”,從傳留至今的地名,如營候、營盤、高臺、拜地臺等,均可洞悉歷代統治者對天津海防門戶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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