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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足球這玩意兒悲劇的意識很強,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古希臘的悲劇可以與之相比,而成為這個世界上依然存活在世的並蒂蓮。所謂悲劇意識,是指它神鬼無常而潛在於足球比賽的前生今世,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如種子一樣突然萌發,令人無所措手足,而只能扼腕長嘆。
世界杯開戰前夕,傳來曼德拉的曾孫女於當天清早不幸車禍喪生而悲痛萬分無法參加開幕式的消息,心裡先是一激靈;然後從網上介紹開幕式的文字中,得知此屆世界杯的主題曲《希望》的歌唱者南非著名歌手恩切貝,剛剛錄完音不久就患病去世,開幕式上正式演唱只好易人,心裡又是一愣。不由得陰影籠罩心頭,馬上開戰的南非隊和墨西哥隊一役,對於南非隊能是好兆頭嗎?
其實,我是暗自希望南非隊能夠把墨西哥隊拉下馬。但這只是希望而已。看球如同看戲,總是把心思向弱者一方傾斜,絕對不會向著豪門闊少或富N代。在世界杯的舞臺上,對比墨西哥這樣走馬燈一樣常來常往的大佬,南非就是弱者的一方,盡管最近它戰績不俗,擁有十幾場不敗的紀錄。但有前者的華蓋陰影罩頭,還是隱隱為它擔懮。
便忍不住想起了剛剛結束的開幕式上令人贊賞不已的屎殼郎推足球的新穎場面,問題那畢竟是藝術的演繹,是理想的寄托,屎殼郎真的能夠推動足球嗎?屎殼郎畢竟是屎殼郎,雖然電視解說把它說成了甲殼蟲,網上有人說它的學名應該叫金龜子。名字的轉換,說得再漂亮而正規,就能夠保證它就一定能夠推動足球嗎?足球可不是臺球案子上的任人擺弄的彩球,或我們小時候玩的玻璃彈球。
比賽平局的結果,不如我願,卻可以讓大多數人接受。南非隊的皮納爾沒有成為我心頭的希望火焰,迸發成為一道黑色的閃電。但畢竟還有沙巴拉拉那驚人而勢大力沈的破門一腳。起碼,沒給南非丟臉,讓我也有一聲驚呼和長嘆。看球看到這個份兒上,還能祈求什麼呢?都說歷來世界杯開幕戰打得沈悶,在我看來,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劣勢下的南非隊,能夠平地起風雷,突然出現這樣的凌空一腳,就算不得沈悶。更何況,墨西哥隊畢竟不是吃素的,大老遠跑到這裡來也不是如我們中國隊陪法國隊一樣,來陪太子讀書,當南非隊陪練的。有了這樣的一腳,就像有了金少山或譚鑫培那凌雲穿空的一嗓子,一場戲就算得上精彩了。
我的心還是頑固地向著南非隊的一面。對於他們,這樣的比分,算不上是悲劇的結局,用恩切貝的主題曲說,還有希望。我希望南非下一場有更多如沙巴拉拉的一腳,踢飛以前曾經籠罩在南非上空的陰雲。
無論怎麼說,小苗是可以長成大樹,小草是可以迎來春天的。南非世界杯開幕式上屎殼郎推動足球,與其說是一個節目,不如說是一個意象,別瞧不起屎殼郎,它是可以推動足球的。即使南非隊下一場比賽並不如我希望的一樣如意,又有什麼呢?就可以懷疑屎殼郎能否推動足球了嗎?特別是在世界各處存在著種種強權不公和貧富不均的今天,昂昂乎飛舞著各種招搖的花蝴蝶,奔逐著各種龐然大物的今天,屎殼郎推動足球,總給我們一點希望和安慰。而這正是足球應該帶給我們的,是體育應該帶給我們的一點溫暖,讓我們繼續生活下去,也繼續把球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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