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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殼郎加上桂冠詩人,這怎麼能與如此重大的世界性賽事掛上鉤?
事實就是如此。
詩人是發出召喚的,整個非洲大地都有呼應。這使我想起了非洲詩人桑戈爾的詩,聽到了咚咚的達姆鼓鼓點。這是來自非洲大陸深處的,來自他們內心的偉大的心跳。桑戈爾這麼寫道:『讓我們聆聽它的歌唱,聆聽我們自己暗紅色的血的流動,聆聽非洲的深沈的脈搏……』這個夜晚,怎能不是?我沒有讀過那個被曼德拉授予『桂冠詩人』稱號的姆吉瓦的詩,但我聽見了非洲在詩歌和鼓點中醒來,並且狂歡。
非洲適不適合狂歡?瘋狂的車禍,瘋狂的搶劫……可憐的中國記者還沒來得及高興,就陷入了詛咒和抱怨。這樣的地方是舉辦世界杯的地方嗎?人們引頸盼望這位非洲的象征——曼德拉老人到場,全世界都會向他致意的時刻,卻因重孫女的意外車禍而泡湯。這是一個多麼令人傷心的時刻,你能讓非洲狂歡得起來嗎?
非洲是一塊多難的土地。嗷嗷待哺是他的形象。飢餓、乾旱、貧窮,就像蝗蟲曾肆虐在他黃塵彌漫的廣大平原上。非洲當然是雄性的,但也是瘦骨嶙峋的。一只能代表非洲的屎殼郎,它象征著『辛勤勞動,排除萬難,滋養南非的土地』,這樣辛勤勞作的昆蟲,推出的不是糧食和豐收,卻是一個要藏入地下的糞球。
糞球和足球,是一回事兒嗎?
足球是享樂的,休閑的,在中國,足球不是農民的糞球,是燒錢的玩意兒,還是賭博的工具。但非洲的思維就是如此,與我們想的完全不同。當然,他有他的寓意,比如說什麼『象征著古埃及的一個神話,表明了太陽東昇西落的循環,是非洲人對於太陽崇拜的最原始的寫照』雲雲。這可以信。如在中國,就是上不得正席的。
看看我們的開幕式,那纔叫開幕式,那纔叫牛。你們豈敢稱開幕式?好像沒經過訓練似的,如此隨意,有的表演者還在場上逗樂做小動作。你們的開幕式這場面亂的,大人小孩,高的矮的,美的丑的,胖的瘦的,老的少的,衣著隨便,不像表演,而像趕集。
那麼,究竟非洲的狂歡和我們的狂歡孰優孰劣?誰好誰孬?
其實要我說,我們只有慶典,沒有狂歡。世界杯就是節日的狂歡。狂歡是從內心爆發的,狂歡是自由的,狂歡是尊重個體生命的。狂歡不是集體主義,不是精心設計的表演。狂歡誠如桑戈爾詩中所說,是『非洲朴素的豪情』。『非洲站起來了,非洲變成了黑色的祭品/要使人類的希望萬古長青』。
非洲有權狂歡。雖然他貧窮和混亂。歡樂是不需要紀律的,不需要意義的。人家的狂歡纔是真正的歡樂,纔是心靈的釋放。他們的激情帶動了全世界,已經把中國記者的沮喪和曼德拉老人的深切悲痛都暫時壓下去了。
『請你把我從血的衝動中解放出來吧……請你把我從沒有歡樂的黑夜中解放出來吧……』(桑戈爾)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權自由展示自己的生命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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