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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和靜鈞
近期《半月談》借一名『御用風水師』現身說法,抖落一片官場秘聞,如某官借用巫術詛咒競爭對手,某貪腐官員跪求『大師』祛邪。更令人震驚的是,這名本是街頭行騙混飯的算命先生,居然被官員躬迎進堂堂政府會議,以『諮詢師』和『周易學會副理事長』等『馬甲』,成為『御用風水師』。
其實,『風水』侵入官場,早已不是新聞了。巨貪韓桂芝就多年燒香拜佛,苦苦跪求佛祖庇護其貪腐不被揭發。山東某市委書記胡建學下令在水庫上建高速公路,就是遵風水師之囑。從河北高邑的戰斗機堵路,到古城宿遷的『馬上湖』鬧劇,再到四川通江的『風水橋』事件,也都是風水『公共決策』案例。
甚至一些明鏡高懸的法律部門,也在玩『鬼把戲』。某市中級法院歷時3年耗資上億元建起的審判綜合樓,落成後卻遲遲不使用,原來是要找個風水先生來定喬遷吉日,以驅『害』避『邪』。前幾年北京西城法院聽信風水師指點巨資購石獅以鎮守大門。這進一步表明,風水熱不只是落後地區的『落後現象』,也不是個別部門的『不規范行為』。
算命卜卦,求神拜佛,一切與風水有關的迷信活動,是把自己的前途和命運寄托於超自然力量的一種『圖騰』活動。這類活動的泛起,是因為行為人面臨現實『不確定性』的焦慮,在他們確信已經無法用現實社會中的可用資源來解決『不確定性』時,他們往往會傾向於敬拜超自然的力量。以此類推,官場『風水熱』,直接與官場『不確定性』有關。
針對『不確定性』的來源,我們應該建立一個透明的昇官規則,以便這一規則正面發揮引導、約束、教育等功能,而且要保證這一規則能持久得到遵守和尊重,不能規則之外另有規則。這樣,官員們就可以沿著確定的路線,按功論績得到合理的晉昇,而不必求助神秘力量的保佑。這就不存在什麼『不確定性』問題了。
除此之外,我們應該制定可操作可執行的公務員道德法,明確告知他們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哪些做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當前我國各級部門都制定有工作紀律等條例,但這些條例一則立法級別低而威信不足,二則互不統一而各自解釋,三則無法對接法律而淪為內部處分,無公信力。
官場迷信風水,就是官員看中了可以動用公款為自己看風水之便利,只要為了自己風水順,什麼樣的公共規劃和公共建設都可以出臺而不必擔心追究。這樣的心理,使官場風水熱如曾興起的『洗腳熱』、『出國熱』一樣風行。試想,如果官員自己掏腰包來『看風水』,自己承擔風水師指點的額外工程費用,官場風水還能熱得起來嗎?
『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風水熱侵蝕官場文化,這股妖風誤國害民,足以毀掉我們改革開放來之不易的成果,應高度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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