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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們臨安因采摘山核桃而造成的死傷人數是歷年最高的,可以說臨安山核桃確實是「帶血」的。』浙江省臨安市副市長李文鋼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作為中國山核桃主產地的臨安,每年都要花很大精力對山核桃安全采摘進行宣傳、管理,但事故還是不能避免。
據臨安市山核桃產業協會秘書長丁立忠介紹,臨安市現有山核桃種植面積達46萬畝,每年產山核桃一萬噸左右,山核桃產業每年給當地農戶帶來至少6億元得收入,帶動就業超過六萬人。
山核桃產業給當地帶來巨大經濟、社會效益的同時,臨安市每年因山核桃采摘事故造成的死傷悲劇卻不斷在上演。2004年,共有7人在采摘山核桃過程中死亡,108人受傷;到了2006年這一數字上昇為16人死亡200多人受傷;而到2009年,開摘僅8天即有9人死亡。這一組組血淋淋的數據,無時不刻地拷問著當地的山核桃產業。
物力財力大量投入 成效甚微『多虧有保險帶,我纔撿回一條命。』2009年,臨安果農王先生曾在采摘山核桃時,因佩戴保險帶而避免發生意外。
據了解,山核桃樹一般高20多米,生長在比較陡峭的山上,平均坡度在25度左右,有的甚至達35至45度,很難通過機械方法進行采收,至今當地農民主要還是采取原始的方法——爬到樹上用竹竿打果,而這極易造成意外。為此,從2003年起,臨安市相關部門便在農戶間推廣使用安全帶。
而正是這種能減少山核桃采摘事故的主要工具,在臨安的普及率卻非常低。王先生告訴記者,主要是因為臨安每家每戶的山核桃樹棵數很多,戴上保險帶,爬來爬去不方便,會降低工作效率,所以,臨安果農使用保險帶並不多。
據悉,當地政府每年都要投入大量物力財力,先後推出過佩帶『保險帶』采摘、莆殼燒炭、配方專用肥等多種措施。但在臨安市40多萬畝的山核桃產區和千家萬戶的散戶經營面前,這些舉措難以見效。
為了應對今後還可能發生的悲劇,2007年,臨安市山核桃產業協會牽頭出臺了《山核桃采收人身意外傷害互保救助辦法》,農戶每年只需繳納150元互保金,如果在采收山核桃時發生意外,就可獲得最高達10萬元(每戶)的經濟補償。
『目前,臨安市每年已經有五六成的農戶參了保,而且人數還在逐年上昇。』臨安市山核桃協會的丁立忠認為,該政策性農業保險的初衷是為了減少老百姓的損失,但卻在某種程度上縱容了一些農戶不規范的采摘方式,最終收效卻並不理想。
采摘方式急需改進『在山核桃采摘前期、後期,我們的確做了很多工作,雖然已經從源頭上進行重點控制,但還是無法從根本上改變這個局面。』李文鋼認為,目前階段,最關鍵的還是對傳統山核桃采摘方式的進行改革。
記者從臨安市山核桃協會了解到,近年來,為了降低山核桃采摘的風險,臨安市林業部門、科技部門曾想過多種方法,但都行不通。比如振動法落果,采用小型振動機振動樹乾,使山核桃果受震脫落,卻對山核桃傷害較大;注射激素法,使山核桃果在較短時間內自然脫落,但注射激素會影響來年的山核桃產量。
『我們經過多次招投標,但都沒有發現切實可行的辦法。』李文鋼透露,今年臨安將推出幾個山核桃采摘方式的改革試點,但對於全市11個鄉鎮進行普及仍需時間。政府要考慮新技術的成本老百姓是否能接受,在實際操作中是否可行。
丁立忠也向記者表示,每年山核桃采摘過程中頻繁出現的傷亡事件是臨安市山核桃產業的一個硬傷,也是限制該產業繼續發展的一大瓶頸。多年來,他們協會和臨安市市政府、林業局一直為山核桃采摘方式改革這個難題所困擾。
安全機制仍未納入官員考核 事故責任誰負責在臨安,每年因為摘山核桃摔死人的事已經不是新聞,記者采訪中發現,幾乎每一個臨安本地人對此事都能談上幾句。
『政府應該盡快采取點措施。』夏雲是在臨安市區內從事山核桃批發生意的小老板,他認為防止采摘工從樹上掉下來致死致傷,主要的不是缺乏技術方式,而是缺乏嚴格的制度以及嚴格的監管。
『如果把山核桃采摘過程中出現的傷亡事件納入官員的考核范圍中,就像山西的礦難一樣,情況或許會好很多。』夏先生對記者表示。
對此,記者采訪了浙江省生產安全監督管理局,該局政策法規處一位姓薛的負責人表示,目前,山核桃生產過程中的安全監管責任還不明確,安監局雖然也一直在關注此事,但具體的問題,他們並不知情,應該諮詢林業部門。
而浙江省林業局造林處負責人王章明表示,山核桃采摘過程中的安全監管是一個綜合性的問題。他們林業局近些年來也做過很多工作,包括和臨安市市政府、農業部門在農戶間推廣安全帶的使用等待,但效果卻並不明顯。
『如果要徹底解決采摘山核桃出現的死傷問題,林業局還需要上級部門的領導,提供支持,甚至需要制定一些條例法規來規范山核桃的采摘過程。』該負責人最後總結到。
『至今為止,我還沒聽說在我們臨安市有官員因山核桃采摘傷亡而遭受處罰,市裡也沒有相關處罰措施。』丁立忠告訴記者,他印象比較深刻的是,臨安市政府會在每年的山核桃采摘總結大會上,對傷亡人數較多的鄉鎮進行點名批評。
而臨安市副市長李文鋼卻表示,臨安雖然沒有建立官員安全考核制度,但對安全事故的相關負責單位和個人都會進行嚴厲的批評,處罰力度已算較大。 (記者成效偉見習記者沈蘭實習生餘哲徐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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