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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在位於北京798藝術區內的伊比利亞當代藝術中心內,接連在一起的一場場獨特的影像展映活動吸引了眾多京城藝術界人士到場。這些珍貴而又斷續的影像有著一位相同的女主角,她就是皮娜·鮑什。作為在國際上享有盛譽的『現代舞女王』,皮娜·鮑什有著強大的個人魅力,也是在全世界范圍內,用舞蹈探索前衛藝術的最重要的舞者。去年6月,皮娜·鮑什在德國去世,此次在伊比利亞當代藝術中心舉行的名為『絕對皮娜——關於一位偉大舞者的影像』的展映活動也是為紀念她辭世一周年,展映活動將持續到7月25日。
去年6月,皮娜·鮑什被檢出身患肺癌,5天之後她就離開了人世,享年69歲。自此,一生充滿傳奇的『現代舞女王』徹底離開了她畢生迷戀的舞臺。據說,皮娜·鮑什從來都是煙不離手,幾乎所有關於她在舞臺下面的照片裡,手指中都有一支燃著的煙。還據說,這位大師在出國演出時,必須要坐有吸煙區的飛機,如果沒有,那麼她寧肯放棄演出。最終,這位以身體為語言載體的偉大舞者,未能愛惜好自己的身體,被肺癌奪去了一切。
這份境遇讓我們想起另一位德國的藝術家法斯賓德,這位比皮娜還小5歲的天纔導演,在1982年離世時,嘴邊還有一支未燃盡的煙,可惜他還不到40歲。
這就算是天纔的宿命吧,上蒼在給了你一份特殊的纔情之後,總會惡作劇般的再給你捎來一點小愛好——那可都是些致命的小愛好。
她找到了自己的通道
皮娜·鮑什1940年生於德國的佐林根,上世紀70年代開始在國際舞臺上聲名鵲起,她的經典形象就是在舞臺上用黑色的布包裹著自己。她創造了幾十部造型與劇情都很前衛,具有『夢魘般迷惑』而又直抵觀者心靈的現代舞蹈。去年5月,德國最具盛名的導演維姆·文德斯宣布將與皮娜·鮑什合作拍攝電影史上的首部3D舞蹈影片《皮娜》,沒想到,僅過了一個月,卻得到了皮娜突然離世的消息。
從1973年開始,皮娜開始出任德國的烏帕塔爾舞劇院藝術總監和首席編導。也是從這時開始,她實現了她一直構思的『舞蹈劇場』的想法。兩年之後,她根據斯特拉文斯基的音樂作品《春之祭》創作的同名舞蹈作品立即引起轟動,評論稱之為『在約80個《春之祭》版本中最為突出的』。這以後,皮娜繼續沿著她的『舞蹈劇場』方式創作下去,《穆勒咖啡館》《貞潔的傳說》《藍胡子》《康乃馨》《窗戶清洗工》等都是她的代表作。一個藝術天纔必須知道如何把天纔的能量釋放出來,皮娜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通道。
她就是藝術家們手裡的煙
『我舞蹈,因為我悲傷』。這大概是皮娜·鮑什最標志性的藝術闡述,她將自己的痛苦與糾結演化成為最絕望的舞蹈景象。而她畢生最偉大的創造,是將舞臺的限制打破,有時候,她的舞蹈作品是一場混合了戲劇臺詞和行為藝術的綜合體。如此瘦弱的身軀能夠有如此強烈的感召力,那種張力令人震撼。藝術大師分為兩種,一種是在公眾中有影響力的;一種是藝術家中存在影響力的,皮娜無疑屬於後者。對於那些前衛的舞蹈,公眾或許會覺得沒有具體情節,覺得晦澀,而來自方方面面的藝術家們卻借此獲得了精神上的提昇——可以講,她就是藝術家們手裡的煙。
她帶著小眾衝向大眾
皮娜·鮑什帶著她的舞團在2007年曾經來過北京演出。據報道,當時除了舞蹈界的人士,包括張藝謀、陳丹青、林兆華在內的各個領域的國內藝術家都前來一睹為快,可以看出皮娜的影響力。其實,相比以故事內容為主線的傳統舞蹈劇目,皮娜所倡導的『舞蹈劇場』更重視通過舞蹈演員的動作走位營造一種氛圍或者講述一個概念,動作上也不是一味追求優美、流暢,而是有許多模擬日常生活的動作。她曾在作品《交際場》裡,用上了一群從58歲到77歲的業餘舞者,當時頗讓公眾驚訝。『我在乎的是人們為何動,而不是如何動。』皮娜的這句名言曾經印在她在北京演出時的節目單上。她所探索的用身體去闡釋跌宕起伏的人生,同時也是眾多藝術家的藝術母題。從這個角度來講,無論她的舞臺在哪裡,皮娜都不僅是屬於小眾的前衛藝術家,更是屬於每一個關心過自己生命狀態的、嚴肅的人們。
本版撰文馬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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