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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約中央車站,常常會看到一些流浪藝人向過往行人進行表演雜技或文藝節目。他們中,有三三五五集體表演的,也有獨自表演的,身旁放著收錢的金色盤子或帽子。據說,他們每天每人可以收到數百美元的恩賜。
那天,我和老伴兒在紐約中央車站下二層,向一位流浪女藝人恩賜時,卻弄得很不愉快。這是一位年近30歲的女藝人。她向乘客演奏小提琴。她的對面是8位藝人,集體演唱美國鄉村歌曲。他們的演唱頗具水平,圍了許多觀眾,掌聲、叫好聲不絕於耳。再瞧這位女藝人,孤零零一人站在那裡,很少有人欣賞她的演奏。我和老伴兒很同情她的處境,便走過去,彎下腰,面帶微笑地向她的金盤中放了10美元。沒想到,對方不高興了,一邊喊『No』,一邊放下手中的小提琴,撿起那10美元,硬是還給了我們。
我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旁邊一位華人告訴我們:『你們還沒有欣賞她的表演,她是不會接受你們的錢的!』
原來如此。
於是,我們靜靜地聽她演奏。雖然我和老伴兒沒有聽懂她演奏的是什麼曲子,但她演奏得很認真。等她演奏完之後,我們便彎下腰,把那10美元重新放在金盤中。哪知,對方又『NoNo』地拒絕收錢。
這又是為什麼?我們弄不懂了。
老伴兒懂一點英語。終於聽明白對方的意思:原來,我們沒有承認她的藝術表演,因為我們既沒有鼓掌,也沒有發表任何評價。無奈,我們只得把錢收起。
接著,對方又給我們演奏了一支格外歡快的樂曲。這回,我們都聽明白了,是《祝您生日快樂》。於是,我和老伴兒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
此刻,女藝人也笑了,非常高興地收下了我們給她的10美元。
告別時,女藝人對我們說:『您的恩賜,我的尊嚴。我們都是平等的!』
武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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