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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19日,在瑞士蘇黎世的火車站大街上的瑞士聯合銀行集團(簡稱瑞銀),在一些以色列律師和文學研究專家的見證下,人們打開了該銀行的4個保險箱。據稱,這裡從1956年起便藏有著名作家弗蘭茨·卡夫卡的部分手稿。這表明,關於卡夫卡作品歸屬的法律爭執達到了一個新階段。
卡夫卡是猶太人,但是是用德語寫作的20世紀最有影響的作家之一。他於1883年生於捷克首都布拉格(當時屬奧匈帝國),1924年卒於奧地利的基爾靈。逝世前,他要求其摯友馬克斯·布羅德將他的全部手稿統統付諸一炬,但布羅德沒有從命,而是將他的遺作全部保存下來,並予以整理和出版。
1939年希特勒德軍進入布拉格前,布羅德將這批遺作帶到了以色列(一說巴勒斯坦)。後來,他在那裡結識了埃絲特·霍費,埃絲特不僅成為其女秘書,也成為他的生活伴侶。布羅德1968年逝世,但生前將自己的手稿和卡夫卡的遺作手稿贈送給了埃絲特,並立下字據,上面明確寫著贈給埃絲特的全部文學遺產『當然包括我擁有、並且屬於我財產的卡夫卡的書信及手稿』。埃絲特活了101歲,於2007年在以色列的特拉維夫辭世,並於去世前將這些遺作再次贈送給自己的兩個女兒埃娃和露特。但卡夫夫的遺作現存特拉維夫的以色列銀行的6個保險箱和瑞士蘇黎世的4個瑞銀保險箱,並且以色列法院不允許埃娃和露特繼承上述遺產。
據德國和瑞士媒體報道,以色列之所以不允許當事人繼承遺產,是希望由以色列國家圖書館擁有卡夫卡遺作,這可能很大程度上與埃絲特對卡夫卡作品的處理有關。埃絲特生前曾出售過卡夫卡的部分作品,特別是1988年將卡夫卡的著名作品《審判》(又譯作《訴訟》)手稿通過索斯比拍賣行以198萬美元的罕見高價賣給德國文學檔案館,創下了現代文學作品手稿的最高拍賣紀錄。以色列因此認為她對卡夫卡遺產保管不善,因為這是以色列的『國家文化遺產』,而且《審判》手稿應予追回。
以色列甚至說,布羅德曾立下將卡夫卡遺作交給以方的遺囑。這段遺囑的原文是:『第一段所述手稿、書信和其他文書及證件應該交給耶路撒冷的希伯萊大學圖書館或特拉維夫的國家圖書館,或者國內外的一家公共檔案館來保存』。但是,德國專家、曾任烏珀塔爾大學卡夫卡研究所所長的漢斯—格爾德·科赫認為,布羅德的『贈送遺囑』是明確無誤的,而且布羅德後來還立有一個遺囑,將卡夫卡遺作的處理權完全交給埃絲特,因此以色列所引遺囑沒有說服力。
今年1月初,以色列特拉維夫的一家法院要求埃絲特的兩個女兒必須在1月15日前與以色列國家檔案館和以色列國家圖書館達成一致,允許後者接觸存在銀行的卡夫卡作品,否則就強行打開銀行保險箱。7月12日,特拉維夫的保險箱已被打開。
卡夫卡遺作歸屬之爭也在一定程度上演變成德以兩方的爭執。埃絲特的兩個女兒和其母親一樣,認為卡夫卡的作品最好由設在德國西南部馬爾巴赫的德國文學檔案館保存,後者當然求之不得,並且拒絕歸還《審判》手稿。德國媒體的報道認為,以色列的『獨立專家』、以色列國家檔案館專家以及以色列特拉維夫一家法院在1974年都曾經確認卡夫卡手稿屬於私人財產,現在不應反悔。但德國歷來對涉及猶太人的事務非常謹慎,因此德國文學檔案館館長烏爾裡希·勞爾夫表示,不站在以色列官方和埃絲特女兒的任何一方。
埃絲特的女兒埃娃19日當天也到了瑞銀,但據報道未被允許親眼觀看開箱過程。由於兩個女兒要求對開箱結果不予公開,因此在以色列和瑞士兩次開箱後都沒有關於卡夫卡遺作的具體詳情透露給外界。據稱,以色列已委托瑞士出生、後移民以色列的文學女專家伊塔·謝特萊茨基將瑞銀保險箱的卡夫卡作品出具清單,然後將由法院判決卡夫卡遺作的歸屬:是屬於埃絲特的女兒並允許她們賣給德方,還是屬於公共財產並由以色列國家圖書館保存?而德國和瑞士部分學者認為,其實對文學研究者來說,存放在德國文學檔案館和以色列國家圖書館都可接受,因為二者都是知名的學術機構。(人民網柏林7月20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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