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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動感的生命季節,決定了安靜的詩歌不可能真正『安靜』。穿過繽紛、斑斕的意象之霧和語詞之林,我注意到了這樣一個關鍵詞:轉身。
人生的成長期,轉身意味著必不可少的精神『拔節』。難得的是,作者不僅意識清醒,且行為決絕:『別再寫美麗的詩句了,那只能被放在/姑娘的雙脣,輕輕吻過,再被/姑娘吞下,忘記。要抒發,就抒發/祖輩的山河,和你自己/看不見已被磨穿的信念,以及/手中的紙筆。這是些爛不掉的青銅器……』(《轉身》)一種濃濃的巾幗詩意撲面而來。『存活的日子,將是你的永生。浴火朝天/你纔能被帶回祖輩生生不息的山河中/把你的血液同祖輩的骨骼相融通/長成墓志銘上的青煙,照耀著/你的土地,你的胸膛,你的紙筆』。(《轉身》)詩中的轉身姿態,含蘊著超乎作者年齡的特有深沈、大氣與自信。
安靜的詩歌不肯就范於曖昧、自閉的『小女子』世界,她的『旅途』風景也很自然地與種種風花雪月無緣,『經歷了風雨,走過了春秋,再紮進一幕大霧/列車的終點還未到達,我便永是乘客』。(《旅途》)由於對思想的偏愛,作者常常表現出了某些理性自覺,但詩歌不會因思想的注入而稀釋純度,恰恰相反,鮮活的思想只會增加詩歌的內在力度,使之豐盈而飽滿。那『還未行走,已近歸期』的流浪,『踩出一串
沒有方向的混亂足印』(《流浪之殤》),也成了她的一次轉身經歷。她深知,人生旅途需要經過轉身而不斷校正方向,纔能獲得抵達靈魂之鄉的智慧和力量。聯想到曾眾說紛紜的『80後』,實不可一概而論,他們中的思考者並未隨波逐流,熱衷於嘲弄信仰、調侃真誠、瓦解深度的『後現代』時尚,而同樣不乏懮患歷史之殷,牽掛蒼生之切的人文激情。
我還發現,一度流行的女性主義詩歌並沒有對作者形成誘惑,作者不以性別『優勢』為其詩學資源,而是著力於『人學』層面的詩意開發。《我自己》展示的是自我靈魂的隱秘衝突,其對峙的結果,『——我與我自己,從此陌路』。詩歌提供了真切的自省深度,也把描述性和隱喻性這兩個詩歌的美學要素發揮得淋漓盡致,作為年輕的作者,這無疑給了我們一種值得期待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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