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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不明白,《唐山大地震》的口碑為什麼這般兩極分化。喜歡的,對馮小剛五體投地;不喜歡的,卻又對他嗤之以鼻。然而,針對《唐山大地震》的非議和攻擊,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非理性』的。『《唐山大地震》是標題黨』『地震題材影片是在消費災難』『馮小剛是在發國難財』……對於《唐山大地震》的影迷而言,消費自己的災難是一種殘忍,那麼,對於超過地域范圍內的災難的消費又會是一種怎樣的理解。
《2012》《後天》上映後,國內觀眾對影片津津樂道,特別是《2012》讓人直呼過癮,但影片中充斥的大量死亡、血液、暴力鏡頭,卻早已不是大多數影迷的內心真實感受。是因為遠離災難產生的距離感,還是因為人心的冷漠?當然,有些影迷可以義正詞嚴地持相反態度去反駁這種觀點,《2012》《後天》都是科幻片,它們不具備現實紀實意義。
實際上,具備現實紀實意義的災難題材同樣在大眾的消費范圍內。針對《唐山大地震》,有個別影迷拿出《拯救大兵瑞恩》做比較。與自然災難相比,人為的災難當然更具備摧毀性。對於大多數中國影迷來說,在戰爭題材影片中,『二戰』最受歡迎,然而,《珍珠港》對廣島、長崎的摧毀性描寫以及人世的苦難,換取的卻是大多數人視覺上的爆炸性快感。
這種消費,何嘗不是在從對災難的消費中獲取快感,不同的是,我們消費的是別人的災難。2006年甚至更早一些時間,日本災難題材《日本沈沒》引起了強烈反響,然而日本電影對災難的這種『自我嫁接』卻沒能引起日本觀眾的反感和質疑,《日本沈沒》意在喚起民眾內心的人性光輝和環保理念。
對別人的災難可以呈享受狀態,甚至做出事不關己的姿態,然而卻對自己不能,甚至對制造這種『災難』的人排斥貶低,這種心態難道合理?從另一方面說,不少人對馮小剛『災難』的這種抵制,實際上恰恰說明了影片觸動了他們柔軟的內心世界,人,最重要的是心,將心比心。
馮小剛為什麼會招致這樣的非議,從根本上找原因,是因為馮小剛這個人物本身的爭議性。然而,對於『電影漲價』的聲討,外界甚至一些媒體卻將馮小剛的個人行為和出品方的公司行為混為一談。馮小剛曾經說:『我能在《非誠勿擾》裡讓觀眾沒心沒肺地笑,也能在《唐山大地震》中讓觀眾徹頭徹尾地哭。』熟悉馮小剛的觀眾應該了解,馮小剛的『草根』身份注定《唐山大地震》仍將是以『小』見『大』的套路,因此,『《唐山大地震》標題黨』的說法自然不難理解。一切『理性』『非理性』的言論壓下來,馮小剛確實有些招架不住,罵人也就在所難免。
對一部分觀眾講,影片最後王菲空靈悠遠的《心經》唱響時,他們看到了馮小剛的真誠和影片創作團隊的用意。禪宗裡有個小俚語,『苦難淨化心靈,悲傷使人崇高。』如果有人懷著王菲唱《心經》這樣的心態走進影院,或許他們對《唐山大地震》以及對馮小剛本人不會那麼挑剔。人,最重要的是心,對於《唐山大地震》,對於馮小剛,對於大多數影迷都將受用。
文/孫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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