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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起軍心搖動
裝顯靈穩定陣容
次日,安文忠在大營外賣貨,發現有幾個軍士在偷偷議論什麼。他側耳細聽纔聽清,原來軍兵們是在傳說玉門關外春風不度,沙漠戈壁飛沙走石,夏天熱氣蒸騰,冬天朔風大雪,當地人都難以忍受,兵娃子到那裡肯定是九死一生。還有人說茫茫戈壁數百裡無水喝,打出的井水又苦又咸,人喝後就腹瀉,直到瀉死為止。說要過8個苦站,還要過50裡的蛇地,蛇地裡遍地都是毒蛇,人騎在馬背上也難以抵擋毒蛇的攻擊,必須在馬腿上捆綁數把利刀,纔能擋住毒蛇攻擊馬背上的人。戈壁灘中有魔鬼城,魔鬼能刮颶風,飛沙走石,把人馬的眼睛迷住,隨後就把人馬吃光。
已經昇任什長的許三貴也在場,他呵斥道:『誰在亂傳謠言!這些都是擾亂軍心的話,是有殺頭之罪的。大家最好不要再瞎說。』
周胖子賣完貨從此經過。安文忠喊住他說:『周大哥,剛纔有軍兵悄悄議論說沙漠戈壁有魔鬼城,有蛇地啥的,說此一去九死一生。我看有些不對勁,這些兵似乎都不願意出征。』
文將軍正在營帳外練太極劍,一營官來稟報說:『據查,各軍各營都有這種說法,而且有很多軍兵相信。不知是誰在搗鬼。將軍,我去查,總能查出謠言首先出自誰口。查出後,殺幾個編造者以壯軍威,壓下這股謠傳風!』
文將軍連連擺手,說:『不可莽撞,不可莽撞,大軍尚未出關,便先斬自己的軍士,與我軍極為不利。不可操之過急,多動動腦筋,會有辦法的。』文將軍開始踱步,在思考。營官焦急地看著文將軍。文將軍突然停步,與營官耳語,營官連連點頭。
那天上午風和日麗,溫暖舒適。安文忠和幾個貨郎都擔著貨郎擔子進了軍隊劃定的買賣圈,將貨物擺放好。兵勇們操練完畢,都蜂擁而至買賣圈。恰在這時,從南面刮來一陣旋風,旋風渦流逐漸加大,直指藍天,曲曲彎彎地朝買賣圈這裡旋來。旋風剛過,安文忠突然掀翻貨郎擔,狀如瘋癲一般,狂奔起來。
眾兵勇吃驚地看著他,不知發生了什麼。
安文忠跑過一圈兒,站在中間手舞足蹈大喊大叫:『我是你們的老統領趙將軍,我是剿西捻軍在黃河岸邊陣亡的。我率那些陣亡將士的靈魂幫助你們來了,保護你們收復失地!你們轉告上峰和文將軍,要善待將士,發足本月餉銀,以酒肉犒勞後再發兵!』安文忠說罷便轟然倒地,口吐白沫。
一陣風又在場地旋轉,然後刮走。在場的將士見狀都蒙了,有人喊了聲:『趙老將軍顯靈了!趙老將軍要助我們出征了!』喊罷,便朝旋風去的方向跪拜。將士們都誠惶誠恐,霎時間買賣圈裡跪倒一片,都向天空頂禮膜拜。有人把這事稟告了文將軍。文將軍快步趕到買賣圈,此時安文忠已經蘇醒坐起。文將軍撥開眾將士,問安文忠發生了什麼事。安文忠揉揉眼,搖搖頭。
文將軍又問將士:『你們都看到了啥子?聽到了啥子?』將士們一一照實說出。文將軍立刻感動得淚花閃閃,十分動情地說:『啊呀呀,果真是趙老將軍顯靈了。老將軍,我的好兄弟,你為大清江山社稷,為百姓平安幸福已經獻出了生命,為什麼還不能瞑目,還要為將士保駕啊。』
文將軍本來是趙老將軍的部下,兩人感情十分深厚,文將軍調動起對趙老將軍友情的宣泄,止不住號啕大哭起來,邊哭邊說:『趙老將軍啊,您的英靈原來沒有走,又來保佑我們了。老將軍,您盡管放心,晚輩一定不辜負您的厚望,一定善待弟兄。』安文忠為文將軍的良苦用心大受感動,止不住流下了滾熱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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