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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就是民間認同的『七月半——鬼節』,我們也不妨來『鬼話連篇』一下。
『鬼』在《說文解字》中是一個象形字,它的甲骨文字形下面是一個人字,象征著四肢和軀乾,上面則是一個可怕的腦袋的形象,二者合一就是一個人們想象中的怪物。它的本義被解釋為:『人所歸為鬼。』也就是說,鬼是人們想象中的人死去之後的樣子。人死去稱為『鬼』,那麼鬼死去之後又叫什麼呢——古時候人們稱之為『?(ji?n)』。
古時傳說中,每到陰歷七月,閻王會打開地獄之門,讓那些長年禁錮在豐都鬼城中飽經磨難的冤魂厲鬼走出城門,獲得短期到人間游蕩的機會,於是那時就成為了他們的『節日』。說起豐都鬼城,人人談之色變,但其實豐都本來是『仙都』。在晉代葛洪的著作《神仙傳》中是這樣解釋鬼城由來的:民間傳說,漢代兩位著名的方士王方平和陰長生,都曾先後在豐都的平都山修煉成仙。人們將這兩位仙人的姓氏放在一起,口耳相傳,久而久之,『陰王』之稱不脛而走,通過古人豐富的聯想,將『陰王』想象成為了『陰間之王』,豐都也就成為了陰間之王所居住的鬼都。
至於豐都鬼城被完全架構起來,成為後來人們看到的有奈何橋、忘川河、三生石和火照之路等充滿奇異色彩的樣子,則得益於古代各種神魔志怪小說的描繪。比如最早出現的對『奈何橋』的描繪,大概可以追溯至唐朝。在唐代張讀所撰寫的小說集《宣室志》中就對奈何橋的得名有著詳細的記述:『行十餘裡,至一水,廣不數尺,流而西南。觀問習,習曰:「此俗所謂奈河,其源出地府。」觀即視,其水皆血,而腥穢不可近。因河上有橋,故名「奈河(何)橋」。』
說到古時人們對於『談鬼色變』情緒的徹底扭轉,則不得不提到《聊齋志異》。在這本集子中出現的鬼之形象,一改往日的凶狠陰戾,而代之以可愛、活潑、善良,讓人們看到了『鬼』美好的一面。如《宦娘》中的宦娘本是一縷孤魂,因為感念溫如春寄宿在她家時所聆聽到的優美琴聲,因此暗中幫助他和葛良工衝破門第觀念,並排除了劉公子的破壞而喜結良緣。看到一對璧人生活幸福,宦娘翩然而去。全篇並無驚人之處,讓人覺得宦娘的形象是個琴癡,乖巧中不失調皮的小小紅娘,令人會然微笑。
鬼話連篇一番,不覺絲毫悚然,反添情致,叫人好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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