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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史詩電視劇《尋路》,越到後面越精彩,看到最後,實際上是一部悲劇,令人嘆惋。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所進行的中國革命取得了最後勝利,但革命不是一帆風順的,在這個過程中也經歷過慘痛失敗,經歷了悲劇。今天再看這段歷史,對我們有什麼啓發?悲劇是把有價值的東西撕破給人看。《尋路》正是這樣一部作品,撕開了歷史,讓我們看到了最有價值的東西。
寫中國革命歷史的電視劇,我看過很多部。但是,這部劇是最有思想深意的。它的核心,我認爲就是表達了一個實事求是的思維方法和思想路線。中國革命的正確道路,建立農村革命根據地,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正是通過這樣的思想路線找到的。
蔣介石“四一二”背叛革命之後,中國革命進入了低潮,共產黨開始獨立領導中國革命。但是,當時的黨組織還處在幼年時期,受共產國際的直接領導。《尋路》寫的就是這段歷史,從1927年到1932年的五年時間,中國革命艱難探索的過程。一次次城市暴動均以失敗告終,大批共產黨人、工人及青年學生的鮮血並沒有換來革命的勝利,成爲左傾路線的犧牲品。共產黨人開始思考中國革命的道路問題。毛澤東就是其中之一。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是從中國革命的實際出發,從中國的國情出發,從調查研究開始。
《尋路》生動地再現了幾次會議上的矛盾衝突,毛澤東代表的正確意見被否定。正確被否定,這就違背了事物的客觀規律,這就是悲劇,就是把有價值的東西撕破了。事實上,左傾路線給中國革命帶來了慘痛損失,致使第四次、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中央紅軍被迫轉移。失敗和教訓使人清醒,黨組織也是如此,終於認識到什麼是正確的,到遵義會議,重新確立了毛澤東在中央的領導地位,確立了農村包圍城市的革命道路,中國革命才走出了悲劇。《尋路》就是通過這段歷史,告訴我們,正確的道路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實事求是的思維方法和思想路線是找到正確道路的關鍵。離開這條思想路線,是不可能找到正確道路的。這條道路之所以來自毛澤東,不是偶然的,而是和他一貫重視調查研究、重視實踐、腳踏實地的個性相關,和他對中國社會、中國農民的深刻理解相關。他一再強調,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實踐出真知,這都是他實事求是思維方法的一種體現。實際上,這也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所在:“紙上得來終覺淺,須知此事要躬行。”毛澤東在大地上篳路藍縷的身影,就是知行合一。
《尋路》的深意還在於找到了正確道路,讓人們認識正確道路仍然是艱難的。劇中通過許多生動細節,表現了毛澤東的無奈和惆悵。他深深感嘆,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裏。要人們認識真理是一個非常艱難、非常痛苦的過程,光有正面經驗是不夠的,甚至還得有反面教訓。真理常常是一個理想狀態,看起來,好像很遠,很難掌握,實際上,又離我們很近,就在我們腳下,只要腳踏實地,就會找到正確道路。道不遠人,關鍵在於你是否堅持了實事求是的思維方法和思想路線。
(作者張德祥,爲《當代電視》總編輯。本文原載自2013年7月12日《中國藝術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