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天津北方網訊:4月19日,清晨5點。大部分人還在享受休息日充分的睡眠,而一支服務農村、服務農民的“莊戶劇團”——天津評劇院三團,已經伴着晨曦、帶着好戲,踏上了從天津薊縣奔赴北京密雲的崎嶇之旅。
記者問團長王秋明,爲什麼這麼早出發?他笑了一下,說:“密雲的演出9:30開演,不早去趕不上趟兒啊!裝臺的同事昨個傍晚就啓程了。”這樣起早貪黑、不辭辛苦地一路顛簸,對於常年走平原、進山區、到廠礦、下農村進行演出的天津評劇院三團,早已視之爲“小菜一碟”。就是這一碟一碟的“小菜”,數十年下來,行程數萬裏,爲農家鄉親們擺上了一桌桌豐盛的文化大餐,創下年均演出300多場的紀錄。
薊縣有949個自然村,其中有430個自然村地處山區。山裏條件簡陋,沒有優越的大劇場,演員們就以天當幕,地當臺,傾注心力,爲鄉親們演出。前幾年,團裏新添了一輛大篷車,這“大傢伙”是拉行李、道具的一把好手,到了演出場地,又能變化成一個小舞臺,自從有了它,劇團下鄉演出跑得更歡了。
但是,在山路蜿蜒的薊縣,大篷車也有無能爲力的時候。在自然村黃乜子,方圓幾平方公里溝溝嶺嶺,險得連自行車都進不去。車進不去,難道就不演了?劇團成員沒有絲毫猶豫,把道具服裝打成包裹,一步一步扛上黃乜子,把戲送到百姓家門口。河北省興隆縣孤山子鎮大佐村地處深山,人口少、居住地又分散,有時臺下還不如臺上人多,但演員依然嚴肅認真、一字不落地演出。
劇團外出下鄉演出,往往一演就是一個多月甚至更長時間,家裏的大事小情都鞭長莫及。時任天津評劇院三團書記的奎向陽,家裏的幾位親人離去時他都沒能在身邊:父親去世時,他在臺上演,報喪的人就等在臺下,把戲唱完了他才走;1981年冬,懷孕的妻子即將臨盆,奎向陽正在天津演出,從家出來的時候他就跟妻子商量好了,孩子一降生,就發電報給他。這一天,他終於接到了家裏發來的電報,兩個小時後第二封電報又來了:“妻病危,速歸”,但他仍然堅持演完那場戲才趕回遵化老家,當他風塵僕僕踏進家門,看到蒼白冰冷的妻子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身邊是剛剛來到這個世上、沒活過一天、沒來得及看上一眼的孩子……
送戲下鄉,不僅豐富了農民的文化生活,傳播了先進文化,同時也激發了農民參與表演、自娛自樂的熱情,涌現出許多業餘文藝骨幹隊伍。
劇團的演員們利用演出間隙,熱情輔導他們,到如今,劇團共輔導農村業餘文藝團隊100多個,文藝“尖子”1000多人次,壯大了廣大農村的文藝隊伍,農村基層文化活動更加豐富,娛樂方式更加健康。
本報記者曾隨天津評劇院三團的演出隊伍到薊縣桑梓鎮桑梓村。一位拄雙柺的大爺,蹣跚半小時來到舞臺前,倚在土堆旁等着開戲。他雖有些微喘,但仍笑得合不攏嘴:“十幾年沒看戲了,今天我一定得來!這可是真正劇團的演出啊!”每每聽到這樣的話,王秋明便激動地說:“再苦再累再難,我們也無怨無悔。”
“莊戶劇團”不僅給莊戶人演戲,還演莊戶人的戲。劇團創作的取材農村、反映現實生活的《咱們村的新鮮事》《非常媽媽》等,屢獲全國性獎項。
在劇團簡樸的辦公室裏,記者看到一張張獲獎證書,還有老鄉們自發送來的一面面錦旗,它們彷彿在講述着這個“莊戶劇團”踩着山路送戲上門的一個個故事。王秋明激動地說,聽着鄉親們像對待親人一樣喚着我們,看着鄉親們拍紅的手掌,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