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曾強姦堂妹的惡徒,刑滿釋放後不思悔過,又把目光瞄向了疏於防範的“摩的”司機,並用一支自制土槍兇殘地奪取了一位無辜司機的性命。七里河警方神速出擊,經過縝密偵查,3天時間就將惡徒抓捕歸案。
案發山坡
2001年8月17日中午12時許,烈日炎炎,酷熱難當,位於七里河區魏嶺鄉沈家嶺村的山坡熱得透不過一絲風,五十來歲的牧羊人老華甩着鞭兒吆喝着把羊羣趕到坡頭的樹陰下乘涼,就在這時,他無意中發現路邊山坡下似乎躺着個人:大熱天的,是誰還在那裏暴曬?他感到蹊蹺,急忙蹣跚着身子到了近處,這一看不打緊,此人滿身是土,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頭部有乾裂的血跡。老華大着膽子俯下身子細瞧,發現此人已死亡!老華心跳不止,急忙爬上坡,在村頭找人報了案。七里河公安分局刑警大隊接到報案後,迅速組織刑警、法醫驅車趕赴沈家嶺案發現場。這是一處偏遠的山坡地,從華坪坡底蜿蜒而上的馬路崎嶇難行,警車到達坡頂的案發地用了整整半小時的時間。在一個叫漫灣的村社西頭路旁,坡下土坎上平躺着一具屍體,法醫經過勘驗初步認定,死者年齡大約在25-30歲之間,右眼部有3個彈孔,眼部留有自制底火殘留物,在死者身旁的地上提取到了火藥紙蛋等,經分析系霰彈擊中頭部死亡,死亡時間大約在24小時左右。刑警通過對死者衣物內的行車證認定,死者馬某,今年26歲,甘肅省東鄉縣農民,在蘭靠“摩的”載客營生。經過進一步調查,死者暫住七里河工林路。下午2時許,死者家屬趕到,經查看屍體,確認繫馬某本人無疑。據瞭解,馬某8月16日一大早外出拉客,當晚沒有回到暫住地,案發後車牌號爲甘N·03564的南方125摩托車去向不明。據此分析,歹徒劫財殺人的可能性極大,歹徒極有可能以盯梢或哄騙方式搭乘“摩的”,爾後在偏背處實施搶劫殺人。
順線覓兇
歹徒持槍殺人,手法極其兇殘,在周圍羣衆中造成了惡劣影響。一時間,人心惶惶。案情引起了七里河公安分局的高度重視,分局局長鬍義、副局長張江武立即召集轄區派出所、刑警中隊負責人,研究部署偵破方案,迅速成立了“8·16”特大持槍搶劫殺人案偵破組。駐轄區刑警5中隊趕赴轄區展開偵破,偵破小組立下軍令狀,不破此案,決不收兵。偵破小組兵分兩路,一路民警從受害人的社會關係入手,以此找到案件突破口;一路民警深入案發當地,走訪周圍羣衆,力圖發現案件線索。當日下午,一條極有價值的重要線索反饋到案件偵破組:有一外鄉青年男子經常搭乘“摩的”上沈家嶺,形跡十分可疑。據調查,這個可疑的青年叫胡宗輝,今年23歲,榆中縣連搭鄉農民,今年年初遠道而來沈家嶺綠化隊打工,由於經常回家或進城,常搭乘“摩的”上山。胡宗輝是否有作案嫌疑?刑警立刻到綠化隊展開調查。據瞭解,胡宗輝因無故曠工今年6月底被綠化隊開除,從此沒來過綠化隊。但有人提供線索,胡宗輝在綠化隊上班期間與村上一個叫王麗(化名)的姑娘談過對象。刑警經過打聽,終於找到了王麗家,爲防打草驚蛇,刑警以胡宗輝朋友的身份探聽虛實。據王麗講,胡宗輝於8月14日晚從榆中來到她家,8月16日下午出了王家,次日晚上9時左右返回王家,跟她說了幾句話就神色匆匆地走了,臨走時,王麗看到胡宗輝騎着一輛摩托車,她就問:“哪來的摩托車?”胡宗輝低着頭,跨上摩托車,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跟朋友借的,我要回一次家。”而後頭也沒回就騎車走了。這是一條極有價值的線索。看來,胡宗輝有重大作案嫌疑。偵破組作出決定,立即追捕胡宗輝!
惡徒就擒
8月20日,辦案刑警驅車經過1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來到了榆中連搭鄉。爲獲得抓捕行動的主動性,刑警一到榆中,就與當地派出所取得聯繫,經調查,今年24歲的胡宗輝打小就不務正業,滋擾裏鄰,偷雞摸狗,有前科劣跡。早在1996年,剛滿18歲的他就因強姦堂妹而被當地法院判處2年有期徒刑,1998年9月,胡宗輝刑滿釋放。眼下,最重要的是摸清惡徒的藏身之地,伺機祕密捕獲。胡宗輝的家在村子的最東頭,獨門獨院,地形開闊,容易發現歹徒形跡,便於抓捕。在連搭派出所民警的指引下,刑警五大隊隊長金剛帶領刑警悄然進村,祕密守候在胡宗輝家附近。上午9時左右,刑警發現胡宗輝家的大門敞開着,由於不瞭解胡宗輝的行蹤,刑警不敢貿然進屋,以免引起麻煩,便守候觀察動靜。11時許,遠處傳來了摩托車馬達聲,不一會,一個身穿藍色T恤衫的小夥騎着一輛摩托車穿過馬路,停在了門口。隊長金剛發出了出擊信號,守候在附近的幾名刑警閃電般突襲而至,將這個小夥撲倒在地,民警大喊一聲:“胡宗輝,哪裏跑?”這個小夥嘴裏一個勁哼哼着,頓時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他自知末日來臨,絕望地搖着頭,說不出一句話來。經過突擊審訊,此小夥正是胡宗輝,對他搶劫殺人的事實供認不諱。8月20日下午,犯罪嫌疑人胡宗輝接受審訊,交待了搶劫殺人的具體事實和作案土槍、摩托車牌照的藏匿地點。參戰刑警顧不上休息,在七里河公安分局局長鬍義、副局長張江武親自帶領下,押着嫌疑人,顛簸幾十裏趕往連搭鄉,刑警從胡宗輝家的炕洞起獲了甘N·03564的摩托車牌照,在院子的草垛中找到作案用的土槍以及鋼砂、火藥等物,此案至此成功告破。
傍晚罪惡
2001年6月底,在綠化隊打工的胡宗輝因吊兒郎當,無故曠工被單位開除,他對此十分不滿,情緒極度消沉。8月14日,胡宗輝從裏家拿了自制土槍,用編織袋包裹妥當,袋裏裝上火藥、鋼砂等物,乘長途車到了七里河八里窯,又轉車到了華坪橋頭。這時已經暮色降臨,他想到沈家嶺的女友家去。於是,他如以前上班一樣,搭乘一輛摩托車顛簸蜿蜒上了沈家嶺女友家。女友家正農忙,心氣不順的胡宗輝向女友訴說了自己的“遭遇”。王麗的父母本來就看不慣這個口若懸河、不務正業的胡宗輝,不讓女兒跟他交往,但胡宗輝慣於見風使舵,沒過多久就討得王麗的好感。胡宗輝在女友家賴着住了3天,硬着頭皮幹了3天活。8月16日,胡宗輝因婚事跟王麗母親吵了一架後摔門而出,在山上漫無目的地晃悠,他拿着土槍,想打只兔子之類的野物打打牙祭,可翻山越嶺沒有找到一個野物,於是失望地下了山,打算回榆中的家裏。到了華坪坡口時,胡宗輝又猶豫了。他想自己也太火氣大了,惹得女友一家人不高興,這樣無功而返,豈不讓村人鄰居小看?下午7時許,胡宗輝左思右想後,準備還是“忍辱負重”再上女友家一次,能成則成,不成則斷。這時,天色漸漸陰暗,一輛“摩的”停在華坪坡口,頭戴藍色鴨舌帽、身穿黑夾克衫的司機正騎在車上邊抽菸邊和同伴閒聊,胡宗輝看了一眼,向他走近,司機看上去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一聽口音就是東鄉一帶的外地人。見有人要乘車,司機喜不自禁,一腳踩着了馬達,胡宗輝摸了摸胳膊下夾着的編織袋,跨上了摩托車。路途不平,“摩的”顛得胡宗輝心裏七上八下,想到自己的一次次“遭遇”,胡宗輝憂憤難平。走了一半路,胡宗輝便讓司機停下了車,司機問:“到了嗎?”“快了,我想方便一下。”胡宗輝下了摩托車,走了幾步在路旁方便,轉過身子時,他突然從編織袋中摸出長杆土槍,直直地對準了“摩的”上的年輕司機,“摩的”司機哪裏見過這場面,嚇得面已改色,胡宗輝見青年害怕了,嘴角露處了滿足的笑意。也許做賊心虛,也許良心發現,胡宗輝又收了槍,衝青年笑了笑,說:“開個玩笑,嚇着你了。”年輕司機被這意外的情景弄得無所適從,不敢吭聲,胡宗輝坐上摩托車,又上路了。轉過一彎又一彎,大約走了20分鐘,胡宗輝再次讓司機停車,他拿出土槍,說:“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槍法準不準!”說着他開始裝火藥、鋼砂,司機這時已懾於淫威,身不由己不敢逃脫,也許他壓根也沒有想到此刻已危機四伏。這時,司機熄了火,走到路邊蹲在土坎上歇息,胡宗輝彈藥上膛,對着路邊一隻細細的鐵水管瞄準,槍響了,噴出的鋼砂彈打在水管上“啪啪”作響,胡宗輝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轉過身問司機:“槍法咋樣,告訴你,我玩槍不是一年兩年了。百米之外打麻雀,打左眼不傷右眼,你信不信?”年輕司機蹲在土坎上,還沒有意識到潛在的危險,連連說:“信,信。”胡宗輝淫邪的眼光盯在了路邊的摩托車上,繼而又很快閃開了。他重新裝好火藥、鋼砂,這時,青年司機怎麼也沒想到,這匹“笑面狼”已將他視爲獵物。突然,胡宗輝轉身端起槍瞄準了年輕司機,只聽“嘭”地一聲,年輕司機捂住眼睛,重重地滾倒在地。胡宗輝見四周無人,急忙收了槍,騎上摩托車瘋狂逃往女友家,跟女友解釋了一番後,心神不寧的他連夜騎車一路狂奔,到家中將車牌和作案土槍藏匿。胡宗輝想這遠隔幾十里路,自己又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何不用這輛摩托車載客發財致富,於是,次日一大早,他就騎着這輛摩托車在定遠鎮一帶拉客,掙了20多元錢。11時許,當他哼着曲子悠閒地騎着摩托車回家時,被守候多時的刑警抓獲。(楊澤生 金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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