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8日,韓國偷運魚船將被悶死在網艙中的25名中國人偷渡者屍拋大海,韓國人蛇頭逃跑。此事世人震驚,中韓兩國政府高度重視。筆者就此事採訪了中國駐韓國大使館領事尚玉河。尚領事風塵僕僕,10日晚才從出事的現場趕回漢城。我們一到,他就詳細地講述了他到麗水去了解案情和看望生還人員的情況。
尚領事說,駐韓使館對此事非常重視,在得到通報之後,當即決定派我到現場去處理此事。9日那天韓國全境大雨,飛機難航,我就乘坐着火車趕赴麗水,到達時已經是午後時分。韓國海洋警察廳的次長李昊佑已在當地等候。李次長親自介紹了韓方對這次中國偷渡者慘死事件的初步調查情況,他對發生這樣的慘事深表遺憾。他希望這次事件能夠成爲兩國政府和警方解決海上偷渡犯罪的契機,希望雙方密切合作,切斷偷渡蛇頭的活動,杜絕此類事件的發生。
當時我大使館對處理此事有什麼要求?我問。
尚領事說,當時使館的態度很明確,就是要求韓國政府查明事情的真相,嚴懲肇事的兇手,提供死亡者的名單並竭盡全力找回他們的屍體。另外,還有一點,就是要求他們善待我們的生還者。
爲了查明事件的真相和找回死者的屍體,他們都採取了什麼措施?
尚領事說,韓國籍船長李判根以及7名船員已全部被收審,現在對偷渡蛇頭呂士久已經在全國張貼照片進行通緝,事發當日午後,韓國麗水海洋警察廳已派出12艘警備艇和兩架直升飛機在投屍海域進行搜索,但當地水深流急,如今尚未找到屍身。據說要經過至少3天之後待屍身漂浮纔可最終撈回屍體。對死者的後續處理工作正在商討之中。韓國警方對35名生還者的調查已經結束,目前拘押在麗水出入境管理事務所,韓方準備在下週就遣返他們回到中國。
他們現在的情況如何?
尚領事說,10日午前,我到麗水出入境管理事務所看望了被拘押的生還人員。一一詢問,對照他們的身份,並通過他們相互回憶來確定死者的姓名住址和年齡。我說,我是受祖國政府的委託來看望大家的,現在正在努力讓他們早日回家,請他們不要急噪,也不要害怕。我也告訴他們今後千萬不要走這條路,因爲這條路不但違法,而且喪命。在生還者們剛被關押的時候很害怕,我去之後他們的情緒開始穩定,只是個別人有些浮躁。
我看到他們是被三兩人銬在一起被押進出入境管理事務所管理所的,他們不會捱打吧?我問。
尚領事說,不,不會。偷渡犯法,韓國要按照法律程序辦事。他們會按照使館的要求,善待這些生還者。
到底死者是多少人?是26人還是25人?
--是25人。
人是死在冷凍艙還是網艙?
--是網艙。
網艙到底有多大?
尚領事指着韓方提供的一份材料說,上面記載“約一坪(筆者注:一坪折3.3平方米),裏面裝有散發着腥味的魚網,魚船關艙門航行”。這份材料畫的示意圖顯示,這個位於魚船左舷的網艙4米見方,其高只有2米而不是3米!只有在此時,筆者才深刻理解到外交部發言人孫玉璽所說,“中國政府對犯罪分子漠視生命、拋屍滅跡、慘無人道的罪惡行徑表示強烈的憤慨和譴責”、韓國政府發言人所說,這起事件是“非人道的,反人性的犯罪行爲”的涵義所在。一個只有不到4平方米且裝有散發着腥味的魚網的地方居然塞入25個大活人,實在令常人難以想象。
緝拿蛇頭進展的情況怎樣?
尚領事說,這是一起跨國犯罪分子組織實施的偷渡案件。蛇頭隱匿在中韓兩地進行暗中聯繫和操縱。通過對偷渡生還這的調查,犯罪分子的面目已初露端倪。目前中韓雙方正積極配合追捕蛇頭,相信會徹底偵破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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