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譜-
溫妮曼德拉,南非前總統納爾遜曼德拉的前妻,曾被衆多黑人尊稱爲“國母”。
1958年,22歲的溫妮成爲曼德拉的第二任妻子;1996年兩人正式離婚。
溫妮·曼德拉是在反對種族隔離的鬥爭中成長起來的。她曾多次被捕、被禁止在公衆場合講話,她的住所曾遭到槍擊,她本人也曾被流放荒原。七八十年代,“溫妮·曼德拉”在南非是一個家喻戶曉的響亮名字。她不顧個人安危,支持獄中的丈夫曼德拉與種族主義政權進行鬥爭,站在反種族主義鬥爭的最前線;同時她東躲西藏,含辛茹苦地撫養與曼德拉生育的幾個孩子。溫妮以戰鬥、忠貞、母愛的形象贏得了廣大黑人的愛戴。但是,隨着溫妮個人威望和地位的提高,其個性中專橫跋扈的一面更加突出。
溫妮直到現在沒有再嫁,並一直沿用“溫妮曼德拉”的名字。至今,溫妮仍擔任南非執政黨非國大婦女聯合會主席,非國大執行委員會委員,國會議員。
-原聲-
“婚姻的真正意義不僅在於互相愛戀,而且在於相互間的永恆的支持。這種支持是摧不垮的,即使在危險關頭也始終如一……我真想在你身邊,把你抱在膝上。”——獄中的曼德拉在給溫妮的信中說
“這22年中我們甚至沒碰過彼此的手。我從未有過新婚少婦的體驗,是共同的困頓將我們結合在一起了。”——溫妮回憶說
“在這個會場外有許多人想擁抱你,我也想擁抱你,這個國家有許多人像我一樣深深愛着你,他們在等待着你——如果你能說:請原諒,寬恕我的那些錯誤。”
——南非民族和解委員會主席圖圖
“我真誠地請求原諒!”
——溫妮向受難者的母親說。這是溫妮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請求寬恕。
“給我一根火柴和一隻火柴盒,我就會讓整個南非燃燒起來。”
——溫妮80年代初發表的“火柴盒”演講
曾被衆多黑人尊稱爲“國母”的南非前總統納爾遜·曼德拉的前妻溫尼·曼德拉再度成爲被告,南非特別商業犯罪法院指控溫妮犯了60項欺詐罪、25項偷竊罪,價值100多萬蘭特(約十多萬美元)。如果罪名成立,溫妮有可能被判10年以上監禁。
-法庭門前氣定神寧
10月18日上午,設在比勒陀利亞的南非特別商業法庭傳喚溫妮·曼德拉。如果法庭認定罪名成立,溫妮可被判10年以上的監禁,但視蹲大獄如同家常便飯的溫妮在數名保鏢、律師以及她的女兒津茨陪同下,乘坐一輛豪華“奔馳”轎車出現在法庭門前時,顯得氣定神寧。
但南非最高檢察官簡·費雷拉在開庭之前便放出話來:“我們通過這件案子,想向社區傳達一個正確的信息: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在南非,溫妮有“國母”的美譽,自從3年前與前總統納爾遜·曼德拉解除婚約後,溫妮的境遇每況愈下。1991年,她因涉嫌綁架4名年輕人被推上法庭。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65歲的她現在仍擔任南非執政黨非國大婦女聯合會主席,是權力巨大的非國大執行委員會委員,而且是國會議員。
這次溫妮再度成爲被告,與她使用虛假手段盜用曼德拉的簽名得到銀行貸款有關。她被指控犯了60項欺詐罪,欺詐93萬蘭特;25項盜用罪,盜用約10萬蘭特。欺詐、盜用的總金額達到103萬蘭特(約合11萬美元)。
-矢口否認所有指控
同時被指控的還有她的財政顧問亞迪·蒙爾曼。蒙爾曼是一名經紀人,他是在今年6月向警方自首的,目前被拘押,也在等待11月20日的法庭聽證。蒙爾曼被指控去年與一家銀行達成一項協議,爲婦女聯盟的僱員申請保險貸款。此後,多達60人拿着寫在婦女聯盟的專用信紙上而且帶有溫妮簽字的證明,宣稱他們是婦女聯盟的僱員,並從銀行裏得到了貸款。可是,這些錢後來都被存入溫妮的私人帳戶。目前,這些帳戶已經被凍結。
但溫妮矢口否認這些指控,認爲是她在非國大內部的政敵故意使她難堪,這是非國大內部政治陰謀的一部分,因爲她一直在抨擊姆貝基總統的經濟特權和有爭議的艾滋病政策。她的支持者將小小的法庭擠得滿滿當當。當法官宣讀指控書時,溫妮的支持者齊聲高喊:“讓她保釋!我們替她出保釋金!”溫妮的律師巴特萊特·希伍則申辯說,他的委託人每月的花費平均有8000美元,薪水卻少得可憐,不瞭解真相的人懷疑那些錢的來路,事實上,她花的那些錢大多是一些好心人和她的支持者捐贈的。因溫妮每月的薪水很少,而且她的帳戶已被凍結,因此不應該繳保釋金。
最後,溫妮在繳了5000蘭特保釋金後,被法庭釋放。檢方透露,溫妮將在11月20日再度到庭,等日期確定後,該案將進入正式審理程序。溫妮是否會因該案而辭去婦女聯盟主席的職務,目前尚不清楚。
-沒有浪漫的愛情同樣與日俱增
1956年底,南非黑人領袖納爾遜·曼德拉因爲領導反種族歧視的鬥爭,被當局逮捕。由於“證據”不足,第二年9月,當局只得暫停預審,讓他“獄外候審”。走出監獄,還沒能很好地呼吸新鮮的空氣,曼德拉就給一位姑娘打電話,約她一起吃飯。
這位姑娘是曼德拉遭逮捕前不久的一天在一家食品店結識的,兩人一見鍾情。她叫溫妮·諾姆扎莫·馬迪基澤拉,作爲巴拉瓜尼醫院任命的第一個黑人衛生工作者,她跟曼德拉是同鄉,被大家親切地稱爲“來自比扎那村的溫妮”。曼德拉被捕入獄,溫妮也一直想念着他,並公開表明對曼德拉的支持。
他們愛戀着,可又稱不上是談情說愛。在田野散步時,曼德拉請溫妮幫助爲叛國罪審判辯護基金會募捐,溫妮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以後的幾個月裏也是如此,有時曼德拉把溫妮從醫院帶到體操房看他“汗流浹背”地鍛鍊身體,有時候曼德拉帶溫妮去參加他們的會議,儘管她當時還不是非洲人國民大會成員。找不到一點浪漫色彩,但是,爲了共同的理想,在共同的鬥爭事業中,他們的愛情同樣與日俱增。
-22年中我們甚至沒碰過彼此的手
有一天,曼德拉突然讓溫妮去找他的朋友雷·哈默,請雷·哈默爲她製作新婚禮服。接着,他深情地望着溫妮,說:“你打算要幾個陪娘?”聽到曼德拉這句深情而含蓄的問話,溫妮十分激動,緊張之餘,她的回答竟也是個提問:“婚禮何日舉行?”
溫妮於1958年成了曼德拉的第二任妻子,此時的溫妮還是一個年僅22歲的女學生。1962年曼德拉被判入獄時,溫妮剛懷上小女兒津茨。但溫妮總是每月千里迢迢趕赴羅宋島,在警察的嚴密監視下按指定的路線乘船渡海,只爲能隔着裝了厚玻璃的鐵窗看丈夫一眼。獄中的曼德拉每天都撫摩身邊溫妮的照片,他在給溫妮的信中說:“婚姻的真正意義不僅在於互相愛戀,而且在於相互間的永恆的支持。這種支持是摧不垮的,即使在危險關頭也始終如一……我真想在你身邊,把你抱在膝上。”
直到22年後,南非當局才允許曼德拉夫婦直接接觸,“這22年中我們甚至沒碰過彼此的手”。當這對夫妻擁抱在一起時,連獄警也表示剝奪一個被判無期徒刑的男人擁抱妻子和孩子的權利22年之久是可惡之極的。溫妮後來回憶說,她從未有過新婚少婦的體驗,是共同的困頓將他們結合在一起了。
在婚後的31年裏,溫妮的確吃了不少苦頭。南非政府不斷地對她拘留、監禁、流放,溫妮住在無水無電漏雨的草棚中,吃未熟的米粥、帶泥的蘿蔔。久而久之,她產生了被遺棄的感覺,養成了酗酒的毛病。
1990年2月11日16時15分,南非開普敦維克托·沃斯特監獄大門打開,被囚禁了27年已經71歲高齡的曼德拉走出監獄,但身體看上去仍很硬朗。溫妮興奮地迎上去,兩人深情擁抱,來自世界各地的2000多名記者見證了這一感人場面。
-地位提高個性更加專橫跋扈
溫妮·曼德拉是在反對種族隔離的鬥爭中成長起來的。她曾多次被捕、被禁止在公衆場合講話,她的住所曾遭到槍擊,她本人也曾被流放荒原。七八十年代,“溫妮·曼德拉”在南非是一個家喻戶曉的響亮名字。她不顧個人安危,支持獄中的丈夫曼德拉與種族主義政權進行鬥爭,站在反種族主義鬥爭的最前線;同時她東躲西藏,含辛茹苦地撫養與曼德拉生育的幾個孩子。溫妮以戰鬥、忠貞、母愛的形象贏得了廣大黑人的愛戴。
但是,隨着溫妮個人威望和地位的提高,其個性中專橫跋扈的一面更加突出,她把自己當做曼德拉的替身、非國大當然的接班人,在很多事情上獨斷專行。她尤其不贊同曼德拉“不反白人,只反白人種族主義”的溫和政策,所以組織“曼德拉俱樂部”,也就是俗稱的“足球俱樂部”。
該俱樂部於1988年正式運作,作爲溫妮保鏢的一批黑人青年,被人們傳說爲一夥恐怖主義匪幫,他們刑訊並處死那些被白人收買的黑人,燒燬其房屋。人們說,溫妮直接指揮這些暴行的實施,溫妮本人經常威脅當地少年加入她的組織,否則就將他們幹掉。
1988年12月,溫妮手下的人幹掉了只有14歲的少年斯托比爾。1989年1月,他的屍體被人發現,已經腐爛在草原上。司法當局在調查這一案件時發現溫妮本人也捲入其中。此外,還有23起刑事案與溫妮有牽連。
南非民族和解委員會主席圖圖負責審理這起被認爲最棘手、最難以做出決定的案件。其他類似的案件,其審訊過程一般都不對外公開,而溫妮卻自己要求進行公開審訊。對溫妮的傳訊進行了9天。一個接一個的證人,證實了溫妮參與謀殺的罪責。過去的保鏢作證敘述,溫妮“媽媽”曾經怎樣觀賞他們用酷刑虐待“警察線人”,當孩子們報告“媽媽”說,他們已經執行了謀殺命令,於是他們獲得“媽媽”的親切擁抱和誇獎。
-她第一次請求寬恕
在溫妮被迫害的歲月裏,圖圖經常去探望她,爲她做晚祈禱,然而後來他卻必須審判她。公開聽訊會被各國媒體所包圍,溫妮沒有讓人們失望——她身穿設計高雅的時裝,一副神閒氣定的樣子。她的支持者在會場外面扯着嗓子爲她歌舞打氣。溫妮在聽訊會上面不改色地說謊,矢口否認所有對她的指控。
在委員會必須對溫妮及其足球俱樂部的案件做出裁決之前,圖圖痛徹肺腑地對溫妮做出了一番公開呼籲。他深情地回顧自己與曼德拉一家長期的親密關係,回顧他們共同經歷過的舊制度的壓迫,讚美溫妮永不屈服的精神與貢獻,最後,他直接面對溫妮,無比誠懇地說:“在這個會場外有許多人想擁抱你,我也想擁抱你,這個國家有許多人像我一樣深深愛着你,他們在等待着你——如果你能說:請原諒,寬恕我的那些錯誤。”
一直說謊面不改色的溫妮,被圖圖感動了,終於向受難者的母親說:“我真誠地請求原諒!”儘管大家都認爲這只是一個半心半意的道歉,但這卻是溫妮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請求寬恕。
曼德拉考慮,多年的獨居生活和南非政府的持續迫害給溫妮生理心理造成的創傷,企圖以寬容撫慰溫妮,讓她擔任非國大社會福利部長。可溫妮我行我素,酗酒鬧事,公然與一個29歲的情人同行同止。曼德拉在忍無可忍之後,斷然撤銷了溫妮的部長職務。特別是溫妮捲入了幾起刑事案件後,曼德拉爲了維護黨的利益和形象,在出獄後不久即與溫妮公開分居。1996年3月,兩人正式離婚。二人作爲非國大黨內重量級人物,經常出入同一場合,但二人都刻意迴避正面接觸,形同路人。溫妮直到現在也沒有再嫁,並一直沿用“溫妮·曼德拉”的名字。
-姆貝基遇到難纏的對手
溫妮現爲執政黨非國大婦女聯盟的主席,但她繼續以激烈的言辭批評政府。雖然溫妮幫助姆貝基戰勝曼德拉贏得1999年總統大選,但他們在生活經歷方面卻大相徑庭。長期在國外的流亡生活,不僅塑造了姆貝基冷漠的性格,也使他更樂於結交商業官員和世界領導人,而不願意與貧窮的南非百姓在一起。與之相反,溫妮是在反對種族隔離的鬥爭中成長起來的,在黑人中擁有相當廣泛的支持。
溫妮仍是執政黨內的實權派人物,在津巴布韋土改問題上與政府唱反調,使南非一些白人有點擔心。有人聯想起溫妮80年代初發表過“火柴盒”演講。溫妮當時說,“給我一根火柴和一隻火柴盒,我就會讓整個南非燃燒起來”。
今年6月16日,南非舉行索維托起義25週年紀念活動。姍姍來遲的溫妮一露面,立刻在體育場內引起喧譁,人羣高呼着她的名字,正在進行的演講被迫中斷。隨後,溫妮款步走上姆貝基就坐的主席臺,把手放在他肩上,俯下身,似乎想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吻。姆貝基卻適時地擡起左臂把溫妮推開。溫妮黑色的非洲人國民大會帽子因此掉在了地上,這就是轟動一時的“帽子事件”,它標誌着溫妮與姆貝基的關係進一步惡化。在這一背景下,溫妮再度被推上法庭,難怪她會說非國大內部有人想讓他難堪。
但溫妮身後有一批堅定的支持者。正是有所依仗,溫妮才如此無所顧忌。連政治分析家西波·塞佩都警告說,對這位深得民心的女性的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對姆貝基及其他領導人造成嚴重的問題。“儘管她充滿爭議,但有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她仍是民衆領袖。”(秋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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