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紐約時報》報道,“9.11”恐怖襲擊事件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月了,美國聯邦調查局經過緊張周密的調查,於近日透露了劫機分子策劃和實施這一恐怖行動的一些細節,將這次襲擊的組織和協調情況展現在人們面前。由這些細節串聯起來的事件過程,就像是一部驚險的小說。
9月11日上午,美國航空公司11航班正在波士頓洛根國際機場跑道上等待起飛,飛機提醒乘客關閉個人電話、電腦。這時,坐在經濟艙8D座位上的穆罕默德.阿塔撥打了最後一個電話。電話是打往不遠處也正在準備起飛的聯合航空公司175航班的。此時,馬文艾爾.舍希正坐在這架飛機的6C座位上。阿塔與舍希兩人之間的對話只進行了不到一分鐘,他們說話時互稱表兄弟,語氣非常親密,就是這次通話,標誌着歷史上最殘忍的恐怖行動的開始。
兩年前開始密謀
共有19人直接參加了這次劫機行動。這19名劫機犯在組織和策劃這次行動中分工明確。他們分爲3夥:阿塔是主謀,另有3名頭目,負責確定攻擊日期和駕駛飛機;第二夥共3個人,負責協助工作,如幫助租房子、辦駕照以及分發資金;第三夥是12名“士兵”,或稱爲“打手”,職責是在他們的頭目攻擊駕駛艙時控制住空中小姐及乘客。
恐怖行動最早是兩年前在德國漢堡開始策劃的,策劃者中的3個人阿塔、舍希和扎拉希後來成爲組織者和飛行員。另有3人在今年9月初離開美國,現在正被通緝。漢堡策劃者的想法受到了拉登的“基地”組織的鼓勵,並且得到其資助。美聯邦調查局尚不知道拉登恐怖組織中的哪個人批准了這次行動。幾位官員說他們懷疑是拉登本人批准的,也有調查人員說拉登的3名助手參與了計劃。19名劫機分子可能都在拉登在阿富汗的訓練營地受過訓。
2000年1月,阿塔、舍希收到了赴美簽證,當年6月,扎拉希也抵達美國。另一位飛行員漢卓1996年起就在南加州生活,兩名同謀阿爾哈斯米和阿爾米達則是1999年來到聖迭戈的。阿塔等人在美國鳳凰城、聖迭戈和佛羅里達接受飛行訓練,不過,他們只學如何駕駛飛機飛行,而不學起飛和降落。
2001年夏,12名“打手”陸續從沙特抵美。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亡命之徒。他們大多在沙特接受過高等教育,來自原教旨主義盛行地區的中上層家庭,父輩一般是宗教領袖、學校校長、店主或商人。據其在沙特的家人說,他們離家前,有的說去聖地朝拜,有的說去車臣參加聖戰。他們到美國後,漢卓幫助租房子、阿爾米達幫助他們搞到非法駕照。19名劫機分子大都有社會保險號碼,因此可以開設銀行賬號,獲得信用卡。他們保持自我封閉,與美國社會沒有什麼來往。
拉斯維加斯策劃
在美國,劫機分子經常利用互聯網進行一般的聯繫。但重要的事,往往是見面談。遊人絡繹不絕、三教九流混雜的賭城拉斯維加斯便於隱蔽身份,成爲他們的理想聯絡地點,他們在美國的策劃活動大部分是在這裏進行的。在拉斯維加斯,爲提防有攝像機監視,他們不住賭場附近的豪華酒店旅館,而是在拉斯維加斯城最破爛的地區、靠近“5美元大腿舞之家”的廉價汽車旅館碰頭。而且他們來去匆匆,談完就走,並不光顧賭場。聯邦調查局現在雖然知道劫機分子是在哪裏碰頭,但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在佛羅里達和拉斯維加斯,調查人員搜查了劫機分子使用過的電腦,在其電子郵件中也沒有發現有關“9.11”的蛛絲馬跡。
從2000年夏開始,恐怖分子的活動經費被匯到佛羅里達的桑托拉斯銀行和世紀銀行。阿塔收到約10萬美元,舍希得到的稍微少一些。用於“9.11”行動的50萬美元的大約一半是由拉登組織成員穆斯塔法.阿邁德從阿聯酋匯來的,其餘的來自德國。
根據“基地”組織的恐怖訓練手冊的“教導”,恐怖行動有三個階段:研究、計劃和實施。“爲防止出現意外,在實施行動前要在與真正的行動現場類似的地方進行演練。”從5月份開始,這些恐怖分子乘飛機進行模擬劫機。在5、6、7三個月爲適應劫機環境進行的飛行中,他們買頭等艙、往返票,但在最後一次從拉斯維加斯飛往東海岸的航行中,他們買了飛往不同目的地的單程票,並且坐的是經濟艙。
分頭、協調行動
根據恐怖訓練手冊的規定,行動人員採取行動前爲避免引起注意,不要集體出行,最好在“小一些的地點”匯合。9月10日,阿塔及其幫手阿羅馬裏從波士頓開車到帕特蘭。第二天,他們在波士頓洛根機場搭乘飛機。9月11日早上,漢卓和阿爾哈斯米及其“打手”從巴爾的摩前往杜勒斯國際機場,搭乘美國航空公司77航班。根據他們在模擬飛行中的觀察,飛機在起飛後40分鐘達到巡航高度,這時,他們開始行動。“打手”們將乘客趕往機艙後部。爲避免乘客反抗,他們聲稱這是一次普通劫機,只要聽他們的命令,飛機降落後會釋放乘客及機組人員。
撞向五角大樓的美國航空公司77航班被劫持後,飛機顯然是由漢卓駕駛的,開始時飛機劇烈搖晃,有人以爲可能是恐怖分子在和飛行員搏鬥,但調查人員說更可能是因爲漢卓的技術太差,事件發生後他的飛行教練也對調查人員證實,說漢卓的飛行技術很糟糕。
美國聯邦調查人員認爲,在飛機撞向目標前,“打手”們可能也以爲是普通的劫機行動。根據帕特蘭一家銀行自動取款機的監視錄像,在頭天晚上,阿羅馬裏還在笑,表情就像是小偷在尋歡作樂。向同夥隱瞞真實目的是恐怖分子的行動方式,“基地”組織的訓練手冊說:“爲防止泄密,開始行動前不應將行動情況告訴所有成員。”(王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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