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前語:這是一個令人髮指的真實故事,一個15歲的少女成了繼父發泄獸慾的工具,在繼父的家庭中,她像一隻羔羊任那一家老小欺辱。
這個15歲的少女在一個好心人的幫助下,暫時離開了“虎口”,但她不知今後會怎樣?絕望中的她含淚敘述自己悲慘命運的同時,又怕自己沒有最後的歸宿。我們在報道中將這個女孩和所涉及的人都暫用化名。
15歲的小玉蓉(化名)是黑龍江省牡丹江市人,6歲那年就失去了疼愛她的生父,在三叔強佔了她家的土屋後,媽媽帶着她和幼小的妹妹來到瀋陽,和一個賣雪糕、撿破爛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一年後,玉蓉的媽媽跟着另外一名男子私奔,將姐妹倆拋棄在東塔附近的公園裏,姐妹倆走失後,妹妹小丹被遣送回牡丹江,不久後成了舅舅家表哥的童養媳。8歲的玉蓉回到了繼父家中,從此開始了長達8年的非人生活。在繼父家中,玉蓉除了當繼父家的傭人外,還要被迫一次次滿足繼父的獸慾。昨日,飽受凌辱的玉蓉,指着手臂上的傷疤向記者訴說了她的屈辱經歷。與此同時,本報記者正積極與有關部門聯繫,爭取早日爲小玉蓉討還公道。
“三間小土屋是我一生中住得最溫暖的家”
1986年4月12日,正是大地復甦、生機盎然的初春,在黑龍江省牡丹江市的一個小山村裏,村民朱陽一家人正焦急地等待着一個新生命的降生。隨着一聲響亮的啼哭,一個可愛的女嬰呱呱落地,這是朱家的第一個孩子,孩子的母親張傑曾經有過一次不如意的婚姻,她恨前夫,沒和前夫離婚就和朱陽生下了小玉蓉,這無疑讓她體會到了爲人母的驕傲與滿足。兩年後,她又生下了第二個女兒,兩個孩子在一家人的關愛中健康成長。孰料天有不測風雲,小玉蓉6歲那年,父親朱陽突然撒手離去,不幸便從此降臨在小玉蓉姐妹倆的頭上。爸爸死後不久,她就經常看見媽媽把一些不認識的男人領回土房裏過夜,媽媽告訴她們:“你們應該管他們叫爸爸!”倔強的姐妹倆從來沒有叫過。玉蓉8歲那年,媽媽的事終於惹怒了專愛圍着女人轉的三叔,她記得很清楚,在一個下午,三叔和媽媽吵得很兇,還動起了傢什,最後,媽媽屈服了,帶着她和妹妹離開了生活8年的小土屋,從此開始了飄零的生活。小玉蓉說:“那三間小土屋是我一生中住得最溫暖的家。”
“媽媽撇下我們走了”
1994年,小玉蓉姐倆跟着媽媽張傑從黑龍江來到瀋陽,沒有地方住,她們一家三口就在車站附近過夜。玉蓉至今還記得,剛來瀋陽的時候,她們一家三口常常沒有飯吃,妹妹小丹就哭着喊着直叫餓。玉蓉說,她也很餓,但她硬挺着,怕媽媽見她倆喊餓,又去找陌生的男人。但是很快,她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媽媽又頻繁地領着她們倆出入很多陌生男人的家裏。也就在那一年,媽媽在瀋陽東塔附近認識了一個賣雪糕的男人,那男人說他叫劉俊,沒有老婆,家裏有三間平房,願意收留她們母女三人。就這樣,媽媽沒有和第一個丈夫辦離婚,又給她們找了個新“爸爸”。日後,媽媽在這個“爸爸”的催促下,回老家辦過多次離婚手續,都沒辦成,又再次“結婚”了。
玉蓉說,這個“爸爸”看上去年紀比媽媽大好多歲,他的家裏人也很多,有一個70多歲的老奶奶,有大爺、大娘,兩個姐姐,還有一個傻子大哥。剛來的時候,“爸爸”家裏人對她們還過得去,她們三個人每天都能吃上飽飯了,晚上躺在小平房裏睡覺,很香。可是吃飽穿暖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奶奶就開始嫌她們太能吃,一次次催媽媽去掙錢。很快,“爸爸”的家人在一家建築公司爲媽媽找了份工作。但媽媽並沒有掙回多少錢,倒是和一個建築工人交上了朋友。儘管媽媽的口風很嚴,可還是沒有瞞過“爸爸”的眼睛。她記得有一天晚上,媽媽很晚纔回家,“爸爸”已攔在門口很長時間了,她看見媽媽剛跨進門口就被“爸爸”踢倒在地,“爸爸”一邊打一邊高喊:“打死你這個臭婊子,當初你們娘仨無家可歸,是我收留了你們,你卻忘恩負義……”媽媽雖然倒在地上,可嘴裏卻始終沒停止叫罵:“你們家裏根本就沒把我當人,工地的那個人說了,他比你這個臭賣雪糕的有錢,我跟了他不愁下半輩子生活!”玉蓉哭訴道:“自從那次和劉俊動過手後,媽媽無論見到誰都冷着臉。不但‘爸爸’變成了她的眼中釘,就連我們姐倆也成了她‘過好日子’的絆腳石。”玉蓉轉過頭去,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在一個下午,狠心的媽媽把我和小丹騙到東塔附近的兒童公園裏,就在我和妹妹玩得高興的時候,媽媽悄悄地撇下我們走了。”小玉蓉含淚告訴記者,她和妹妹哭喊着找媽媽,但始終不見媽媽的蹤影。她不死心,讓妹妹小丹在公園等着,她再去別處找媽媽,可等她再回來時,小丹也不見了,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媽媽,也沒有見過小丹。後來她從黑龍江家鄉人那裏得到消息,小丹被瀋陽的警察叔叔收留後,安全遣送回了老家,沒想到卻成了舅舅家表哥的小“媳婦”。
“從8歲那年開始,我就一直生活在魔窟裏”
在張傑撇下玉蓉姐妹出走後,玉蓉整天以淚洗面,少不更事的她天天都在門口等待着,希望有一天,媽媽能夠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們再一起去找小妹妹。可時間一天天過去了,狠心的媽媽卻再也沒有回來。玉蓉說到這兒,早已泣不成聲,良久,她突然擡起頭,從牙縫中狠狠地咬出一句話:“繼父經常糟踏我!”8年了,備受屈辱、折磨的小玉蓉第一次訴說了在劉俊家的悲慘生活。玉蓉說,媽媽走後,她就成了劉俊家的眼中釘。奶奶是一家之主,家裏的大事小情全聽她的,在奶奶的鼓動下,劉家人有事沒事總找她茬兒。刁鑽的奶奶經常用柺杖打她,罵她媽媽是婊子,罵她是黑龍江來的野種。爲了懲罰“野種”,奶奶讓年僅8歲的小玉蓉承擔大部分家務勞動。劉家人口多,衆口難調,每次做飯的時候都讓玉蓉膽戰心驚。因爲家裏人口味不同,需要做出各種不同的味道,如果哪一次沒有達到要求,就難免遭受一頓毒打。玉蓉除了做飯,還要做很多大人們應該做的家務活,在劉家,洗衣服幾乎成了玉蓉的分內勞動。玉蓉的大爺家裏有兩個比她大得多的姐姐,雖然也生在寒門,但卻對可憐的玉蓉沒有任何憐憫同情。相反地,她們倆把玉蓉當成了免費的洗衣機,只要衣服稍髒一點兒,就隨手甩在一邊,喝令玉蓉儘快洗淨。
在亂哄哄的劉家院裏,有一個30多歲的傻子,因爲他是玉蓉大爺家的兒子,玉蓉叫他大哥。按說傻子不會攪入折磨玉蓉的殘酷之中,但是,事實卻令人震驚。玉蓉說,每次遭到傻子的毒打,劉家人總要再補上一頓拳腳,理由是她惹傻子生了氣。玉蓉向記者哭訴說,在一個冬天的晚上,劉家人竟唆使傻子往她的頭上倒冷水,以此來懲罰她的倔強。
在劉家的日日夜夜,玉蓉每一天都盼望着家裏再來一個外姓人,那樣,她似乎就有了點依靠。然而,當一個外姓的婦女成了她的繼母后,玉蓉發現,她的夢想徹底破滅了。這個讓她叫姑姑的女人並沒有給她帶來依靠,反而成了役使她的又一個主人。這個女人剛過門不久,就先給了她一個下馬威。玉蓉記得,那天家人逼着她去煮餃子,忙碌中,她不小心將餃子湯濺到了繼母的褲子上,繼母當時就火了,一邊罵她,一邊脫下褲子,扔在水盆裏:“瞎眼了,給我洗乾淨!”見玉蓉還在忙着手邊的活,繼母衝上去扯住她的脖領,就是一頓拳腳。
“8年了,禽獸繼父一直霸佔着我!”
玉蓉的眼圈紅紅的,說出了一句令記者無比震驚的話:“生活在劉家8年了,他們除了讓我當牛做馬,禽獸繼父還一直霸佔我!”說完話,玉蓉深深地低下了頭,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媽媽剛走的時候,繼父好像一下子變了一個人,除了每天賣雪糕、撿破爛外,就是經常往家裏領一些不認識的女人來過夜。她那時雖然還小,但她懵懂地意識到,繼父和媽媽一樣,都在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有一次,她去繼父的屋裏取東西,撞見繼父正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鬼混,繼父見她闖進來,立刻惱羞成怒,一腳將她踹在地上,然後,用皮鞭子狠狠抽她,就連那個女人都看不下去了,最後是她奪下了繼父手中的皮鞭。也許是那次不該看到的一幕,日後卻成了繼父發泄淫威的藉口。
被打後不久的一天,繼父突然提出一個要求:以後就到他的屋裏去住。玉蓉說她怕再捱打,不敢違抗,就去了。就在那一天晚上,禽獸繼父強暴了她。那時她只有8歲。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因爲繼父威脅她:如果敢說出去,就殺了她。此後,繼父變得肆無忌憚,只要他願意,就把玉蓉拉進屋子裏,發泄獸慾。苦命的玉蓉在13歲的時候來了月經,她知道自己已經長大了。她鬥着膽子把繼父乾的醜事告訴了大爺、大娘。大娘聽後,偷偷地告訴她:以後千萬不要讓繼父碰她了,說要不然會出事的。可大爺卻說:“玉蓉和她爸的事由他們自己做主,爸爸和女兒在一起沒啥大驚小怪的,何況又不是親生的!”繼父仗着有大爺撐腰,竟恬不知恥地給玉蓉丟下話:“不要擔心,你跟了我,我不會讓你懷孕的,將來也不耽誤你嫁人。”在威逼下,玉蓉一次次屈服了。有時候,繼父在大白天竟把她拽進小屋,讓她一次次去滿足他的獸慾。不堪忍受屈辱折磨,玉蓉想到了逃跑。第一次,她偷了繼父藏在被子底下的錢,跑到瀋陽中街,但兩天後,就被繼父抓了回去。這一次,她是在東陵區一個好心的私企經理的幫助下,才逃離了魔窟。
逃出來後的前幾天,15歲的玉蓉一遍遍重複着一句話:“人活着真沒意思,我真想買一瓶藥喝掉死了。”
隨着採訪的深入,玉蓉的心情看起來好多了,在盈盈的淚光中,玉蓉想到了媽媽,想到了曾經相依爲命的小丹。她還告訴記者,自己只念了兩年書,知道的東西太少了,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走進校園,去學習更多的知識。玉蓉期待着,希望有一天,禽獸繼父劉俊將得到法律的應有懲罰。(文中所涉及人名均系化名)(欒俊學 叢煥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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