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日本戰敗紀念日前一天,在日本工作的華人馮錦華用紅漆向供奉日本A級戰犯的靖國神社南門石犬噴寫了日語“該死”的字樣,被日本警方以“損害物件”的罪名拘留。他在獄中生活如何,他將受到怎樣的裁罰,他能否與臨產的中國妻子見面,成爲海內外華人普遍關心的問題。記者在事發後一直對馮錦華進行跟蹤採訪,現在他已獲保釋。在整個過程中,給記者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馮錦華始終堅持如一地說:“我可以向日本法庭認罪,但決不向靖國神社低頭!”
寫完最後一筆就被捕了8月14日是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公然以日本首相身份參拜靖國神社的第二天,晚上10時20分左右,從公司下班的馮錦華徑直來到靖國神社南門前。由於小泉已經參拜神社,而且第二天是日本戰敗紀念日,這晚的靖國神社顯得十分令人窒息。據馮錦華事後說,爲了監視中國、韓國等地的示威者,防範右翼團體的突然行動,日本警方在這幾天加派了大量警力,當時靖國神社前面的靖國大道已佈滿了警車,三三兩兩的巡警在附近走動。但馮錦華沒有猶豫,他走上前,在南門口的兩頭石犬的座基上分別用紅油漆噴上了日語———“該死”的字樣。就在他寫完最後一筆,手中的噴霧器還在“吱吱”地噴着紅漆的時候,兩名巡警已趕到,一邊將馮錦華拖向一旁,一邊用對講機呼叫附近的駐點。不到30分鐘,馮錦華即作爲“器物損壞”現行犯被押到1公里之外的警察署。由於油漆極難洗脫,在第二天的戰敗紀念日裏,人們看到的是被白布遮着的石犬座基。
甘願接受法律制裁
馮錦華,今年31歲,中國山西人,來日多年,在東京博朗思特國際電話公司的中國部任職。對於畢業於日本東洋大學法學部的馮錦華來說,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行爲意味着什麼,但他當時並沒有過多地考慮。由於事件屬於輕罪,根據日本的法律,處於起訴和免於起訴之間,只要“認罪態度”好,是完全有可能免於起訴的,也有人提醒他,只要對靖國神社道歉,事情就好辦。但馮錦華說,他覺得自己的動機是正義的,他寧願接受法律上的懲罰。
中國外交部出面交涉
馮錦華事件發生後,中國外交部及其駐日本大使館立即出面與日本方面交涉,希望日方考慮到政治和歷史因素,對馮錦華免於起訴,予以釋放。據大使館新聞參贊黃星原先生介紹,駐日使館已經派出兩名官員,專門負責此事。他們多次探望在押的馮錦華,在他被起訴後,專門在東京第一律師會館請來律師協助辦案。一駐日資深記者表示,此時過分激揚的民族情緒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反而會令當事者處境更困難,現在的關鍵是儘快救人。
9月3日下午,在多方努力下,馮錦華終於獲准保釋,由他所在的博朗思特國際電話公司作擔保,向警方交付了200萬日元的保釋金,但馮錦華不能離開日本。因此,他將無法看到將在9月8日進入預產期的妻子。拿着早已買好的9月7日的飛機票,馮錦華不無愧疚地向記者重複着一句話,“對不起妻子,請她原諒”。另外,馮錦華還將面臨即將到來的審判,如果罪名成立,他將受到3年徒刑或30萬日元罰款的處罰。不過,馮錦華表示會據理力爭,但一切由法庭定奪。負責辦理馮案的日本律師北澤女士認爲,他們將和中國大使館交換意見,盡全力解救馮錦華。 等待審判不着急
記者通過國際長途電話與馮錦華的家人取得了聯繫,他們對馮錦華的保釋感到異常興奮。馮錦華的姐姐馮錦亞表示,馮錦華從小善良忠厚、富有同情心、愛憎分明,這次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這不單純是“破壞”,而是“抗議”。她表示,他們一家人都理解他,並希望身在日本的馮錦華放心,家裏人會照顧好他的妻子和孩子的。
已經回到原公司工作的馮錦華,面對一天天臨近的審判,依然特別坦然:“有什麼好着急的呢?我的想法從來沒有變!”他告訴記者,他保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地鐵到靖國神社兜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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