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案以及59起搶劫案和非法討債、敲詐勒索案,經過60天全力偵破終於查清:以李元傑爲首的26人惡勢力犯罪團伙長期流竄在城關、七里河、安寧等地,進行殺人、搶劫和輪姦婦女的犯罪事實。
面對這多起手段殘忍、性質惡劣、社會反響巨大的惡性兇殺搶劫輪姦案,省市有關領導聞訊後拍案而起,要求限期破案,省公安廳廳長蔚振忠、副廳長、蘭州市公安局局長趙聚忠、副廳長王祿維對此案做出重要批示,並上報公安部。部領導指示儘快破案,以免給社會帶來更大的危害。蘭州市公安局副局長、七里河公安分局局長鬍義下達命令,“1-16”專案組迅速組建成立,一張天網撒向了泯滅人性的李元傑黑惡犯罪團伙……
黑幕揭開一角
心情就像冬季灰濛濛的天空一樣,連日來,惡夢不斷糾纏着侯志剛,夢中的冤魂一遍遍向他索命,使他無法入睡,大街上的警笛聲和來自陌生人的目光嚇得他直冒冷汗,回想起前幾個月自己參與的殺人犯罪活動他痛心疾首:不該呀,不該和李元傑他們糾纏在一起,做下了傷天害命的惡事。
2002年1月15日,當蘭州市城關區臨夏路派出所民警找他來覈實其女友詐騙人民幣現金1萬元的有關情況時,已成驚弓之鳥的侯志剛內心已全面崩潰,交待了他和李元傑等9人實施的在七里河搶劫輪姦殺人的犯罪事實。
案情重大,臨夏路派出所迅速逐級上報,當天下午,情況就彙總在了蘭州市公安局主管刑偵局長的桌前。旋即,案件移交七里河公安分局刑偵部門。繼李氏兄弟和陳氏兄弟犯罪組織之後,作案手段更爲殘忍、敢於頂風作案、社會影響巨大的李元傑犯罪團伙由此走進了公安幹警的視線。
公安幹警根據對犯罪嫌疑人侯志剛的審訊和其認罪交待及現場指認,在七里河蘭通廠後山坡垃圾溝山洞裏找到了被石頭掩埋着的受害人李玉的屍體。李元傑犯罪團伙的黑幕由此揭開一角。
2001年10月的一天,頭戴墨鏡,染着黃頭髮,身穿黑西裝,內藏砍刀等犯罪兇器的犯罪嫌疑人李元傑、張小飛、姚文坤、嚴濤來到城關區西關什字某聊吧收取保護費,進門時與受害人李玉發生碰撞,發生口角,李元傑一夥動手就要打人。李玉當即撥通了“110”報警臺,巡警制止了李元傑等四人的行爲。
從此,殺害李玉的惡念在李元傑心頭陡然而生,他告訴手下的馬仔們:“如果誰看見跟咱們做對的那個姑娘李玉 ,一定要通知我,我要親手做掉她。”
2001年10月14日傍晚,李元傑、彭剛、張小飛、姚文坤、徐小冬、馬斌、張天磊、候志剛、段某某9人一襲日常身着的黑衣在城關區VJ迪廳喝酒。馬斌接到嚴濤電話說發現李玉正在西關什字夜市吃飯。隨即,馬斌將情況告訴了老大李元傑。“就在附近?”李元傑陰陰一笑,“我要殺了她!”
李元傑等9人出發直奔西關什字夜市。
在夜市的檔口前,李元傑一把提起李玉,帶上其餘8個馬仔攔了一輛面的、一輛桑塔納出租車直奔七里河蘭通廠後山坡。車上,懵懵懂懂的李玉還不知道會面臨怎樣的結局,只有苦苦求饒,李元傑根本無動於衷,反而把李玉全部的財物分發給衆馬仔。該團伙將李玉綁架到蘭通廠後山坡處後,李元傑怕有人看見,便命令馬仔們把李玉帶到裏面果園的一所空房內。李元傑一把撕開了李玉的衣服,可憐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妙齡少女,就這樣遭到了9名惡徒的輪姦。事畢,李元傑對馬仔們說:“她一出去就會報警,綁架罪、搶劫罪、輪姦罪就夠我們坐一輩子牢,今天我們要把她殺掉。”不等馬仔們有所表示,李元傑就地找來一個沾有水泥的鐵棒,吩咐馬仔們,每人要朝李玉頭上打兩棒,如果誰不打就打死誰。馬仔們一致同意。李元傑和馬仔們將李玉從房子裏綁架到果園後垃圾溝一土洞裏。眼見得活不成,李玉抓住李元傑手中的鐵棒向李元傑叩頭求饒,說你們要我幹什麼都行,要多少錢都可以給,請你們別殺我。早已喪心病狂的李元傑哪管這些,手持鐵棒朝李玉頭上猛擊3下,李玉立刻倒在了血泊裏,隨後馬仔們接過鐵棒,開始了殘忍的殺戮。鮮血從李玉腦後流滿一地,一個年輕的生命隨着不斷揮舞的鐵棒逝去了。
殺掉李玉之後,李元傑等惡徒便將李玉的屍體推進土洞,用土和石塊覆蓋屍體。隨後,李元傑等9人大搖大擺地走到馬路上,攔了輛出租車朝城關區VJ迪廳駛去。
幾天後,遠在外地的李玉的母親得不到女兒的音訊,跑到蘭州遍貼尋人啓事。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已經慘死在李元傑一夥的魔掌之下。全案告破之後,李玉母親在我公安幹警的陪同下,看到已經成爲乾屍的女兒時,當場暈厥過去,在場衆人無不落淚。衆魔原形畢露
省公安廳副廳長、蘭州市公安局局長趙聚忠聽取了專案組的專題彙報之後,要求全局協調,加大偵破力度,擴大線索,必須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偵破此案,一定要做到徹底摧毀、除惡務盡。
2002年1月16日上午,七里河公安分局四樓會議室。
蘭州市公安局和七里河公安分局主管刑偵的局長,分局刑偵隊的負責人和相關單位領導到會。
“絕不能讓這夥犯罪分子逍遙法外,要迅速抓捕歸案,否則,羣衆的生活安全就沒有保障,正義就無法得到伸張,法律的威嚴將受到損害,蘭州的城市形象也將毀在這些人手上。”根據犯罪嫌疑人侯志剛的認罪坦白交待,以及全案錯綜複雜的局面,市局領導認爲案件涉案成員多、時間跨度長、同時帶有黑社會性質犯罪特點,決定立即組建以刑偵一隊、打黑辦、刑偵大隊直屬隊爲主的“1.16”特大案件專案偵破組,任命刑偵一隊隊長曾小龍爲專案組組長,負責偵破此案件。隨即,會議宣佈,全市公安各部門爲了確保專案組順利偵破“1·16”特大案件,提供全方位服務和保障。同時,要求全體參戰幹警在偵破本案中要具有超強的敏感力和極強的洞察力,一定要提高認識,超常辦案,超常發揮。分局主管領導同時要求,偵破過程決不能出半點差錯,責任要到人。並要求專案組下設審訊組、追捕組、信息資料聯絡組、後勤保障組。確保全力偵破“1·16”特大殺人搶劫輪姦案。
“立即抓捕殺害李玉的8名犯罪嫌疑人!”
一聲令下,專案組全體幹警如離弦之箭,直搗犯罪分子的巢穴。犯罪嫌疑人彭剛、姚文坤、徐小冬、張天磊、馬斌迅速落入法網。但團伙主犯李元傑、張小飛等人卻聞風逃逸。
主犯未落網給全案的偵破工作帶來極大的困難和阻力。市局與分局主要領導根據案情認真進行分析,召開專案組會議,制訂了細緻的偵破方案。方案要求對本案的犯罪嫌疑人彭剛、姚文坤、徐小冬、張天磊、馬斌進行嚴格細緻的審訊,深挖細查。專案組立即開展對彭剛等5人的連續審訊,經審訊彭剛等5人對殺害搶劫輪姦李玉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也證實了侯志剛認罪供述。決不能放過半點蛛絲馬跡,犯罪分子彭剛經過兩輪的審訊後,終於交待了另一起以李元傑爲首,彭剛、張小飛、姚文坤、王明殺害輪姦某公司女職員劉芳的又一起令人髮指的案件。
2001年9月的一天下午,李元傑、姚文坤、張小飛、彭剛、王明5人來到彭剛父親租住的安寧區崔家莊一民房內,李元傑用手機約兩個月前在城關VJ迪廳認識的女友劉芳到安寧來玩。劉芳來後,就被李元傑叫到裏屋閒聊。姚文坤、張小飛、彭剛、王某某(在逃)在外屋喝酒。晚上10時左右,劉芳提出要走,李元傑攔住劉芳不讓走,同時把外屋的姚文坤、張小飛、彭剛、王某某(在逃)趕到院子裏,說要和劉芳玩一下發生性關係 。隨後將劉芳帶到裏屋牀上實施強姦。過了十餘分鐘,李元傑女友張皓回來,看見李元傑和劉芳正在發生性關係,上前朝劉芳臉上打了兩耳光。李元傑急忙穿上衣服,把張皓拉到了外屋,向張皓賠情道歉,並把姚文坤、張小飛、彭剛、王某某(在逃)從院子裏叫進來,告訴他們去後院挖個坑,要把劉芳弄死,埋了。回到裏屋,李元傑看見劉芳準備穿衣服要走,劈手奪過劉芳的衣服和提包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往哪裏跑。”不久,姚文坤等四人告訴李元傑,坑已挖好。李元傑隨即把姚文坤、張小飛、彭剛、張皓女 、王某某(在逃)帶到裏屋,對劉芳說:“我的幾個弟兄要跟你玩一下,如果你不同意就殺了你。”說完,李元傑和張皓坐在凳子上“欣賞”劉芳被馬仔們輪姦的過程。半夜時分,李元傑對劉芳說:“今天晚上送你上路指殺掉劉芳 ”。劉芳苦苦哀求,李元傑一把抓住劉芳的頭髮從牀上一直拉到了門前,彭剛從李元傑手裏接過劉芳硬拉至後院。此時彭剛父親在院外目睹了兒子拉着一個女人往後院走,便大罵起來,張皓上前將彭父拽入房內,說:“你別管,我們鬧着玩呢。”彭剛對同夥說:“我爸他要敢管我連他一塊殺。”隨即將劉芳堆進土坑。李元傑、姚文坤、彭剛、張小飛、王明跳進坑內,分別用鐵銑、軍刺朝劉芳頭部、胸腹部和頸部連捅數刀,然後4人用土埋了奄奄一息的劉芳,並把劉芳的衣服全部燒燬。幹完這些後,李元傑長出一口氣。隨後幾人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打車回到了城關區VJ迪廳。
審訊繼續進行。犯罪嫌疑人彭剛面對強大的法律攻勢和心理壓力,又交待了另外3起殺人搶劫輪姦的案件。
2001年9月的一個晚上,犯罪分子李元傑、張小飛、姚文坤、彭剛四人遊蕩到城關區西關什字好食多美食城時,看見有兩個女孩正在那裏吃飯。李元傑說,這兩個可能是坐檯,我們跟上,看她們到哪去。那兩位女孩吃完飯以後,打了一輛黃面的朝西駛去。李元傑、張小飛、姚文坤、彭剛四人忙乘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出租車開到安西路一棟樓房前停了下來,李元傑跟了過去,看見那位二女孩住在四樓。李元傑告訴李張小飛、姚文坤、彭剛:“我們這兩天盯住她們,摸清他們行動規律,然後再幹掉她們。”三天後,凌晨4時,李元傑、張小飛、姚文坤、彭剛埋伏在跟蹤的兩女孩租住的單元門口,那倆女孩出現時,李元傑四人上前將其綁架到四樓房間內,用隨身攜帶的膠帶紙沾住二位女孩的嘴、用長筒襪子綁住手,大廝進行搶劫,共搶得三星手機一部、人民幣1500餘元、碟機一臺等物。搶完後,李元傑等四人又對兩位女孩實施了輪姦,之後,他們讓其中一位女孩跪在地上當靶子,李元傑等惡徒隨後用刀向其後背、前胸、腿部投去了20餘刀後,才得意離去。
至此,當初因爲線索和證據原因偵破工作中斷的安西路搶劫輪姦案終於揭開了迷霧。
審訊室裏,彭剛面對不斷出現的新證據一邊試圖抵賴一些罪行,一邊也在承受着心靈的煎熬。“朝胸口扎!”李元傑命令他們犯罪的這句話和明晃晃的刀光、受害人的殘叫不斷震盪在腦海中,他的心理防線終於全線崩潰,他繼續認罪交待了以李元傑爲首共6人蔘加的非法討債、綁架殺人的兩起大案。
2000年5月一天,在城關區VJ迪廳當服務生的犯罪分子李元傑、徐景、張小飛等人,看見一男子出手花錢很大方,李元傑告訴手下馬仔,“盯緊了,這人有錢,咱們做個大生意。”
天還亮着,李元傑、徐景、張小飛持刀追着這名男子上了黃河鐵橋。該名男子跑到鐵橋上,萬般無奈,跳入洶涌的黃河,結果被無情的河水奪去了生命。
2001年4月的一天,犯罪分子李元傑、張小飛、吳國華、徐曉東、彭剛、王明六人在城關VJ迪廳,拷問賴王明3000元買黑槍錢的一個河南人劉東來,此時劉已被打得鼻青臉腫,答應帶李元傑等六人去七里河安西路市場去取錢。在安西路市場一平房裏,劉東來指着牀下的地說錢埋在這裏。李元傑低頭朝牀下一看,全是水泥地哪有錢。旁邊站着的彭剛大怒:“把這傢伙帶到徐家灣後面的九洲臺幹掉。”隨即綁架劉東來到了徐家灣後九洲臺附近的荒山上。彭剛出主意說,這裏有一個山洞,可以埋了他劉東來 。在說話之際,趁李元傑不注意,劉東來準備逃跑,卻被徐曉東揮舞東洋刀砍傷胳膊。李元傑隨即用刀逼劉東來脫光衣服站在土坡上,命令彭剛、徐曉東,張小飛等人用刺刀和東洋刀亂戳亂砍,並大聲喊:“朝胸口扎!”重傷之下的劉東來抽動幾下倒地昏厥。李元傑面部帶血,瘋狂地吼叫:“這小子想睡覺,就讓他好好睡一睡!”隨後,李元傑、張小飛、吳國華、徐曉東、彭剛、王明將劉東來拖到山洞裏活埋,同時燒掉了劉東來的衣服,揚長而去。
元月20日,天空飄着一朵朵細碎的雪花,專案組的幹警們心頭憋着一股勁,燃着一把火,似要把漫天的白雪全部消融。這天上午,幹警們到蘭州九洲台山坡上挖劉東來的屍體。接案4天,就找到了有利的犯罪證據,大案偵破工作已經露出一絲曙光。
根據對犯罪嫌疑人彭剛、姚文坤、徐小冬、張天磊、馬斌、吳國華、王明的不同審訊和犯罪分子的供認和現場指認,專案組證實了蘭通廠後山坡搶劫輪姦殺害李玉和安寧崔家莊輪姦殺害劉芳以及安西路搶劫輪姦兩名婦女和九洲臺、黃河邊敲詐勒索綁架殺人的全部犯罪事實,同時還查出了37起專門針對坐檯小姐的搶劫案。
“不能有一個漏網之魚!”21日上午,蘭州市公安局和七里河分局主管局長聽取專案組組長曾小龍彙報,認爲犯罪嫌疑人李元傑就是本案中心點,該犯罪嫌疑人在逃,說明一定還有很多命案與其相關,所犯案件絕沒有這麼幾起。市局領導說:“這5天,專案組對7名犯罪嫌疑人進行的突擊審訊取得了重大進展,但是李元傑等犯罪分子還沒有歸案,在押的犯罪分子還在觀望而且在繼續隱瞞案情,參戰幹警一定要深挖細察,絕不能讓犯罪分子有隱瞞過關的僥倖心理,同時要加大信息蒐集工作,確保抓獲主犯李元傑等人。”
爲了保證抓捕成功,根據掌握的信息和線索,副局長張江武和專案組組長曾小龍、抓捕組組長代擁軍研究決定分兵三路,一路南下天水市抓捕李元傑女友張皓及其死黨張小飛,同時在甘谷、秦安等地查找李元傑行蹤;一路對蘭州市各城區李元傑、張小飛、張皓經常出入的各種場所以及他們的家庭成員、社會關係進行監控,同時抓捕李元傑;第三路北上張掖、玉門,監控李元傑等人前來尋找死黨避風。
三路人馬齊出動,李元傑已如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
追捕和審訊兩條線同時進行。22日晚,專案組繼續加大對犯罪嫌疑人彭剛、姚文坤、徐小冬、張天磊、馬斌、吳國華的審訊。第二天凌晨3時,犯罪嫌疑人姚文坤在強大心理攻勢下,交待了兩起以李元傑爲首的4人蔘加的入室搶劫輪姦案。
2001年9月的一個深夜,犯罪嫌疑人李元傑、彭剛、姚文坤、郭軍從城關區新武都路一酒吧出來,看見兩個年輕女孩從他們身邊走過。李元傑頓起歹意,說這兩隻肥羊不能白白放走,我們盯上看她們到底去哪裏。隨後,李元傑4人尾隨其後跟蹤到不遠處一棟樓上,看見二女孩走進5樓左邊房子裏。李元傑正準備衝進去時,猛然聽見房子裏還有好幾個人的說話聲,未敢動手,急忙對同夥說,房子人多我們先回去,從明天開始我們把這兩個跟上。從此,李元傑等4人便天天遊蕩在新武都路附近對這二位女孩跟蹤踩點。第五天,當李元傑等4人發現房子裏只有這兩位女孩時,便騙開房門衝了進去,用繩子綁位了二個女孩的雙手進行搶劫輪姦,搶得人民幣現金300餘元。
2001年10月,犯罪嫌疑人李元傑、彭剛、姚文坤、張小飛根據跟蹤踩點情況,發現城關區武都路一居民樓裏住着一對外地來蘭做生意的男女,李元傑等人以找人爲由騙開房門,衝進去用繩索分別綁住這對男女,並恐嚇說誰喊殺死誰,然後肆無忌憚進行搶劫,搶得人民幣現金近萬元,三星手機一部、鉑金戒指一枚。搶劫後,李元傑等人發現被綁的婦女有幾分姿色,便用刀威逼那位婦女脫掉衣服進行輪姦,最後在變態心理促使下,李元傑等人用菸頭和刀子在那位婦女身體上亂燙亂扎,造成嚴重損害。
元月23日下午,刑偵人員押解姚文坤,分別對武都路和新武都路的犯罪現場進行了指認。同時,專案組也找到了兩地受害人對犯罪分子姚文坤進行了指證,根據受害人對李元傑等4人事發當晚非法侵害的敘述以及法醫對受害人身體檢查鑑定,證實了李元傑、彭剛、姚文坤、張小飛、郭軍入室搶劫輪姦的犯罪事實。
2月1日,專案組抓捕小組在獲取重要線索後兵分兩路分別在河西某部將正在服兵役的徐景抓獲,3日,在寧夏銀川將王明抓獲。至此,李元傑惡勢力犯罪團伙兩名主要案犯雙雙落網。
搜捕陳建橋是讓幹警們最頭疼的事。狡猾的陳建橋雖然今年只有20歲,但卻是浪社會的老油子,對誰都留了一手。連李元傑這樣的團伙首領,也並不掌握他的真實情況。可恰恰因爲團伙都不掌握他的真實情況,結果抓捕他成了最費勁的事。當專案組幹警根據最初線索趕赴陳建橋的老家陝西涇陽實施抓捕行動時,發現竟沒有這個人。
難道線索就這樣斷了?配合辦案的陝西警方也陷入沉思。突然,一個人閃入腦海。當地農民陳望娃有個20歲的兒子前一陣一直在蘭州,名字叫個陳根遠。會不會是他?專案組幹警決定先偵察一下。陳望娃家在山溝溝裏,幹警們找到了陳根遠。根據前期掌握的外形外貌,初步判定陳根遠就是陳建橋。陳根遠一聽是蘭州來的警察,心發慌,腳脖子發軟,心理防線全部崩潰。幹警叫他到派出所瞭解情況時,沒費多大功夫,陳根遠就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實。
2月20日,專案組向省廳5處進行了專題彙報,要求加大技偵力度。2月22日,省廳5處處長李宗峯來到分局又一次聽取了局領導和專案組專題彙報,對專案組的工作進行了進一步的技術指導,同時要求全體參戰人員發揮實幹精神,爭取早日破案,達到徹底摧毀,除惡務盡的破案目標。
至此,李元傑惡勢力犯罪團伙的面目終於全部浮出水面。根據專案組對李元傑惡勢力犯罪團伙掌握的情況,該犯罪組織以蘭州市西關什字VJ迪廳爲據點,長期從事不法活動危害社會,與已經伏法的李捷黑社會團伙曾經在VJ迪廳進行過槍戰。2000年初,迪廳老闆李社安與刑滿釋放人員李元傑相識後,李社安爲了維護迪廳利益,擴大自己勢力,見李元傑生性殘忍暴虐、心狠手辣、敢作敢爲,便以招收服務生爲名,糾集李元傑、彭剛等一些遊手好閒、放蕩不羈、橫行不法的社會閒散人員爲其“看場子”,併爲他們提供工資、食宿。由於他們臭味相投,經常在一起鬼混玩樂,爲非作歹,久而久之,便以VJ迪廳爲活動據點,以當服務生的職業做掩護,大肆進行違法犯罪活動。該團伙有相對穩定的等級劃分,作案前,一般由“大哥”李元傑一人出謀劃策,發號施令,組織實施犯罪。同時,李元傑還依仗起自身生性殘暴,以“老大”自居,威逼團伙成員服從自己。在該團伙中,彭剛是骨幹,VJ迪廳服務生是主要成員,是一個集殺人、搶劫、輪姦、綁架人質、敲詐勒索、暴力討債等多種犯罪於一身的犯罪組織。該團伙作案手段殘忍,不計後果,不僅大肆實施搶劫、強姦、輪姦、綁架、敲詐勒索等犯罪活動,而且還動輒傷人、殺人,甚至當衆或當着受害人的面輪姦婦女,扒光受害人的衣服用飛刀練靶子,將受害人強姦打傷之後活埋或者打死。京蘭警方協同作戰抓捕李元傑
2月27日,市局主管領導帶領專案組向省公安廳彙報1.16特大搶劫、輪姦、殺人案的偵破進展。廳長蔚振忠說:“能從一個線索排摸出這麼一個惡勢力團伙,成績應該肯定。從這個團伙犯罪的時間看,案發主要在嚴打整治期間,這夥人敢於頂風作案,這也說明打黑除惡的長期性和工作的嚴峻性,工作力度要進一步加大。李元傑還沒有到案,現在要加快案件的偵察力度。從彙報的案情看,有些罪行還沒有挖透,看來,查找線索的範圍還要擴大,大家還要繼續努力。”
隨後,省公安廳在天水市召集了刑偵協調會議,天水市公安局、秦城公安分局、北道公安分局、甘谷縣公安局、秦安縣公安局和主偵案件單位蘭州市公安七里河公安分局參加了會議。會議主要任務是要求有關各級公安機關立即行動起來,開展清查、排摸流動暫住人口和劣跡人員的工作,爲“1.16”特大殺人、搶劫、輪姦偵破專案組提供堅實的信息保障,確保早日結案。
就在向省公安廳進行專題彙報後,專案組在繼續擴大偵察範圍收集線索的同時,加強了對犯罪嫌疑人家屬的說服勸導工作。
狡猾的狐狸始終保留着原始的野性和警覺。已經預感可能要出事的張皓,夥同李元傑早在侯志剛交代之前就開始藏匿起來,但同時並沒有停止和朋友及親屬的聯絡。一中巴車售票員王某跟張皓是好朋友,2002年元月2日,張皓從外地給王某打來電話約好要和母親見面。王某問其爲什麼不直接見自己的母親,張皓慌稱自己和別人打架怕公安局的人找她。王某便通知了張皓的母親。張母準時赴約,並交給張皓一千元錢。拿到錢後,張皓、李元傑便潛逃到天水、甘谷一帶。
根據歸案犯罪嫌疑人的交代,我公安幹警在26日會議之後迅速在天水一帶拉網追捕。經過仔細調查,幹警們發現,張皓和李元傑在天水市竟然有十餘處社會關係。爲了穩妥,幹警們遍訪這些社會關係,並針對可能出現的情況進行了布控。守侯,枯燥、疲累的守侯,罪犯依然沒有出現。線索如緊蹦的皮繩,馬上要扯斷了。
怎麼辦?這個線索一斷,李元傑和張皓就要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如此一個最大惡極的犯罪團伙將無法全部殲滅。突破口從哪裏找?
張皓母親已經承受不了心理壓力。一方面,擔心女兒跟着一個犯罪頭子逃亡,會受什麼樣的罪;一方面,公安幹警幾次給她做思想工作,眼見得法網越收越緊。
2002年3月7日,傳話人王某接到張皓電話,張皓聲稱自己已經從天水到了寶雞,要求王某傳話給其母向寶雞打個電話。
3月12日,張母終於主動向專案組舉報了張皓多次在外地拖人捎話和張皓在寶雞的電話號碼、以及兩次打電話的內容和張皓潛逃的路線、方位。專案組立即將這一重大線索向市公安局進行專題彙報。當晚,按照局領導部署,專案組分出人手,一部分留天水,一部分揮師寶雞進行偵查抓捕。
13日,專案組寶雞偵察小組在陝西寶雞市公安部門的大力配合下,查到此電話號碼爲寶雞市渭濱區某旅館5樓的電話,但是專案小組在該旅館沒有查到張皓、李元傑的登記名字和身份證號碼。請來旅館服務員和經理對二人照片進行辨認,他們也無法回憶起二人是否住宿過,線索又暫時中斷。
線索從哪裏斷了就要從哪裏接。後方分局決定,一方面,專案組要駐足寶雞,想辦法開展工作查出珠絲馬跡,抓捕二人。一方面,還要加大對張皓父母的勸導工作,尋求他們的幫助。
14日,專案組獲悉張皓要其父在某地接聽下午3點打來的電話。張皓父親深明大義,積極配合公安人員,按照專案組的要求接聽了電話,得知張皓己潛逃至北京並在西安做了個假身份證,名字已經改爲肖玉,李元傑改名趙斌,並要求匯款兩萬元到寶雞某銀行一個帳戶上,她要和李元傑在寶雞謀生。
線索接上了。這一消息如陽光掃過烏雲,專案組幹警一改幾天來的愁容,又精神百倍地投入到工作中,立即對電話內容進行分析研究,決定撒掉天水偵察組立即北上進京。
14日下午,專案組到達北京。
公安部五局領導指示,負責西北片的打黑辦領導帶領專案組前往北京市公安局刑偵總隊有組織犯罪偵查大隊,要他們全面配合專案組搜捕李元傑、張皓。
北京警方非常重視此次合作,派專人專車24小時配合工作。15日上午,專案組查清了該電話號碼是從北京軍事博物館門前一公用磁卡電話亭撥出的。
15日上午,專案組組長曾小龍立即向局長鬍義做了彙報。經過認真研究,胡義決定向張皓提供的帳戶上打款1000元錢,引蛇出洞查找取款方向,然後再縮小搜捕範圍再確定今後偵察搜捕的方向。
16日上午,蘭州準時打款1000元。
17日上午9時30分,偵查人員發現化名“肖玉”的張皓已經從北京將款取走。
專案組立即通報了北京警方。經北京警方調查,確定取款爲某銀行玉淵潭分理處。專案組主即趕赴玉淵潭分理處查調當日取款錄象。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大量錄像資料中,偵察員找出了犯罪嫌疑李元傑的錄像片段,確定取款時間爲上午8時。
17日晚,北京市公安局刑偵總隊有組織犯罪偵察大隊出動警員100多名,配合專案組對軍事博物館和附近的西客站進行清查。經過3天清查,搜捕範圍鎖定爲玉淵潭路。北京市公安局命令當地派出所全方位調查排摸流動暫住人口,爲蘭州專案組早日抓捕李、張二犯提供便利。根據專案組判斷,張皓原來在蘭州是坐檯小姐,到京後可能重操舊業,於是在北京警方配合下對玉淵潭路一帶灑吧歌舞廳進行搜捕。19日晚9時許,某歌舞廳領班、服務員反映有一名從西安來的坐檯小姐,名叫令狐飛燕,坐檯不到3天,像專案組要找的對象。專案組認爲令狐飛燕有重大嫌疑,可能就是潛逃的犯罪嫌疑人張皓,於是當即和北京有組織犯罪偵察大隊大隊長騰浩研究佈置密捕方案。我偵察人員化裝爲消費客人找到令狐飛燕,在交談中發現該坐檯小姐說話口音有蘭州腔調,送出暗號,專案組偵察人員趕到現場,認出了令狐飛燕就是追捕的犯罪嫌疑人張皓,隨即當場抓獲,立即就地對張皓進行突審。較量兩個小時後,張皓供認和李元傑在海淀區玉淵潭一帶以月租600塊錢租住了一間民房,張皓16日開始當坐檯小姐,李元傑白天躲在房子裏不出來,晚上上網吧玩,每晚1點30分左右回來,同時設下暗號規定晚上誰來之前把屋內檯燈打開以表示安全。
根據張皓的認罪交待,專案組和北京市公安局刑偵總隊有組織犯罪偵察大隊進行密切合作制訂周密的抓捕計劃,出動警力110多人埋伏在玉淵潭李元傑、張皓租住的民房周圍。專案組抓捕小組組長代擁軍和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羊坊店派出所龍警官埋伏在屋內。按照李元傑、張皓制訂的暗號把屋內檯燈打開架網布置實施抓捕。20日凌晨,李元傑從網吧回來,走下普慧橋,來到房門口,特意向周圍看了幾眼,放心地打開門,發現一切安全,掏出鑰匙打開房門。一隻腳剛跨進屋內,我專案組抓捕小組組長代擁軍和羊坊店派出所龍警官撲上前去,一把抓住死死按在地上。“叫什麼?”“趙斌。”“就是他,李元傑抓住了!”屋外埋伏的民警將李元傑團團圍住戴上腳鏈、手跨押上了警車,在警燈警笛的閃爍鳴叫中,直奔北京市公安局刑偵總隊有組織犯罪偵察大隊審訊室。至此,殺人變態狂魔李元傑在逃亡40天后終於落入法網。
押解到北京審訊室,李元傑還謊稱自己是趙斌,北京警方抓錯人了。這時,代擁軍走到李元傑面前說:“李元傑,你還認識我嗎?”李元傑猛然擡起頭髮現,自己在1997年因犯強姦罪被抓時,執行抓捕的人就是眼前這位疲累但依然剛健的警官時,大吃一驚:“代探長,怎麼是你來了?”無奈,終於承認自己就是李元傑。
3月26日,蘭州專案組將李元傑、張皓押解回蘭。至此,“1.16”特大殺人、搶劫、輪姦案全線告破,以李元傑爲首的黑惡犯罪團伙徹底摧毀。(注:女受害人均爲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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