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家住廣州的黃女士報料,她上高一的兒子阿勝賭波已經輸掉了幾千元,賭波的莊家竟是另一名學生的母親,而這個莊家所在的是一張更大的賭波黑網。記者隨即採訪了阿勝和他的同學。
同學之母竟是莊家
阿勝告訴記者,他賭波是由同學阿冰手把手教會的。阿勝和阿冰是初中同學,中考後兩人進了兩所高中,儘管見面的機會少了,但還是經常聯繫。2001年9月的一天,阿冰告訴阿勝,他知道一條“線”,可以賭波,很安全,莊家就是他一名高中同學的母親,絕對不會賴賬。阿冰同時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初中同學阿強和阿洪。
第一次賭波完全是出於好奇,阿勝、阿強、阿洪三個人合買了一注。在隨後的一年裏,他們參賭英超、意甲。今年5月份以來阿勝他們又參加了世界盃的賭波。
“幾乎每場都押,賭注從500元到最大的一注下了2500元。”阿勝說。
阿勝介紹,莊家制定的玩法和澳門賭波公司的玩法一樣,每一期的賠率也完全以賭波公司開出的爲準。每一注最低500元,上不封頂。投注最晚時間是開賽前半小時,過後不再接受投注。可以電話投注也可以現金投注。電話投注非常方便,只要告訴接線人投哪支隊,投多少就可以了。現金投注時,他們就把錢交給阿冰,再由阿冰把錢交給莊家。比賽結束後,莊家根據投注情況,決定向投注人收錢或賠錢。
同學的熟人關係爲賭波提供了信用體系,阿勝電話投注不需要押金或者其它形式的抵押,而阿冰在收到阿勝的現金投注時也不用開收據。
快餐店內現金賭波
世界盃開幕以後,阿勝和同學頻頻投注,投注金額也從500元直線上升到2500元,但總是輸多贏少,“最多贏幾百,從沒有贏過1000元,輸的加一起有三千多了。”
6月29日,記者跟隨阿洪,目睹了現金投注的過程。這天有一場韓國隊對土耳其隊決定世界盃三四名的比賽。阿洪約好阿冰下午一點半在西村麥當勞見面,阿冰如約而至,阿冰告訴阿洪莊家開出的賠率是“韓國平手/半球土耳其”(韓國隊在90分鐘內與土耳其隊踢平,投注人輸一半,贏一個球全贏),阿洪買了1000元韓國隊。阿冰收錢後和阿洪又聊了幾句匆匆離開。
賭波黑網伸入校園
黃女士是今年6月份發現兒子賭波的,因爲阿勝在通電話時經常說到“賠率”、“下注”,看世界盃比賽時顯得非常緊張,總是大喊大叫。阿勝向母親承認自己在賭波還說出阿強和阿洪也跟他一起下注。阿勝、阿強和阿洪分別在三所高中讀書,他們說班裏不少男同學也參與了賭波。
這張伸向學校的賭波黑網,每一個小團伙都有一條相對獨立的“線”,每一條線有不同的聯繫人和莊家。阿勝等同學的聯繫人就是阿冰,莊家是阿冰一名同學的母親,然而這個莊家也不是賭波鏈條的終點,她只是一箇中間人,向下宣佈有關賭波的消息並收取賭金,向上則聯繫更大的莊家。據阿勝所知,至少還有25到30名學生參加了這個莊家開的局,“一個班的男生幾乎沒有不玩的”。
黃女士始終不能理解兒子爲什麼賭波,她認爲兒子並不缺錢用。阿勝則稱參與賭波感受到“一種從沒有過的刺激”。
黃女士慶幸自己發現了兒子的行爲,她說:“贏錢輸錢都危險,贏了會上癮,還會亂用錢;輸了錢會想方設法‘找’錢,可能走上更危險的路。”(爲保護當事人,文中人名均爲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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