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工作問題對同事產生不滿,竟狠心下了毒手將兩名同事刺死。昨日,上海鐵路運輸中級法院在福州,依法對原武夷山鐵路有限責任公司職工宋嶸,採用了藥物注射的方式執行死刑。據悉這是福建省境內第一次採用藥物注射的方式對罪犯執行死刑。
宋嶸,27歲,南平市人,漢族,中專文化,原系武夷山火車站年輕的領機調車長。2001年12月17日,宋嶸在當班作業過程中,誤認調車進路信號,盲目指揮東風10D型1004號機車動車,幸好被對面K163次機車及時發現,避免了兩車發生相撞事故。事後,宋嶸就工作責任問題多次與調車司機莊xx,副司機劉xx商談,希望他們替其承擔責任未果,遂起殺心。
12月20日凌晨4時許,宋嶸竄進休息室趁莊xx不備,持匕首猛刺其頭頸、胸部二十餘刀,致莊心臟被刺破大出血而死亡。隨後,宋嶸又攜匕首至停靠在駝峯信號樓前的東風10D型1004號機車駕駛室內,持匕首朝副司機劉xx頭頸部猛刺四十餘刀,致使劉大出血當場死亡。宋嶸作案後畏罪潛逃,後被抓捕歸案。
現場直擊
刑場靜悄悄:注射儀器由上海中院隨身帶來
昨日清晨6時30分,我們從報社出發趕往福州鐵路公安處看守所。
天,漸漸放亮,福州火車站附近的行人也越來越多,車載廣播裏說“今天天氣將是悶熱的”。看守所周圍的知了在一棵又一棵樹上,此起彼伏地鳴叫着。
7時,在福州鐵路公安處,我們遇見了福州市晉安區交警大隊大隊長陳亨夥一行,他們將負責行刑警車隊伍的道路疏導工作。
7時15分,法院的警車陸續進入看守所,法醫和法警對宋嶸驗明正身。半個小時後,家屬和宋嶸見了最後一面,10分鐘的時間。早在昨晚,宋嶸的家人就從南平趕到福州,給他送來新衣裳。
7時56分,7輛警車拉響警笛,一路呼嘯駛出看守所,直奔位於倉山下渡的福州中院刑場。
據透露,針劑成本是320元。注射儀器全部由上海鐵路運輸中院方面隨身帶來,由於此前我省從未執行過注射死刑,福州沒有專門的執行牀,福州鐵路法院臨時準備了一張簡易的牀具,並特意帶來了給增壓泵供電的發電機。
8時30分,注射死刑的執行牀和增壓儀器準備就緒。
8時35分,上海鐵路運輸中院的法醫、法警提起銀色的執行工具箱進入臨時執行室。
不到5分鐘後,也就是記者在刑場大門口溜達了一小圈的工夫,宋嶸的屍體就被擡出了執行室,接着,馬上又被送到一牆之隔的火葬場。從刑場可以看到那升起的縷縷黑煙。
沒有槍聲。沒有圍觀者。
刑場外的小路上,遠遠站着一老一少兩個推着自行車的村民。但,他們沒有像往常那樣聽到響徹雲霄的″謝幕式″槍聲。村子裏一位中年農婦忍不住好奇地上來想看看熱鬧,卻什麼都沒有了,她頗有些經驗似的向我們探詢:“今天警察怎麼這麼少?以前都是戒嚴的,裏外都有好多警察…”
十分鐘後,當一位自稱是“刑場周圍鄰居”的中年男子趕到刑場外探頭探腦時,刑場的大門已是鐵將軍把門。
執行警官:從一槍到一針,死刑越來越人道
16日,上海鐵路運輸中院的領導及執行警官提前一天從上海抵達福州。這是該院對死刑犯執行的第6起注射死刑。
爲什麼對宋嶸實行福建境內的第一例注射死刑?上海鐵路運輸中院的一位執行警官向記者道出了原由:“家屬寫了好幾次信給法院,請求對宋嶸進行注射死刑;同時,上海要對死刑犯100%實行注射死刑這種類似安樂死的方式,上海鐵路運輸中院也不想拖後腿…”
“執行注射死刑時,犯人都比較高興,很配合。注射後,犯人就像睡覺一樣,很快就進入死亡。”這位不願在媒體上透露姓名的執行警官,同時還是上世紀90年代初在我省執行對死刑犯射擊頭部的″福建第一槍″,此前我省執行死刑時是射擊心臟。他告訴記者,射擊心臟時,由於犯人緊張等緣故,心臟收縮,位置可能偏離,給槍決帶來難度;改爲射擊頭部,減輕了犯人的痛苦;而相對於槍決,注射死刑顯然更人道。
我省法院年內可能試行注射死刑
“我省法院年內可能試行注射死刑。”昨日,省高院刑庭庭長王成全告訴記者。據他介紹,省高院曾計劃今年安排一兩個地方首先推行注射死刑,作爲試點。但由於注射死刑所需要專門的執行房間、執行牀、藥物等硬件設施全部到位的話需要幾十萬元資金,目前實施的具體日期、地點尚未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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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最早採用注射死刑
美國是最早採用注射法執行死刑的國家,相當一段時間裏,“死亡注射”只在美國實行。在此之前,近代美國曾採用過槍決、絞刑、毒氣室、電椅等方法來處決死刑犯。昆明中院1997年率先試行注射死刑
1997年1月1日新《刑法》正式公佈實施,將執行死刑採用槍決、注射等方法用法律條文規定下來。當年3月28日,昆明在全國率先採用注射方法執行了兩例死刑罪犯,非常成功。
在徵求待決犯的意見時,99%的死刑犯及其家屬自願接受注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日前,《華商報》報道了1997年昆明對死刑犯執行注射死刑的過程:1997年11月4日上午9時,昆明共有4名死刑犯被押赴刑場執行注射死刑。當日上午9時5分,執行開始,第一個被執行的是死刑犯張榮才。在場法官問:“緊不緊張?”他答:“不緊張。”法警讓張榮才捋起衣袖仰面躺下,在面臨死亡的一剎那,張榮才臉色一下子變得蠟黃,四肢動作有些僵硬,袖子半天也捋不起來,於是法醫幫他把袖子捋了起來。執行的法醫、法警用膠管幫他紮起左臂,向其靜脈注入藥物。法醫說:“別緊張,跟平常打針一樣。”他說:“不緊張。”法醫說:“疼不疼,家住哪裏?能看見什麼?”“家住上海。我感到頭在飄,身體發虛。”說到這,他還想說什麼,但話音中斷,緊接着,他的脈搏也於數秒後消失。從開始注射藥物到死亡,時間剛好過去32秒。輪到罪犯錢小五時,整個過程用了40秒,其他兩名罪犯分別是35秒和58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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