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寫詩的女人對愛情充滿了瑰麗的幻想,當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闖入了她的生活之後,她便不顧他是個煤礦工人,鬼使神差地嫁給了他,然而等待她的卻是丈夫的虐待與蹂躪……
少女心扉
現年32歲的李麗家住內蒙古赤峯市北部一個繁華的小鎮。開始上班時,她是一個學校的美術教師,但她讀書時卻喜歡文學喜歡寫詩。
其實她的詩寫的也真不錯,無論在讀高中還是在讀師範時,她的詩經常見諸於校刊以及省市級的詩刊上,同學都很羨慕她。
有人說詩的生命是青春,是火焰,是涌動的潮,的確是這樣。那時的李麗風采照人,長長的秀髮飄起來如同黑色的旗幟,讓男人和女人的眸子閃着火花,她的情感如同春天發芽的小草,時時都變化,於是這些都化作了她的靈感、筆下的詩,加之她喜歡讀書,日積月累,厚積薄發,她的詩也變得如同她一樣的清麗、純真、美好。
多彩的詩要多彩的幻想,在一個少女的心扉中編織着未來一個童話般的世界時,更讓她有一些清高。儘管對愛情有無數次的憧憬,但那只是在詩中,而生活中的她卻是情感上的“弱智”者。1992年大學畢業後,她回到小鎮當上了一名教師。
上班了,該有多高興啊!再也不用伸手向父母要錢了。在學校裏她多次因教學水平的出色而獲獎,而與此同時的她還繼續做着一個詩人的夢,寫了厚厚的三本詩集和一本散文詩集,每一首詩都傾注了她對生活的熱愛,她的生活被淨化成了陽春白雪、高山流水,純真的她時刻在期待着自己另一半的出現。
也正是這時,一個別開生面的舞會把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推到了她的面前……
舞后初吻
1993年的秋天,碧雲天,黃葉紛飛時,小鎮上正流行跳舞,如同流行忽拉圈。一天下班後,同事們相邀她去參加一個舞會,內向含蓄而又隱藏着張揚性格的她,最終還是去了。舞會上,她的清麗冷麪讓男人望而卻步,只是簡單應付一曲便不想跳了,多名男士相邀都被她拒絕,她喜歡看跳舞,看形形色色的人如兒時看的萬花筒。這時一個高大的男人來到她的面前。坐下,直直地望着她,還沒有等她答應,就被拽了起來,半推半就地下了舞場。這個男人的舞跳得真不錯,這讓她開始時反感的心緒有了一點好轉,甚至覺得這個男人的粗魯有點兒好玩,便愉悅地盤旋着,交談也就隨之而至。男士名叫婁福,是一個煤礦工人,年齡比自己大三歲,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在人的臉上怪怪的,側面望着眼前男人的臉像岩石似的,李麗甚至覺得有點像雕塑。
婁問李麗你天天都來嗎?李麗搖頭說只是今天才來的。男人笑咪咪的說無緣對面不相逢,偶然的相遇還是很幸運的,我明天還來,你來嗎?李麗說看吧。婁放開李麗的手很瀟灑的轉身先出去了,沒有等李麗,讓李麗很失望。並對婁有了再次相見的念頭,心中想明天我來看你來不來。
第二天李麗一下班回到家中就有些坐臥不寧,想自己去舞廳又不好意思,找個伴吧找誰呢?最後決定帶小妹妹去遛一圈,到舞廳看一看這個男人是不是在說謊話,是不是一個守諾的男人,於是來到昨天去過的舞廳。
舞廳的燈光斑駁陸離,讓人一時很難看清婁福是否在這裏。於是李麗與妹妹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不一會她果然看見了他,他也看見了她。這讓李麗很興奮,婁邀李麗跳舞,李麗愉快地答應了。一曲又一曲,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她想到小妹時,小妹已經回家了。婁福要送李麗,李麗沒有推辭。
秋天的夜色讓人感到的是興奮與快樂。正如見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意溢於海,心情的愉悅讓李麗與婁福在這秋天的夜色中,心的距離拉近了。
當來到李麗的家門口時,婁握住了李麗的手,還沒有等李麗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婁的吻已經送到了她的脣上,熱烈的吻幾乎讓李麗窒息。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男人親吻,她幾乎虛脫,陌生而又令人心醉的男人氣息讓李麗在那一瞬間心潮涌動。
新婚之淚
寫詩的李麗思維敏捷,富於幻想,但骨子裏卻有着“好女不嫁二夫”的婦德,她想既然自己被婁親吻了,就應該嫁給他。儘管在後來時發現婁的文化水平很低,信甚至是錯字連篇,甚至在寫“火車站”時寫成“火車戰”,同事們有的說李麗和婁福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結婚後肯定不幸福,李麗卻不信。
1994年5月的一天,李麗嫁給了婁福,步入了新婚的禮堂。結婚的那天,婁福喝了不少酒,入洞房後,本應當是李麗想象中最美的夜晚,而婁福倒頭睡去,像死豬一樣,望着昏睡的婁,新婚之夜的李麗是“夢啼妝淚紅闌干”。新婚的美好憧憬在第一夜便出現了不和諧的音符,第二天的夜裏則讓李麗更是意外的吃驚和害怕,倍受折磨,婁福粗魯的動作如同邀她跳舞一樣不由分說地把李麗的內衣撕破,近乎於瘋子般壓在李麗的身上,讓李麗感受到不僅是肉體上的痛楚,而且還有下流語言的污辱,視她如不存在一樣,完事後倒頭就睡,李麗又一次的流下眼淚。
李麗在三天後回孃家訴說了自己新婚時遭受的冷遇和痛苦,母親說,是女人總是要過這一關的,以後慢慢就好了。在母親安慰下,李受傷的心如同受傷的身體慢慢地癒合了,心中想大概結婚都這樣,臉上又有了笑容。
婚內蹂躪
以後的日子,丈夫再與她做愛時,儘管如同從前,她也習慣了。不到一年,兩個人便有了一個男孩,李麗做母親後體會到了生命的可愛,當兒子在她的懷中吮吸第一口奶水時細癢癢麻酥酥的感覺幾乎把她的心都吸走了,她想我一定要做一個好母親,吃苦再多也心甘情願。就在李麗生孩子不滿一個月時婁便要求與她同房,懂得婦科衛生保健常識的李麗不同意,便遭到了婁的辱罵和一記耳光……日子總是在磕磕碰碰中過的,朋友這樣講,母親這樣講,李麗想也許人生就是如此,婚姻就是這樣。曾經做過的詩人的夢終於被打碎,她再也寫不出詩了。
1995年的夏天,兒子才幾個月,李麗的母親病了住進了醫院,經過及時搶救才脫離了危險。但醫生告訴她,這種病必須動手術,手術費及其它醫療費需要近20萬元。李麗驚呆了,20萬元對於自己來說如同天文數字,望着病重的母親,她心如刀絞。以後的日夜李麗都在苦思冥想如何才能爲母親湊夠鉅額的醫藥費。
就在這時,從南方回來的一位親戚對李麗說鎮上沒有高檔美容院,開美容院一定能掙錢。爲了能給母親湊醫藥費,李麗辭去了教師的工作,幾經周折,美容院終於開業了。而在這期間,婁沒有給過她幫助,還時時折磨她,自私的婁根本就不想管李麗的母親。這一切,李麗也都認了……
丈夫的虐待和蹂躪,工作的艱辛和勞累,使得李麗倍感疲憊。但是,孩子大了,不能不考慮孩子,生性軟弱而又善良的李麗一次又一次的做出讓步,因爲她對婚姻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1998年至2000年間,李麗多次因和陌生男人說話讓婁看到,深夜時被毆打,身上好了舊傷疤,又添新傷痕,但她從未跟家人講過。
2001年3月的深夜,婁又一次因瑣事罵李麗,李麗反駁一句,婁便大打出手,薅着李麗的頭髮使勁地向牆上撞,李麗用力反抗,手撓在了婁福的臉上,婁這下更發怒了,拎着李麗的頭髮向櫃檯角撞去,當時就把李麗給撞昏過去,額角磕開一條口子,婁卻理都沒理的回屋睡覺去了。直到李麗醒過來時掙扎着給家人打了電話,家人才把李麗送到了醫院,傷口縫了七針,至今她的額角還有一條明顯的疤痕。
慘痛離婚
李麗孃家人這次被婁的行爲給激怒了。李麗再也不想嚐盡自己給自己釀造的婚姻苦酒,於是一古腦把幾年來的遭遇給家人講了,家人聽後也都流下了眼淚,“離婚吧。”李麗點了點頭,因爲她早已想離婚,以前只是顧及面子。
就在李麗提出與婁離婚的日子裏,李麗又遭婁兩次毒打。2001年7月,經法院審理,准予李婁二人離婚,離婚後孩子歸女方撫養。店鋪由李麗繼續經營,由李麗付給婁25萬元。
李麗爲了儘快和婁兩清,離婚後的15天以房子做抵押貸了15萬元,又湊了10萬元送到了婁的手裏。婁這時則把錢扔在地上,要求復婚,李麗不同意,婁軟硬兼施,並威脅李麗: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不然我就把你殺了。
離婚後的李麗並沒有擺脫婁的糾纏,膽小怕事的她沒有求助於法律,而用一次次的出走逃避着婁的騷擾,用淚水淡化着對婁的仇恨。2001年9月一天黑夜,婁把店鋪門的玻璃用磚砸碎,強行闖入店中住下,李麗自那一夜對一切都認了,對今後生不如死的生活也認了。
……
李麗曾多次感慨地說過這樣的話:“找一個有素質有修養的男人結婚,即使婚後不幸福,那麼離婚時也容易多。”我想這句話應該算是名言吧。(文中人物均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