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看屋 遭受嬸嬸誘姦
吳金家住長沙市雨花區洞井鎮某村。他排行最小,上面還有一個姐姐。雖然家裏比較貧困,但是父母對他寵愛有加。1994年念初二的吳金才13歲,當時他就有了1.60米的個子,相對於同齡人來說屬發育較早的,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小帥哥”。13歲正值一個人的花季少年,應該享有天真無邪的快樂生活。然而,吳金並沒有像人們想象中那樣享有快樂的生活。
1994年正月初三,許多人都外去串門走親訪友,吳金的叔叔也帶着兩個堂弟去了岳母家拜年,只剩下35歲的嬸嬸宋紅在家。宋紅在家感到索然無味,就來到嫂子家串門。見小侄子吳金也在家閒着無事,便對他說:“金金,你叔叔出去了,嬸嬸一個人呆在家有點害怕,今晚就幫忙看一下屋,家裏有個男的在,睡得會安穩些,你看咋樣?”吳金心想嬸嬸平時待自己還不錯,也沒在意太多,就應承下來。
當天晚上吳金玩到晚上11點鐘纔去叔叔家,嬸嬸宋紅早已睡熟。叔叔家住的是土磚瓦房,一間房對開了兩個鋪位,吳金只好睡到堂弟們鋪上。半夜時分,宋紅醒來,看着熟睡的侄子,不由得心中一動,很快,她的理智被激情擊潰。吳金迷迷糊糊被弄醒了,一看嬸嬸居然一絲不掛躺在他身上,還扒光了他的衣服,吳金先是一驚,然後變得不知所措。宋紅趁機便開始哄騙他:“金金,只要你聽嬸嬸的話,嬸嬸就對你好,給錢給你買零食、玩遊戲機,如果不聽話,嬸嬸就會對你不客氣。”吳金被宋紅這樣一說,倒顯得十分“乖巧”。當晚吳金在宋紅的逼迫和誘導下與之發生了關係,次日天剛亮,吳金就匆匆跑回了家。
陰暗生活折煞活潑少年
事隔兩天,宋紅去吳金家串門,當時吳金想將兩人之間的事告訴父母。宋紅生怕事情敗露出去,便威脅道:“如果你將事情告訴你爸媽的話,我就去派出所報案,說你強姦嬸嬸,看你是想說出去,還是願蹲牢房。”不懂事的小吳金被嚇得搖了搖頭。之後,宋紅又走到吳金身邊極盡溫柔地哄他並趁吳父母不在,塞給吳金50元錢,年少的吳金也沒講,並在宋紅的淫威之下,再次滿足了她的慾望。
接下來的日子更加難熬,宋紅越來越肆無忌憚,淫慾也日漸膨脹,最後發展到3天要摧殘吳金一次,半年之久宋紅就逼迫吳金與其發生關係達到60多次。時間一般是在吳放學後或吳父母下田幹活之際。她有時乾脆以“丈夫在外一個女人怕”爲由,要求吳金去作陪。有時,宋紅還會對吳金進行“詢問”:“你喜不喜歡嬸嬸?”吳金說“不喜歡”,宋紅就非常生氣,甚至大怒。活潑的吳金開始變得抑鬱起來,脾氣也變的非常暴躁。特別是初三學了生理衛生後,更覺的臉上無光,心理上背上了極度的恐懼。
吳金開始選擇逃避。誰知離初中會考還有兩天之際,宋紅竟跑到他家,恬不知恥的對嫂嫂說:“吳金在我這裏借了100元錢,一直沒有歸還。”當時,100元錢對原本貧困的吳家來說是個不小的數目,父母便問吳金是否有此事。吳金又羞又氣,但最終因事情難以啓齒,也就沒有承認。誰料,之後宋紅竟將此事說給了左鄰右舍。一時間,借錢一事鬧得“滿城風雨”,許多不知情的村民也跟着說吳金的是非,令吳金一家十分難堪。無奈老實巴交的吳金父母只好湊足100元錢給了宋紅。事後父母一再追問欠錢緣由,吳金只說了句“嬸嬸不要臉”便再也不語。但從這一刻起,他心裏便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一落千丈痛苦少年棄學
上高中後,離家遠了,吳金以爲可以結束那一場噩夢了,誰知宋紅並沒有像吳金想象的那樣有所收斂和節制。吳金不從,宋紅在屢遭拒絕後惱羞成怒,對吳金說:“我要將這些事講給左鄰右舍聽,傳出去你們吳家的臉往哪擱。我無所謂,反正都是七老八十了,況且講出去別人怎麼想還不一定!”宋紅的話不禁讓吳金打了個冷顫。吳金開始變得魂不守舍,他開始厭學,甚至有時乾脆整天逃課和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塊。一個學期下來,成績單上亮出了紅燈。最後吳金被迫棄學了。棄學後吳金閒着沒事,四處遊蕩,父母怕他“閒”出事來,便咬咬牙東借西湊了點錢給吳金在某大市場開起了摩托修理店。
在修理店裏,空閒的當兒,吳金便靠一些雜誌來消磨時間,期間看過一些有關性的書籍,瞭解到過早的性生活會影響性功能,吳金便刻意避開嬸嬸。但宋紅總有法子找到吳金。宋紅再提及發生關係時,吳金總是斷然拒絕。他不僅僅覺得與比自己大一半的嬸嬸苟合男女之事有點噁心,而且十分害怕影響自己的性功能。因爲害怕,吳金一直不敢交女朋友,但後來他喜歡上了紅星市場的一個髮廊小姐,也爲驗證自己的性功能,吳金與女孩發生了關係。或許是因爲心理作用,總之不到兩分鐘便落荒而逃了。髮廊小姐的恥笑讓他一連幾個晚上都夢到。這件事深深地刺痛了吳金,他更加將一切都歸罪於嬸嬸宋紅。毀掉她!毀掉她!想到這裏,烈焰在吳金眼中閃亮跳躍,殺人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裏膨脹。
步步相逼招來殺身之禍
2001年8月27日,吳金因坐朋友的摩托車不幸出事,致大腿受傷,經鑑定爲股骨骨折、脛骨粉碎性骨折,因摩托車沒買保險,貨車不負責任,吳金只得將開店賺的3萬元錢用了。在醫院養病期間,親戚們都去醫院看望了吳金,惟獨嬸嬸沒去。他感到心裏極不平衡。不久他出院了,回家修養期間宋紅卻找上門來了。當時吳金躺在牀上也沒理她。宋紅見屋裏沒有其他人,一時來了興致,開口便要求吳金與她發生關係,並說了很多挑逗的言語。吳金斷然拒絕了,哪知宋紅故伎重演,稱“要宣揚此事”,並譏笑吳金“沒能力”。吳金怒火中燒,最終兩人鬧得不歡而散。殺掉宋紅的念頭又一次浮了上來。
2002年4月22日,吳金的大腿傷口又開始化膿,但家裏已無錢醫治。吳金心情非常差,他想如果沒有嬸嬸這個“掃把星”,他就不會有今天。恰巧那天宋紅又去他家串門,吳金佯裝願意與宋紅髮生關係。隨後吳金跟隨着到達宋紅家,他趁宋紅不備時,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將宋紅脖子勒住。宋紅無力反抗,只掙扎了幾下便死了。隨後,吳金將宋紅的屍體拋進了化糞池。
回家後,吳金將此事告訴了其母與姐姐,姐姐立即報案。2002年10月25日,長沙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了此案:被告人吳金被法院定爲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記者手記
這起案件,我是從一位律師朋友那得知的。接下來,幾天的採訪讓我有一種酸澀感。這樣清醒的難過是因爲吳金,吳金是這個案件的真兇,一個年僅21歲的青年,一個本應陽光般透明,有着似錦前程的青年,現在卻成了殺人犯。
對於一個淪落到欲剝奪他人生命以維護自尊的人,不管情況多麼特殊,他難逃法理與人情的指控。然而對於吳金,我在哀其行爲偏激的同時,卻又在心靈深處動了惻隱之心。可憐的吳金,一直到他悲絕的殺死嬸嬸時,他都沒能領略到人性的真實光芒。這是一個孩子的不幸,還是作爲長輩嬸嬸的悲哀?
人與人之間相處,需要的是一種理智。倘若,嬸嬸不這樣誘姦侄子,甚至步步相逼;倘若,侄子採取一種積極、果斷的處理措施;倘若……也許悲劇就不會因此演繹到極限。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親情是人類生生不息的來源所在,是人性中獵獵作響的一面旗幟。親情是無私的不等式,它不是交易。這起案件留給人們的不僅僅是哀嘆,而應該是更多的思考!真心希望這樣的悲劇儘可能少發生,甚至不再發生!(因涉及個人隱私,文中人物均系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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