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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中央海軍司令部的總部設在巴林首都麥納麥,是美軍諸兵種中唯一將總部建在美國本土以外的司令部,其骨幹力量是美國海軍第五艦隊。該司令部平時的主要任務是負責對伊拉克實施海上禁運,防止伊拉克走私石油,非法獲得物資和武器,但在當前美國對伊拉克動武準備已呈箭在弦上之勢的關鍵時刻,這個司令部的職能正在發生重大變化。爲了一探虛實,中國國際廣播電臺赴巴林特派記者李福勝、新華社記者蘇小坡與攝影記者王曄彪組成了一支中國記者“特混艦隊”,於2月27日從卡塔爾首都多哈飛赴巴林首都麥納麥。
-戰爭不可避免
我們一抵達麥納麥國際機場,便按圖索驥,找到了在那裏開飯館的黃老闆。
黃老闆開的中國餐館是當地僅有的一家所謂“正宗”中國餐館:老闆是中國人、廚師是中國人、服務員是中國人,飯菜也就被理所當然地視爲“正宗”的中國菜。由於飯館距美國海軍第五艦隊的基地只有3至5分鐘的車程,黃老闆的飯館以前經常有美國大兵光顧,因此不僅生意興隆,而且信息靈通。談起那時的好時光,黃老闆不禁發了一番感慨。他說,美國大兵不愁錢,美國政府養一個大兵的錢相當於中國養一支連隊的開銷。他舉例說,美軍中士軍銜以上的大兵就可以在麥納麥租房子住,每月向房東交納約530個第納爾———相當於人民幣12000元的房租。當然,這筆錢全由美國納稅人支付。
他說,由於危機加劇,美國駐軍不僅加強了戒備,而且自身也受到了更多的約束,平時很少外出,現在到他的飯館就餐的美國大兵已明顯減少。他認識的一個華裔大兵曾信誓旦旦地告訴他:“仗是一定要打的!”因此,黃老闆也認爲,除非奇蹟出現,否則戰爭不可避免,目前,美國在聯合國內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在爲開戰尋找藉口。
-軍事大院戒備森嚴
爲了採訪第五艦隊駐地,我們駕駛租來的“豐田”牌汽車,按照黃老闆提供的線路圖,直奔第五艦隊所在的海軍基地。我們轉了好一陣,都沒發現什麼可疑建築。但我們不死心,繼續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前進。終於,在拐過一個彎後,前面出現了一片空曠地帶,一些巨大的水泥隔離墩映入了眼簾。這些水泥隔離墩長約2米、寬1米、高1米多。直覺告訴我:我們找對了地方!因爲,海灣地區有幾個國家一向以社會治安良好而著稱,卡塔爾和巴林就是其中的兩個。在這些國家,即使車主未鎖上車門、未搖上車窗,車裏的物品也不會被人拿走。由於社會治安頗佳,很多人甚至夜不閉戶。因此,使用這種大型水泥隔離墩的,絕不可能是巴林人,只可能是美國人。另外,記者在卡塔爾時就已發現,美國人不僅在美軍基地,而且在美國使、領館或美國學校附近,也都使用此類隔離墩。
下了車,我們帶上採訪設備,向百米開外的一個大門走去。離大門越近,氣氛就變得越來越緊張。一些黃頭髮、白皮膚的年輕人隨意地坐在或靠在路兩邊的隔離墩上,眼睛不時地向我們瞟過來。他們雖然沒有穿制服,但顯然是美國兵。在靠近大門不到40米的地方,我看清門樓上寫着“U.S.NAVALSUPPORTACTIVITYBAHRAIN”(巴林美國海軍後勤保障部),大門後面是一座4層高的米黃色大樓,兩翼還有很多3層建築,右側建築的樓頂上架着幾個巨大的碟形衛星天線。再往後望去,院內還有兩架大塔吊,似乎正在大興土木。
這時,我發現大門前面的幾個軍警正非常警惕地盯着我們。我們決定暫時後撤,搞清楚情況再說。
後來,在美軍當晚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一個海軍上尉告訴我,美國海軍基地不允許記者靠近,更不允許拍照。如果誰膽敢拍照,相機就會被沒收。
-出席美軍新聞發佈會
來巴林之前,我們就瞭解到2月27日當晚美軍將會在一家酒店舉行新聞發佈會,海軍新聞官員將向各國媒體記者介紹有關情況。我們在抵達麥納麥之後,先行“踩點”,找到了那個酒店,並發現美軍在酒店內還設立了一個聯絡辦公室。我來到這個聯絡辦公室,向聯絡官表明了我們此次來巴林採訪的主要目的,希望能夠參觀海軍基地、採訪基地官員,如果可能的話再到美國的航空母艦上參觀一下。聯絡官很客氣地回絕了我的前兩個要求,理由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基地內不接受任何記者的參觀和採訪。但是,他表示,我們的第3個要求倒有可能得到滿足。
18點30分,我們準時來到美軍的新聞發佈會會場。40多名來自各國的記者參加了這個發佈會。美國海軍上尉戴夫·沃納首先出來講話。他主要談的是有關安排記者到航空母艦上參觀的注意事項。原來,早在1個多月前,美國國防部就已決定邀請來自世界各國的記者跟隨美軍行動,採訪戰事。美國國防部日前確定了隨軍採訪記者的最後名單。據悉,大約有90名各國記者將被安排從巴林出發,登上美軍在海灣地區的航空母艦參觀。沃納稱:“理論上,這些隨軍記者只要願意,可以一直在艦艇上呆下去,但是美國政府對他們的人身安全不負任何責任。”所以,在登上航空母艦之前,各國記者要與美國政府簽訂協議,在登艦後,記者一旦發生任何危及人身安全方面的意外事故,責任將由記者本人和其所屬新聞機構承擔。沃納還說,從3月4日開始,這些記者將分批登上不同的航空母艦,跟海軍官兵們一起生活,但是他沒有透露這些航空母艦在海灣的具體位置。第五艦隊爲登艦的記者準備了必要的救生和通訊設備,建議記者不用自帶防毒面具和救生衣,但是允許記者攜帶包括海事衛星電話在內的各種通訊工具。
-有望登上美英航空母艦
除了長期隨軍採訪的記者,第五艦隊還會安排一些短期採訪,組織各國記者登上航空母艦進行一至兩天的臨時訪問。但是除航空母艦以外,其他艦種目前還沒有決定是否接受記者隨軍或短期採訪。聽了沃納的話,我爲自己沒有獲得隨軍記者資格而感到遺憾。就在這時,英國海軍少校史蒂夫·塔薩姆又出來講話說,除美軍第五艦隊外,英國海軍目前也在考慮接受隨軍記者採訪的事宜。塔薩姆說,英國海軍目前正在做準備,但是還沒有最後確定讓記者登上英國航空母艦的地點和日期,地點可能在科威特或者巴林海域。塔薩姆最後要求還沒有申請登艦採訪的記者到聯絡室登記。會後,我分別找到了沃納上尉和塔薩姆少校,向他們表達了我們的意向,並留下了我們的聯繫電話和電子郵件地址。他們都表示,會盡快給我們一個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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