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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州縣水口鎮的311高地曾是中法戰爭、對越自衛反擊戰前沿陣地。至今,311高地上古炮臺遺蹟尚存,明碉暗堡遍佈。1998年2月,駐守311高地的邊防某部撤離後,311高地交由龍州縣旅遊局管理,1998年5月被列爲龍州縣文物保護單位,2001年6月,被當地有關部門命名爲“青少年教育基地”。但日前,有讀者反映,這裏正有一股色情暗流在涌動。11月4日,記者前往暗訪……
民諺山上的“風景”在晚上
311高地又名奉村炮臺,位於水口鎮西面,距水口集鎮2.5公里。中法戰爭公元1885年以後,清末抗法名將蘇元春奉旨戌邊,爲了鞏固國防,抗禦外侮,用了近二十年時間,建立了關、隘、卡和炮臺等一系列國防設施,奉村炮臺建於光緒十九年公元1893年,是這些設施中規模較大的一處。奉村炮臺海拔高311米,1979年我邊防某部進駐炮臺後,對原有設施進行了修茸、加固和擴建,並把它命名爲311高地,從山腳到山頂共有600餘級臺階。主、副炮臺共數座,建築在周圍1平方公里的幾個不同高度的山峯上,與越南隔河相望,登高眺望,中越界河兩岸風景和越方景物盡收眼底。
“水口的‘風景’在山上,山上的風景在夜晚”。這是記者11月4日剛走進水口鎮時聽到當地居民的一句“民謠”。
11月4日晚上8時10分,在當地經營進出口生意的一位老闆向記者解釋“水口的‘風景’在山上,山上的‘風景’在夜晚”時說,“她們晚上、白天都活動,地點就在“既是青少年愛國教育基地,又是旅遊景點的311高地裏,大概每一批有7-8個,只要價格合適她們隨時都會幹。”據這位自稱是李老闆的人介紹,他是本地人,專做進出口生意的,這一帶發生的大小事情他都略知一二。據他透露說,由於這幾年水口邊貿快速發展,許多酒樓、茶莊應運而生,隨之也出現了一股色情行業暗流,而且價格“低廉”。李老闆說,在這裏從事不法勾當的女子大都很年輕。
李老闆介紹的情況,隨後也在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摩的”司機處得到印證。據這位在這裏從事了兩年搭客營生的“摩的”佬說,晚上多半的營運收入要靠攬客去景點311高地。她們不光在景點裏,周邊的髮廊、茶莊也都有幹這號事的人,只是311高地的“名氣”最大。
目擊被玷污的“青少年教育基地”
晚9時24分,記者來到位於水口鎮東部旅遊景點——311高地。山底下散落着三排平房,裏面燈火明亮,給這個寧靜的邊陲小鎮增添了夜生活的氣息。
剛到景點的大門口,一塊碩大的“青少年愛國教育基地”牌匾首先出現在記者的眼簾。“……老闆你好壞…”記者還在疑惑時,門口對面的一排兩層平房裏傳出了一陣打情罵俏聲。順着聲音望去,只見呈“凹”字形的兩層平房下面是某開發公司旅遊售票處和茶莊,二樓房子被分割成10間小廂,小廂大都關着門,裏面不時傳出客人與女服務員逗笑。
記者的車子剛停到院裏,一位大約30多歲的胖女人急忙奔到車前說到:“你們先開個廳喝茶稍等一陣子。”
也許是被車子的聲音吸引,3個大約十多歲的女孩從二樓包廂裏跑出陽臺觀望,不時地用極不流利的水口土方言向記者喊道:“上來啊,上來喝茶啊。”
經過與胖女人一番閒談,記者從她口中瞭解到,在此開茶莊的是一位姓雷的龍州老闆。在此已經經營了兩年多時間,該店的“服務員”都是可以提供特殊服務的。
驚訝晃動十指說“10元”
剛登上二樓,一個身着格子T恤的女孩直接了當地告訴記者:“做一次50元。”“別猶豫了,到這兒來不就爲的這個。我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還有要20元的,一包煙錢,但條件不一樣。”穿T恤的女孩說完便想拉住記者的手,記者趕緊閃過。
在格子T恤女孩的引領下,記者來到一個“豪華”的包廂門旁。“來,進來呀。”格子女孩旋即把記者拉進這間10多平米的房內,輕輕插上插銷。房間裏很潮,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黴味,裏面只有一張可坐10人的大桌和兩張陳舊的沙發,再加上一臺彩電。連接着廂內的洗手間已經被打通放進了一張小牀,墊着一張薄薄的牀單。
“50元,你現在把錢給我,咱們就開始‘做’吧。”格子T恤女孩很利索地說着。記者推說先聊一會。
“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阿蓮,15歲。”
“你來這裏多久了?”
“剛來兩個月。”
“你不怕被公安抓嗎?”
“有老闆在,不用怕的。”
記者本想從她的口中套得更多的情況,但是該女孩卻催着要“辦事”,她還稱如果不“做”的話,還有客人再等着她。爲了儘快脫身,記者以不安全爲由拒絕了她,抽身便開門走人。剛走下樓梯,另一包廂走出一位較大的女孩與阿蓮嘀咕着,問記者道:“30元,幹不幹?”“不安全,30元還是太貴了。”記者藉故推託說。可沒想到較大的女子卻伸出十指晃動着說:“10元!10元!”並用手指了指山頂,示意到山上去“做”。記者聽後直冒冷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在這些女子中,和格子女孩一樣低齡人不在少數,那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摩的”司機告訴記者,這個茶莊裏的小姐已經更換了好幾批了,年齡也越來越小,而茶莊經常滿座。
“窺探”老闆“抽水”收入微薄
晚10時11分,記者經與附近雜貨店的老闆攀談,又瞭解到了許多有關於這些賣身女的更多內幕。在知情的雜貨店老闆的指引下,記者再次登上了二樓來到她們的聚居所。
二樓左邊最後一間僅5平方米的小房便是她們的“臥室”,門前懸掛着還未曬乾的衣服,透過清晰的玻璃窗,在日光燈的籠罩下一張6-7人的大牀展現在記者眼前,牀是用木板鋪搭而成,上面零亂地堆放着幾個枕頭、被單和換過的衣服。走進沒有反鎖的房間,記者看到房子很小,沒有洗澡間,只有一個簡陋的廁所。
如此混雜地睡在一個小房間,又沒有浴室,記者在一個姓阮的女子口中瞭解到,她們很少洗澡,因爲浴室離她們很遠,要走到樓下附近30米的地方,而且有時候從下午5、6時一直“忙活”到第二天凌晨2、3時,還沒吃早飯,倒頭一睡又已經開始到“工作”時間了。“省了早餐一頓!”阮笑着對記者說,與自己在一起“幹活”的有8個女孩,都是睡在一個房間,除非有人“包夜”。
閒談中,記者發現這些女子根本沒有人身自由,就連水口鎮街道都沒有走過。而且來消費的大多數都是來自本地村民和外來民工,收入相當“微薄”,所得的交易款還要被老闆“抽水”三成。阮最後告訴記者說,她早就不想幹了,只是沒有找到別的出路罷了。
水口鎮的夜很長,而且難眠。在記者離開的路上還不時的看到有人開車或包“摩的”正駛向311高地,諳熟此情的一位50多歲的居民說,這多是鄰近本鎮的當地人或者是外來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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