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日上午11時,筆者趕到北大第一醫院幼兒園所在的大紅羅廠街路口時,現場已被警方封鎖。
據目擊者稱,大約9時30分到10時,警車和救護車趕到,路過的大小車輛都被攔截下來幫助運送傷員。一個穿白大褂的男子被警察扭送上警車,然後就是一個接一個滿身是血的小孩兒被人抱出。兩個老師模樣的成年人負傷躺在幼兒園門前的地上,不久也被送走。
陳述過程中,這位目擊者不停地搖頭嘆息:“太慘了”、“太殘忍了”。
參與擒兇和救人的許先生說:“現在我的手還在抖。”
4日上午9時許,他和兩個朋友因辦事路過幼兒園,忽然聽到裏面有人在大喊:“救救孩子!”他們立即跑向幼兒園大門。隨即發現,門被從裏面反鎖。裏面的人很快砸開了鎖。
在幼兒園內的一片小場地上,除了兩個孩子站着之外,其他十幾個小孩全都倒在地上,一名老師也傷勢不輕,脖子上被砍了十幾公分長的傷口。估計此前孩子們正在玩遊戲。
許先生他們衝進去時,現場一片哭聲,兇手已經被兩個工作人員壓倒在地,正不停地掙扎。他的兇器———一把菜刀,掉落在右前方。許先生當即解下兇手的腰帶,將其捆綁起來。此時,警察已趕到。
回憶自己救起的一名小女孩時,許先生緊了緊嘴脣說:“多漂亮的小孩兒啊!”
目擊者趙女士說,報警的是與幼兒園相鄰的一家飯店的老闆。她看見這位老闆抱着一位頭肩多處受傷的孩子進入救護車。
據她描述,當兇犯被警察押出時,憤恨的人們衝破警察的阻攔,上前對其拳腳相加。
一名男子的怒罵可能代表了多數人對此事件的反應:對孩子下手,真不是東西。
筆者從周圍居民口中得知,這家幼兒園已經被確定將於幾個月後拆除,沒想到在最後關口發生慘劇。
筆者隨後來到接急診的北京大學第一醫院門診部,現場已經比較安靜,通往急診室的路已經被封鎖,門口的一個垃圾桶上看得見血跡。此時,一個男孩兒已告不治。知情者透露,孩子的母親也是醫院工作人員。
在門診部,筆者遇見受傷的嚴姓女教師的父親和愛人,他們是從網上得到消息後趕來的。嚴老師正在手術中。
下午1時30分左右,幼兒園的女保健醫生在醫院現身,右手幾根手指上纏着紗布,右胸襟上還留着斑斑血跡。案發時她在現場,因與歹徒搏鬥被砍傷手指。她搖頭說:我的傷很輕,不礙事,我還得回去幫忙。
下午3時30分,警方發言人對案情做了簡單介紹,指出犯罪嫌疑人徐和平曾在1999年被診斷患有精神分裂症偏執型。爲什麼安排一個有精神病史的人到幼兒園做臨時工?幾名記者到北大醫院辦公室尋求答案,值班人員以忙着救助傷員爲由拒絕回答。
下午5時22分,大紅羅廠街路口警戒解除。案發幼兒園門前,二層樓房窗戶緊閉,透過關起的鐵門,可以看見裏面拉起的白幔布。距離大門約20米遠的馬路上,一灘被白粉筆標劃的血跡仍十分清晰。
報警並參與救人的飯店老闆任先生面對記者詢問十分低調,他只是不停地表示:誰遇見這樣的事都會像我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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