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90年代,美國國家遠程通信和信息管理局曾寫出一個報告———《在網絡中落伍:定義數字鴻溝》。報告中說的“數字鴻溝”是指,人類在走向信息社會的過程中,不同國家、地區和人羣之間,由於對信息網絡技術應用程度的不同,創新能力的差別,從而造成的“信息富有者和信息貧窮者之間的鴻溝”。它既包含信息技術開發方面的差距,又包含利用信息技術獲取知識、創造財富的能力方面的差距。由此,加劇着“貧富分化”。
在軍事變革的浪潮中,後來者爲填補與先行者之間存在的“數字鴻溝”,正在加緊軍隊信息化建設的步伐,軍隊信息化成了新軍事變革的核心。
1、先要清晰描繪明天的戰爭
軍隊填補“數字鴻溝”,實現信息化,是打贏未來戰爭的需要。就是說,軍隊信息化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有人說,我軍的機械化程度還不高,現在就忙着搞信息化,是“坐着牛車打手機”。其實,問題並不在於是“坐着牛車打手機”,還是“坐着汽車打手機”。關鍵在於是否真正弄清了未來的戰場環境等。不同的戰爭樣式、不同的戰場環境,對軍隊的作戰編組、武器裝備、戰術戰法的選擇是不同的。在阿富汗戰爭中,美軍特種部隊的士兵,騎着毛驢爲精確打擊系統指示目標,拉姆斯菲爾德卻得意地宣稱:這是21世紀一體化聯合作戰的典範。因爲基地組織藏在交通不便的山區,美特種部隊戰士需要化裝深入虎穴。
一體化聯合作戰並非是個固定不變的模式,而是個應變無窮的魔方。在山嶽叢林地上演和在戈壁沙漠上演不同,用於城市防空和邊防還擊也有差異,打求統一的反分裂戰爭和打保衛海邊疆的反侵略戰爭區別更殊。一體化聯合作戰,與機械化時代的諸軍兵種協同作戰的最大不同是:由按時間表進行的被組織協同,變爲依信息流進行的自組織協同;由程序化、程式化的線式作戰,變爲非程序、非程式的非線式作戰。
需求牽引,說到底是作戰任務牽引,只有對未來作戰做出貼近自己實際的描繪,對作戰任務細化、具體化,才能看出需求、提出需求;理論引導,不是停留於一般號召,只有把理論轉化爲規則、轉化爲條令,才能從思想引導,轉爲對實際行動的引導。
在信息化建設中,科學而明晰地提出需求,當先於購買技術。有專家說,我們急待建立一門“需求學”,集中精力研究需求。有學者提出,我們應當建立一座“未來戰爭模擬廳”,在“預實踐”中讓需求由抽象變爲具體。
2、把信息安全融於信息化建設之中
信息網絡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它在實現跨時空的信息交流與共享,極大的便利和豐富社會生活的同時,也把信息安全提到了戰略地位。
軍事信息系統是作戰武器,欲在對抗中發揮效能,在設計和建設階段就必須想到“攻”與“防”。
美軍曾把信息戰分爲兩大類,一類是戰略信息戰,一類是戰場信息戰。前者主要是由國家組織實施,後者主要是由軍隊組織實施。戰場信息戰包括:宣傳戰、心理戰、戰場僞裝、指揮控制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指揮控制戰。在以往,指揮控制主要是運用軍事謀略,調動敵人,誘導對手按照我的意願行事,實現控制。信息化戰場上,還可以運用信息技術,進入對方的指揮自動化網絡,發送假指令,指揮控制對方。因此,不融入信息安全理念的信息化建設,那就等於把控制自己“戰馬的繮繩”交給敵方,終將受制於人。據美國出版的《下一次世界大戰》一書中寫道,美國和英國的情報部門,在出口給一些國家的電腦和技術裝備中,預置可用遙控激活的病毒。這是信息時代的“木馬計”。我們沒有考證書中所說內容是否真實,但需要警惕書中提出的問題。
社會工業化建設的經驗告訴我們,信息化建設也不能走“先建設再治理”的路。要把信息安全融於設計之中、建設之中,不應等到建成之後再考慮安全問題,在使用過程中才想到系統的可靠性。
按照“墨菲定理”,建設中沒有考慮安全問題,使用中肯定不安全;借用“曲突徙薪”的哲理,在建設時必須防患於未然。
3、頂層設計的本質是發展戰略設計
這幾年,大家對頂層設計很重視,其意義許多學術文章都講到了。問題在於,不少同志對頂層設計的認識存有誤區,總覺得頂層設計就是搞系統技術框架、數據鏈接。還有的認爲,處於頂層的某個部門下發的規劃性文件,就是頂層設計。其實,真正的頂層設計是發展戰略設計,是系統設計。
作爲發展戰略設計,首要的是確定戰略目標(包括遠景目標和階段性目標),弄清實現目標的途徑,弄清未來的信息化戰場環境,信息化戰爭中作戰方式、方法的變化,打贏未來戰爭需要什麼樣的能力,需要多大的能力。在發展戰略指導下,技術框架、數據鏈接就容易建構了。
作爲系統設計,就要考慮到縱向和橫向的聯繫,運用大系統思想和大系統方法進行設計。處於頂層的各部門領導機關,立足於本部門的業務分工所搞的規劃,都有指導性。相對於發展戰略來說,這都是軍隊信息化大廈上的“預製構件”。
由此提出,誰是信息化建設的主導?是技術專家,還是指揮者、決策者?我們的回答是後者。
4、從“信息社會4.0”看軍隊信息化
熊澄宇教授按照計算機專業的術語,描述了信息社會發展四階段,即“信息社會4.0”。熊教授認爲:
信息社會1.0,指信息技術應用階段,表現形式是採購設備,構建網絡;
信息社會2.0,指信息產業發展階段,主要特點是發展有我國自主版權的軟、硬件產業;
信息社會3.0,指信息經濟的推進階段,主要特點是電子商務,以及信息化在相關經濟領域的推進;
信息社會4.0,指信息社會建構階段,表現形式是以電子政務爲起點,向生產關係和上層建築領域拓展。
軍隊的信息化不是孤立進行的,是在社會信息化的海洋中前進的,同樣可以分出不同的發展階段。軍隊信息化,關鍵是自動化指揮系統的發展。據專家考證,美軍的自動化指揮系統發展,大體經歷了技術手段發展階段,單一系統(C3I)發展階段,綜合系統(C4ISR)發展階段,現在正進行一體化系統發展階段。
上個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美軍在單一系統建設中,也出現過分別建設、各自爲政的“春秋戰國”時期。到20世紀90年代初,美軍已擁有250個財務系統,3 00多個物資管理系統,688個情報系統,以及數以千計的指揮控制系統。這些各自獨立的系統,在飛速發展的信息技術面前,都很快過時,造成很大浪費。
後來,美軍在新軍事變革中,藉助國家信息基礎設施(NIT)的理念和發展思路,通過建設國防信息基礎設施(DII),將冷戰時代的信息結構,推向未來的全球信息基礎結構;將過時的“煙囪式”系統,改造成各軍種互通的、現代的、無縫隙的、安全的、能夠從全球任何地點進入的結構,最終完成主要作戰和管理系統的網絡化改造。
實行跨越式發展,首先是調整思路。不重複別人走過的彎路,不交自己交過的學費,跳過發展初期的探索階段,縮短髮展過程,這纔是力求實現跨越的明智之舉。
5、信息化要求組織結構合理化
20世紀90年代,世界新軍事變革,主要是用以信息技術爲核心的新技術,加強、提高機械化軍隊的作戰效能。就是說,信息技術對機械化軍隊,主要起的是“建構”作用。正是基於此,有學者稱之爲“軍事領域裏的變革”。進入21世紀,以美軍2001年《四年防務報告》提出推進“軍隊轉型”爲標誌,以信息技術爲核心的新技術,對機械化軍隊的作用由“建構”轉向“解構”。
比如美陸軍改革,20世紀90年代前期,着重在機械化重裝師搞數字化建設,後來看出機動能力弱,不適應未來作戰,便轉過來搞“過渡旅”,由“過渡旅”進而轉爲“目標部隊”,之後融入一體化聯合作戰部隊。我軍的信息化建設,應和結構改革相聯繫,先有結構合理化、再有信息化,起碼二者要並行。否則,就可能落入“信息化陷阱”,出現“怪圈”現象。從長遠看,不僅是人力物力的浪費,還將爲未來的體制編制改革帶來更大阻力。
當年曹操鎖戰船,提高了水上作戰的穩定性,卻失去了應變能力;機械化戰爭時代的諸軍兵種協同作戰,便於發揮整體威力,部隊的靈活性則大減;信息化戰爭是系統對抗,優勢在於整體威力的倍增與隨機應變的靈活性並存。要達到這種完美的統一,必須衝破機械化軍隊的舊結構,創造適應信息化戰爭的新結構。
研究中國特色軍事變革,以信息化帶動機械化,實現跨越式發展,不應該是全面“補課式”的帶動。機械化有豐富的內容,信息化帶動機械化,應包含選擇、改造和重組。同樣,各國的軍事戰略不同,未來的作戰任務不同,無論機械化,還是信息化,都不能照搬美軍。
如果說,信息社會4.0,纔是信息社會的建構期,那麼,處於後發的軍隊在信息化建設中,應及早考慮結構改革,在結構合理化中謀求信息化。
繪製信息化軍隊的藍圖,與具體設計信息化作戰同等重要。二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6、圍繞核心能力進行協調平衡
指導作戰要把握重心,研究軍事變革也需要把握重心。我們需要重視一個概念:核心能力。企業在發展中,強調核心競爭力,軍事上則稱其爲核心作戰能力,或說核心能力。軍事變革是核心能力的轉移,是舊的核心能力被新的核心能力所取代的過程。如航空母艦出現前,海戰的核心能力是艦炮的射速和軍艦的航速。甲午海戰,中國艦隊的噸位遠遠大於日本艦隊,但軍艦的航速和艦炮的射速卻小於日本艦隊,這是戰敗的技術原因。航空母艦出現後,海軍海戰的核心能力由艦炮轉爲艦載機。
1982年6月,發生在中東地區的以敘大空戰,連續兩天戰鬥,敘軍損失飛機8 2架,以軍無一傷亡。主要原因是空戰的核心能力已經轉爲電子戰能力。由於電子技術的系統化,空戰已由平臺對平臺的對抗,轉爲系統對系統的對抗。
隨着科學技術的進步,人類戰爭能量釋放的主體形態,經歷了體能、熱能、機械能、核能和電磁能,這是從總體上反映出的軍事核心能力的變化,並由此引出五次大的軍事變革。
有學者研究世界發達國家的新軍事變革,說是在技術因素中,武器的速度、精度、破壞力,都已接近“物理極限”,再沿着“煙囟式”發展思路走,只能事倍功半,於是採取“橫向技術一體化”,搞系統集成。以信息技術爲主引發的這場新軍事變革,使軍事核心能力轉爲信息優勢、知識優勢、決策優勢。
提出軍事變革是軍事核心能力的轉移,意在防止看問題的單一性,新的軍事核心能力不是孤立的發揮作用,它要與其他軍事能力協調發展,才能釋放出變革的巨大能量。
協調平衡,方能實現可持續發展。軍隊信息化建設,也應確立科學發展觀。
7、以系統哲學方法指導信息化
信息化改變着人類社會的圖景,也影響着我們的哲學觀。
歷史是由一連串發展變革的週期圈構成的。其中包括:社會變革週期圈、文化變革週期圈、經濟變革週期圈、軍事變革週期圈、國際戰略格局演化週期圈……每個週期圈都要經過“興起———發展———高潮———衰退”這樣一個過程。各個週期圈的過程長短有差異,歷史就呈現出單一變革的時代,或幾個變革週期圈的某些階段重疊的時代。研究表明,當幾個變革週期圈中的“發展———高潮”階段相重疊時,就是人類創造力最活躍的時代。
我們這個時代,正處於多種變革的交匯處。社會技術形態、經濟形態、軍事形態都在變革、轉型,國際戰略格局向多極化演進也是一種變革。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哲學方法論也在變革。我們一些同志只看到了新軍事變革的大背景———工業社會向信息社會演進,卻忽視了哲學方法論的變革,重技術,輕人文。
我們在對軍隊信息化建設的研究中發現,迎接新軍事變革的挑戰,只有技術的追趕還不夠,還必須有思維的革命;金錢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科學決策;軍事變革的意義不在本身,而是由此折射出的軍事創新機制;變革已經不是從穩定態冒出的“反常”、“異常”的社會現象,而是由“不確定性”日趨突出,要求變革成爲“經常化”、“正常化”、“有序化”的反映。
美軍“快速決定性作戰理論”中有一個重要概念:“以效果爲基礎的作戰行動”。深層次看,“以效果爲基礎的作戰行動是一種哲學”。
軍事變革促使軍事哲學的發展,指導軍事變革需要新的軍事哲學。一些西方學者指出:混沌理論和複雜性理論,取代牛頓的線性決定論成爲解釋世界、社會和戰爭的主要工具。以往的軍事理論,如克勞塞維茨和若米尼等名家的理論,都是建立在牛頓方法之上的。今天的作戰,必須把軍事組織和敵人都看作是系統。這樣可以使我們能夠用牛頓邏輯根本做不到的方式來描述、預測,並採取相應的對抗行動。例如,過去在作戰指揮訓練演習中,我們使用基於線性數學的蘭徹斯特方程,雖然可以對敵我雙方的戰鬥結果進行評估,但卻無法模擬指揮控制能力和士氣被削弱的狀態。然而,應用系統和複雜性理論則可以進行以實體爲基礎的模擬,它不但能夠演示喪失通信能力的影響,甚至還可以演示一次成功的迂迴運動對敵士氣產生的影響。
信息化建設的關鍵是系統集成,構建“系統的系統”。系統集成,不是個單一技術方法,還包含哲學方法論。哲學已經走出“實物中心論”、“矛盾中心論”,走入“系統中心論”。我們不能繼續停留於“兩分法”,還要掌握系統綜合集成法、複雜性方法。
當偉大時代賦予人們偉大任務時,也爲人們提供了新的方法,只有那些既明確了任務又掌握了新方法的人,纔有可能去引領時代潮流。
8、善於藉助社會信息化建設的大勢
20世紀90年代,在克林頓政府擔任國防部長的科恩,是美國新軍事變革的積極倡導者,他提出在國防部掀起一場商業革命,把曾經使美國公司恢復其市場主導地位的管理技術與業務方式,引入國防部。當時,美國另一位新軍事變革的積極倡導者參聯會副主席歐文斯說,美軍新的軍事變革是從市場買來的。就一定意義來講,新軍事變革其實就是軍事採辦革命。
有位學者對我說,軍隊信息化建設要注意防止四個錯位:
一是職能錯位。走信息化之路要搞技術開發,但要知道,部隊是用戶,用戶的職責主要是提需求,不是造產品。部隊信息化,應學會按作戰需求向市場招標定貨。不要事事關起門來自己幹,花錢多,效用差。美陸軍戰場指揮系統(ABCS),由7個子系統和戰術因特網構成,其中“機動控制系統”,主要承包商是洛克希德馬丁公司;“野戰火炮戰術數據系統”,主要承包商是休斯頓公司等。
二是人才錯位。在市場價值規律的驅動下,高級計算機軟件人才大多在地方,在社會。軍隊要善於借用社會人才。市場經濟是協作經濟,“萬事不求人”是小農經濟時代的做法。
三是信息錯位。計算機發展一日千里,獲取信息速度最快的是地方的“網蟲”。有的部隊用的計算機很先進,但軟件落後,而且有的沒有升級版。根據現在的情況變化,至少要半年一升級,數年不變怎麼行?
四是觀念錯位。現在市場上一些電子作戰遊戲軟件,都是很逼真的,和作戰仿真是無縫鏈接,是模擬訓練的最好工具,但我們還是把它當兒童玩具。上個世紀90年代,一些國家的軍隊就成立了電子遊戲訓練指導機構。他們把市場上現成的電子遊戲軟件買進來直接用於訓練。實踐證明,計算機可以造就大量聰明的士兵。按照以往的觀念,軍事人才培養是入伍以後的事情,現在社會上普及計算機技術,是從娃娃抓起。我們的信息戰軍事人才,也要及早從地方選擇,從娃娃抓起。
信息化建設與機械化建設不同,要走出封閉的軍營,依託社會力量謀發展。
9、下功夫建構完善我軍的知識系統
信息化建設的核心是指揮自動化。對於指揮自動化建設,可以說20年前我們就嘗試着搞了,搞出的東西實用價值不大。專家分析,主要原因是沒有自己的數據庫,沒有建立起“知識系統”。知識系統是技術系統之魂。在信息化建設中,不僅要做看得見的工作,更應當去做看不見的工作;不僅要想到平時演示,更要想到實戰運用。下功夫籌經費、買設備、建網絡是必要的,下功夫去做“知識系統”尤爲必要。
專家認爲,看信息化建設應注意三點:一、理論是否變成了規則(變成作戰條例條令);二、系統是否實現集成,含有知識,可用於實戰;三、是否有試驗部隊。
研究一些外軍成功的信息化建設,其技術系統背後,均以完整的“知識系統”爲基礎。表現爲作戰概念清晰、信息流程合理、數據簡捷、功能實用,標準化程度高、系統觀念強。由於我們的知識系統尚未真正建立起來,以至影響到信息化邁向戰場的步伐。此外,外軍的信息系統,不僅以大量的數據情報爲基礎,而且能夠通過網絡,直接獲得作戰、情報等部門的支持。
正確的做事應以選擇做正確的事爲前提,提高工作效率應以提高軍事效益爲目的。
10、信息化更應注意開發人的智慧
有專家提出,整個軍事活動,可以分爲“行動”和“認知”兩個方面。以往的軍事變革,是科學技術給軍事行動帶來的巨大進步,即由於武器裝備在打擊力或機動力、防護力方面的突破,引起軍事變革。新軍事變革主要是由信息技術引起的變革,是“認知”領域裏的變革,“軟戰力”的地位在凸現。信息戰能力,系統的可靠性成了影響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
新軍事變革既然是“認知”領域裏的革命,軍隊信息化建設就更應注意開發人的智慧。我曾經說過,新軍事變革將促使東西方軍事文化走向融合。我提出這個命題的主要依據是:一、西方軍隊的傳統主導思想,正由《戰爭論》讓位於《孫子兵法》。二、海灣戰爭和伊拉克戰爭的實踐。三、心理戰、輿論戰、指揮控制戰等信息作戰,已經上升到戰略地位,併成爲相對獨立的作戰樣式。四、東方軍人對科學技術的渴求,西方軍人對智慧的尋覓。
據到過俄羅斯留學回來的同志講,現在,俄軍教員講課,言必引孫子。他們開玩笑說,20世紀50年代中蘇友好時,你們爲什麼沒把《孫子兵法》介紹給我們?過去,蘇軍不看重中國兵學,現在,受新軍事變革浪潮的衝擊,開始崇尚《孫子兵法》。
“震懾理論”可以說是東西方兵學文化融合的“產兒”。在《震懾與畏懼———迅速制勝之道》一書中,20多處引舉《孫子兵法》中的名言。透過此書可以看出,西方軍事理論家,是如何站在西方母體軍事文化的基礎上,汲取東方兵學文化營養的。震懾不同於威懾,威懾是通過顯示力量,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震懾則是通過對敵“要害部位重錘一擊”,達到“速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二者的相同處,都是以戰則必勝的能力爲基礎,都必須有使用力量的意志。威懾是通過一定的信息渠道,把這種能力和意志傳給對方,震懾則是通過重錘一擊,使對方直接感受到這種能力和意志。
踏着大變革的浪峯走向未來,我們需要信心和激情,更需要理性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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