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7日,樸德浩、李哲載等人組織他人偷越國境案在黑龍江省寶清縣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代號爲“12·06”的特大偷渡案,是一起涉案人員衆多、有組織有預謀的跨國犯罪案,此案涉案人員65人,其中僅境內外“蛇頭”就達15人。這是黑龍江公安邊防總隊近年來破獲的最大一起偷渡案件。
四張行李票露破綻偷渡大案專案組成立
2003年12月6日,哈爾濱太平國際機場聯檢大廳正在驗放哈爾濱至漢城國際航班的出境旅客。這時,在1號邊防檢查臺工作的檢查員,發現一名叫劉某的旅客機票上粘貼了4張行李票。這一小小的細節引起了檢查員的懷疑,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你一個人怎麼會有4張行李票?是不是弄錯了?”
“沒錯呀,我們4個人4件行李。”“請問,你們4個人是一起的嗎?”“是一起的。”面對檢查員的詢問,劉某有些不自然了。
細心的檢查員一覈對,發現4人來自不同的3家公司,出國的目的都是經商。3家不同公司的人怎麼會是一起的呢?他們不是一起的爲什麼行李票都由一個人來保管?這些不易察覺的蛛絲馬跡立刻引起了檢查員的警覺。
檢查員把這一情況報告給了現場的帶班領導,於是這4名旅客被請進了辦公室。經過詢問,4人的破綻很快就顯露出來,最後不得不承認,他們不是廣州3家公司的職員,而是家住黑龍江的普通農民,是花了6萬多元錢通過“蛇頭”非法得到有關出境資料的。
經黑龍江公安邊防總隊進一步偵查,得知這4人持有的出境證件是由哈爾濱一家醫療器械中心提供的,偵查員立刻趕赴這個醫療器械中心,將老闆夫婦兩人抓獲,並在公司內搜查出其他一些偷越國境人員的相關證據。
經突審,醫療器械老闆交代了她的上級是哈爾濱某中學的老師李哲載等有關情況。公安邊防機關根據掌握的線索斷定,這是一起國內外相互勾結、“蛇頭”跨省作案,以騙取簽證爲手段組織他人偷渡的大案,於是代號爲“12·06”專案組宣告成立。
境內外聯手騙財辦簽證對偷渡者進行嚴格培訓
李哲載大學畢業後在哈爾濱某中學執教,幾年前妻子去國外打工一直沒有往家裏匯過款,他一人帶着孩子生活原本不富裕,卻又染上賭博的惡習,因此欠下不少外債。今年41歲的樸德浩家住哈爾濱市南崗區,是一家化工有限公司的經理,因企業經營不善,導致公司欠下幾十萬元的外債。樸德浩、李哲載兩人是臭味相投的好朋友。
2003年8月的一天,樸德浩在經商期間認識的一位姓金的境外朋友調到某國駐廣州領事館工作。得知這一消息後,掙錢心切的樸德浩喜出望外,他與金的聯繫就更加密切了。
一次,樸德浩謊稱有幾個親屬朋友欲去國外打工,請金幫忙辦理簽證,對方答應幫忙。樸德浩感到組織他人非法出國打工肯定能掙大錢,但僅靠他一人是無法完成的,便找到李哲載,兩人一拍即合。
9月10日,樸德浩、李哲載兩人一起到廣州,與金商議辦理簽證的有關事宜,並向金承諾,每辦一個簽證給他兩萬元酬金。兩個人回到哈爾濱後,開始密謀。他們商定讓每名偷渡者交納6.5萬元費用,並進行了分工:樸德浩負責辦理簽證以及中國公司在職證明、派遣證明、公司營業執照等手續,李哲載負責組織人員和籌措資金。於是,兩人緊鑼密鼓地運作起來。
這期間,他們又向下發展了培訓、接送等10餘人作爲他們的下屬,並把勢力擴展到吉林省。辦理簽證需要邀請函,還需要用中國公司的名稱、地址、聯繫方式。爲了騙取簽證,樸德浩在網上查了半天,最後挑選了三家有實力的廣州大公司。
11月初,樸德浩來到廣州,找到了兩個製造假證的窩點,僞造了三家公司的營業執照複印件,7名偷渡人員在職證明、派遣證明、意向書、暫住證等有關證明,並順利拿到了7人的簽證。
一切辦理妥當後,樸德浩和李哲載等人對偷渡人員如何過關、如何對付邊防檢查等進行了嚴格培訓,感到萬無一失,這才讓他們分別出境。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經過精心策劃的偷渡活動,剛到國門就被警惕的邊防檢查機關識破。
迂迴攻堅終有突破抓獲“蛇頭”15人
“12·06”專案組成立後,根據已掌握的線索,偵查員決定以醫療器械中心老闆林某爲突破口,向上追捕深挖其上線李哲載等人,向下追捕吉林琿春金某等人,以揪出整個犯罪網絡,將組織偷渡犯罪團伙一網打盡。
專案組化整爲零,迅速奔赴各地對犯罪嫌疑人實施抓捕,4名偷渡者和醫療器械中心老闆相繼被抓,“蛇頭”李哲載已嗅到了什麼。爲逃避打擊,他以守爲攻,主動找人與辦案人員聯繫,拋出誘人的價碼欲賄賂辦案人員,並約好面談的地點。
偵查員原想將計就計將其抓獲,誰知當偵查員趕到約好的酒店時,狡猾的李哲載並沒有到場,而是委託別人來試探風聲。遭到拒絕後,李哲載便神祕地消失了。
2003年12月13日晚,李哲載出現在哈爾濱市道里區一家酒店內,偵查人員得到情報後,迅速趕往現場將其抓獲。
李哲載詭計多端,具有一定的反偵查能力。在審訊中,他避重就輕,只交代說他是受一個叫“金哲浩”的外國人指示乾的,對樸德浩等主要“蛇頭”的犯罪事實避而不談。“金哲浩”在國外,具體身份無法覈實,更無法實施抓捕,偵破工作一度陷入僵局。
專案組認真分析案情後斷定,李哲載想推脫責任逃避制裁,因而沒有交代實情。專案組決定採取迂迴攻堅的策略,從其他渠道找突破口。
隨着偵查工作的深入,從2003年底到2004年初,偵查員先後在北京、吉林、黑龍江等地抓獲10名“蛇頭”,其中包括此案關鍵人物金永。
經審訊,專案組得到去廣州辦簽證是李哲載與另一“蛇頭”一同前往的線索。在事實面前,李哲載不得不交代了在前期訊問中爲保護樸德浩及另外一名叫林青的“蛇頭”,虛構了主要組織者“金哲浩”,以抵抗偵查的事實。至此,這起有組織、有預謀的特大組織偷渡團伙案真相大白。
今年1月18日,犯罪嫌疑人林青在北京機場出境時被抓獲;2月10日,樸德浩在山東青島落網。至此,黑龍江公安邊防總隊成功告破了這起特大組織他人偷渡國境案,共抓獲“蛇頭”15人,偷渡者5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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