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2月13日凌晨,創作了《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和《家》等名劇的傑出藝術家曹禺先生與世長辭。這位“開中國話劇一代風氣”的劇作家,曾在南開留下了極其光輝的青春足跡。
曹禺(原名萬家寶)於1910年9月25日出生於天津,曹禺從小就看戲入迷,夢想當一個演員。1922年9月初,他以優異的成績成爲南開中學的初中二年級的插班生。1925年3月,他加入了南開中學文學會,編輯出版了《文學旬刊》。
1926年,萬家寶和幾個同學辦起了一個文學副刊《玄背》,並在該刊發表的《今宵酒醒何處》一文中首次使用“曹禺”這個筆名。因爲他姓“萬”,“萬”的繁體是“萬”,拆開便是“艹”(cǎo諧音“曹”)和“禺”,即爲“曹禺”筆名的由來。
曹禺的高中時代,正是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1927年,他擔任了《南中週刊》“雜俎”欄的編輯,發表的《雜感》、《偶像孔子》和《聽着,中國人!》等文章,這些文章犀利地批判了封建腐朽思想。1928年,他又發表了詩歌《四月梢,我送別一個美麗的行人》、《南風曲》和《不久長,不久長》等,表現了他在苦悶中的積極探索和不懈追求人生意義的熱忱,同時他在這些詩中的美學追求,也對他未來的戲劇創作產生了影響。1927年10月17日,由曹禺擔任女主角的《國民公敵》被軍閥當局禁演。此次禁演事件使他認識到了演戲並非是十分好玩的事情。1928年,爲了紀念易卜生誕辰一百週年,張彭春和曹禺把《國民公敵》改名爲《剛愎的醫生》公開上演,受到觀衆的熱烈歡迎。曹禺成功地扮演了裴特拉,博得了師生們的一致讚賞。但爲曹禺帶來莫大聲譽的演出,當推《娜拉》(又名《玩偶之家》)一劇了。著名挪威評論家艾爾瑟·赫斯特曾說過:“這齣戲的效果是通過主人翁娜拉產生的,成敗與否全在於她的表演。《玩偶之家》很特殊的是一出主角戲,而且幾乎是一出女主角戲。支撐全劇的是一種情感,它集中於一個人,並且單獨從她那裏迸發出來。基於這個原因,娜拉在歐洲的保留劇目中成爲一個傳統的角色;不斷有世界上最優秀的演員在這個角色身上檢驗她們的才能。”(《娜拉》,《易卜生評論集》第308頁。)年僅18歲的曹禺,雖然男扮女角,但仍在這次嚴格的“檢驗”中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充分展現了他在戲劇方面的天才。曹禺十分留戀和感激南開新劇團,他在《回憶在天津開始的戲劇生活》中寫道:“南開新劇團是我的啓蒙老師,不是爲着玩,而是借戲講道理。它告訴我,戲是很嚴肅的,是爲教育人民,教育羣衆,同時自己也受教育。它使我熟悉舞臺,熟悉觀衆,熟悉如何寫戲才能抓住觀衆。戲劇有它自身的內在規律,不同於小說和電影。掌握這套規律的重要途徑,就是舞臺實踐。因此,如何寫戲,光看劇本不行,要自己演;光靠寫不成,主要在寫作時知道在舞臺上應如何舉手投足。當然劇作家不都是走我這樣的道路。”可以說,曹禺走的是一條正確的捷徑。這就是爲什麼他在23歲的時候就能寫出《雷雨》這部不朽作品的原因。
曹禺在1928年由南開中學保送進南開大學政治系。在南開大學,他對自然科學、體育和音樂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最令他癡迷的仍是戲劇藝術。從南開中學時起,他就一直在構思《雷雨》。1929年,他完成《爭強》的改編並搬上銀幕。1930年,他寫的《爭強·序》是他大學期間難得的一篇評論,顯示了他的藝術功力和思想深度。在南開大學短短的一年裏,他翻譯了《冬夜》和《太太》,“啃”通了英文原作《易卜生全集》等劇作,貪婪地吸收藝術養份。
1930年,曹禺告別南開,轉到了清華大學西洋文學系。
1985年10月4日,曹禺重返南開母校,他激動地說:“我永遠忘不了南開對我的培養和教育,我的一生是同南開聯繫在一起的。”這位年逾古稀的老藝術家還向在校的南開學生表示,要“永遠做一個很好的南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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