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知先進事蹟報告團)
各位領導、同志們:
我備受周國知同志的先進事蹟所感染,禁不住冒着風雪走進了高寒地區——宣恩縣椿木營鄉,感受貼心民政周國知同志的親情,感受他與日月同輝的愛心。
國知同志,您真的離我們而去了,您的女兒告訴我,她只能在記憶中找尋您的音容笑貌,只能在睡夢中感受您的關心愛護。
打您女兒記事起,她就一直認爲您不是爺爺的好兒子,不是媽媽的好丈夫,不是她和弟弟的好爸爸,您給她的印象總是忙忙碌碌,很少顧家,您愛您的工作,比愛她們要多得多!您總是穿着一雙解放鞋、一件舊軍服,揹着一個竹揹簍,行走在崇山峻嶺之中。
就在您彌留之際,還一遍一遍地喊着在遠方讀書的女兒的名字。2003年9月27日,您再也支持不住了,您的心臟永遠地停止了跳動,可您的雙眼卻久久地看着守護的人羣,流露着對家庭的內疚,企盼着能在最後走的時候再看一眼自己心疼的女兒、再看一眼最後的一批住茅草棚的農民搬進新居。您的妻子悲痛欲絕,哽咽着叫着不滿九歲的兒子一遍一遍地摸着您的雙眼,聲聲地慟哭:“爸爸!爸爸!”您才慢慢地合上眼睛。當女兒失魂落魄地從恩施自治州職業技術學院趕回家時,您已躺在了棺材裏,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猶如晴天霹靂,使女兒一頭昏倒在棺材旁。醒來時,她又撕心裂肺地哭喊:“爸爸啊,您才42歲呀,上有老,下有小,就這麼狠心地走了,叫媽媽怎麼過呀!叫我們怎麼辦啊!爸爸,您回來呀,您一定要回來呀!”
親人捨不得您走,您對他們的種種關愛時常浮現在他們眼前。
儘管您的父親說您是一個老原則,還罵過您好多次,但他打心眼裏爲您感到驕傲。他已是80多歲的老人了,是一個參加過抗美援朝的老復員退伍軍人,政府每月有90元的津貼,有時急需用錢,他想提前領取,可您就是不同意,說:“您老人家這麼領,別人也都這麼領,那怎麼辦?您要帶頭呀!”您說,您父親能不生氣嗎?能不罵您嗎?但您情願拿自己每月不足700元的工資給他墊支,就是不破例。
還記得2002年嗎?您父親和一些村民遭遇風災,您給村民發了近千元的救濟款,可張榜公佈的名單上就是找不到您父親的名字。
其實您對父親的愛是深沉的。記得2000年底,他得了尿道炎,您急得不得了,託人到宣恩、縣城買藥,又連夜步行十幾裏山路,把藥送到老人手裏,還親自喂他。您是多想做一個孝子,可自古忠孝難兩全呀!
您的父親爲有這麼一個好兒子而高興,而自豪,他老人家說您做得都對。
您愛妻子,愛您的家。爲了給妻子治病,您賣了豬、賣了牛,還在信用社貸了6000元的款,讓她醫治,並四處尋找好醫好藥。
可您又丟不下您的消茅工作,當您回到家裏,安頓了一下妻子,又要出門,妻子生氣了,說您不管她,一氣之下喝了治風溼病泡的藥酒,不醒人事,您急忙請人把她擡到醫院,醫生們好不容易纔把她搶救過來,您流着淚對她說:“你怎麼這麼傻呀,你走了,這個家怎麼辦呀?”您妻子哭了,說:“我會變成一個殘廢人,不要拖累你們了。”你安慰着她,陪伴着她,幾夜沒閤眼!
還記得,一次您下鄉幾天後回到家裏,一進門,您的女兒就衝您吼叫:“爸爸,您還曉得回來呀,媽媽已病了好幾天了,粒米未沾。”您急忙放下竹揹簍,劃柴生火,爲妻子熬了稀飯,一口口地吹涼後,一勺一勺地喂進妻子的嘴裏,那無聲的愛感動得女兒悄悄地哭泣。
2003年3月、4月間,您的身體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可您仍然強打着精神,瞞着鄉里的領導、同事和親人,全身心地呵護着那些困難的羣衆。您疲憊的身軀一次又一次地昏倒在路上、樹叢中,但還需工作、家庭兩頭牽掛,即使因公累倒在山坡上、溪河邊,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裏,看到勞累的妻子,仍然搶着做家務活。妻子看到您消瘦的身體一再要您上醫院檢查,可您總是說:“工作這麼忙,一個胃病又不會死人,有什麼好檢查的?”妻子要您留在家裏休息幾天,您不僅不肯,還說:“我是吃皇糧的,又不是搞副業的。”
您是妻子的好丈夫,臨終時,您還要她再找一個伴兒,說自己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可您妻子清楚,您是深深地愛着她的呀。
您大哥不只一次地批評您沒有照顧好家,可您卻總是平靜地聽着,不還一句嘴,也從不講自己身體的痛苦。
1997年,您的母親去世了,本是分給您安葬的,可您沒有錢,不得不找您大哥幫忙,最終還是您大哥安葬了您的母親。事後,您大哥怪您拿工資的人連一個老人也安埋不起,您只是平靜地露出無奈,其實您內心是多麼想盡這份孝道!
2003年,農曆四月初六,您大哥把您的父親接到宣恩縣城過生日,您要消茅,就叫妻子到縣城給老人過生日,可您的妻子腿腫得連路都走不動了,您大哥把她強行留了7天,要她在縣醫院治療,又把您喊下縣城,狠狠地對您說:“老人不管,自己的女人也不照顧好!”您總是說工作忙,沒顧上。可這個時候,您自己的身體早已被癌細胞吞噬着。
沒過多久,您實在不行了,才被鄉里的領導們強行送到縣醫院檢查治療,可誰會想到查出來您已是癌症晚期了,知情的人都想您能多活幾天,把您的病情隱瞞着。這時,您大哥爲批評您深深地自責,悔恨得偷偷流淚!
您的妹夫、侄兒,還有好多的親戚有時怪您不通人情。您的妹夫一家三婆孫,住的也是茅草棚,您忙着給別人消茅,卻偏偏把他往後一排再排,村裏的書記知道後直接找到鄉里分管民政的黃書記,在黃書記的親自過問、督促下,才讓您妹夫及時得到消茅的機會。說您沒有情,那可冤枉您了,當您妹夫的新房屋落成時,您已病重,危在旦夕,您躺在自家的病榻上,喊81歲的父親給他們送去100元錢,還一再叮囑:“他們條件差,又缺肉缺米的,叫他們過來背一些去吃。”當父親把這番話告訴妹夫一家人時,他們早已泣不成聲,對您所有的怨氣都煙消雲散,哪裏還忍心再背肉、背米!
記得您任鄉計生辦主任時,執行政策鐵面無私、親疏無別。
您的親侄兒周春階,曾先後三次政策外懷孕,儘管侄兒再三求情,您卻毫不動搖,對他的初婚妻子採取了補救措施。他找的第二個女人,沒有拿結婚證就同居在一起,您又要執行政策,她憤然出走,理由便是您都不支持,沒有安家的條件。您給侄兒說服教育的話語,至今還回蕩在他的耳旁。
您的愛是那麼的博大,鄰居胡頂成是一個駝背,又加上手腳有毛病,行走時是一蹭一蹭地爬動,還時常大小便失禁,而偏偏他的愛人又是個侏儒,可您從未嫌棄他們,而是把他們當作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看待,還叫妻子要多照顧他們。您給他們安排了一牀救濟棉被,您的父親到鎮上,說順便幫他們帶回去,您怕別人誤會沒有答應,而是把棉被交到老胡的女兒手裏,要她揹回去了才放心!
哪怕您妻子類風溼病嚴重,幾近成殘疾,而您自己因積勞成疾,身體也很虛弱,爲給妻子治病,您是悄悄地賣掉自家的豬、牛,貸款湊錢,但就是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您還悄悄地給胡頂成100元錢,要他買肥料,胡頂成一家想到這些事就聲淚俱下!
您同樣地深愛着您的一雙兒女!女兒記得她才10歲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您好久沒回家了,她好想您啊,她從鄉里的家走到鎮上,走完十幾裏山路,纔到達您住的小木樓,那已是夜晚了,她一遍又一遍地敲門,可下鄉歸來的您,實在是太疲勞了,又餓又累的女兒那一點喊聲,怎麼能把您喊醒,她流出了委屈的淚水,衣服打溼了一大片,她昏昏欲睡,還是鄉里一個同志昕到了斷斷續續的哭聲,發現了她,才把您從疲倦裏驚醒,您拖着無力的身體,打開門,對女兒充滿着無比的憐愛,又是撫摸,又是痛惜,您揹着她,一家一家地敲着餐館的門,給她找吃的,她感到好溫暖啊!當時她就想:等您老了的時候,女兒也要揹着您到館子裏給您買好多好吃的東西。
女兒還記得,您在後壩當鄉長時,總是把她寄到別人家裏,當她看到別的小朋友被爸爸抱着親熱時,她羨慕死了,可是她卻難得盼到您和她呆在一起的溫馨日子。天已經很冷了,她還穿着一件單薄的破衣服。一天,您下鄉回來了,好心疼她呀,您到街上轉了又轉,買了一套衣服,儘管很不合身,但她穿在身上高興得不得了!她一遍遍地向小朋友們炫耀:“這是我爸爸給我買的新衣服!
年幼的女兒有時也很不理解您,有一吹,女兒的成績單出來了,各科都考出優秀的成績,她滿心歡喜地跑到您的辦公室,您也高興得合不攏嘴,她乘機問您要一本單位的信籠紙、一支圓珠筆,您正色地說:“公家的東西是你隨便亂要的。”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您都不答應,她感到無比委屈,“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您才從衣袋裏摸出了幾張皺皺巴巴的1元面值的錢,叫她去商店裏買。從此,她再也不敢向您要公家的東西了。您還經常對她和您的兒子說:“你們不能佔公家的便宜,要做一個公私分明的好學生啊!
女兒在椿木營鄉讀初中,離您所在鄉政府工作的地方不足200米,您卻顧及不到她的生活,叫她在學校吃飯,在您的小木樓裏住宿。她回來時,有時碰到您招待客人,多麼想您把她也帶上,讓她改善一下生活!可您竟沒有給過她一次機會,實在看她的飲食太清苦了,才自己掏錢在館子裏給她炒盤瘦肉,可您自己卻怎麼也捨不得吃。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是真的!您女兒八、九歲就學會了洗衣、做飯、扯豬草、放牛、砍柴,能幫家裏做好多的事情呢!
可在女兒上初三的時候,您和她的媽媽身體都不好,她要休學幫媽媽,您好說歹說就是不肯,怎麼也不許她放棄讀書,她就悄悄地向老師請假,偷偷地回家幫媽媽幹農活,就這樣,一邊學習一邊幫媽媽操持家務,她的學習還是受到了影響。您知道後,又是惋惜,又是憐愛,說:“這都是爸爸沒有盡到責任,怕是女兒難以考上好的高中,影響女兒成爲一個有用之材。
其實女兒是爭氣的,儘管因爲照顧家裏,一再耽誤學習,沒有考上好的高中,可還是考上了恩施自治州職業技術學院!她入學的時候,是多麼想您送她到恩施,可躺在病牀上的您,已不能下牀了,您只好請她的伯父送她到學校去。到了州城,她本應感到新奇,充滿喜悅,可在她的臉上卻找不到一絲笑容!她急呀,想到您成天奔波勞累、漸漸消瘦的身軀,真怕您悄悄地離她而去。可您女兒不會怪您,她深深懂得您是舍小家爲大家!
您不知道,您兒子在鄉小學讀書時,跟着您,別的同學羨慕他在鎮上讀書,條件好,又熱鬧,又好玩,怎麼也不理解他要往返20多裏山路,回到鄉下的家裏住,情願這麼艱苦地讀跑學,他告訴姐姐:“姐姐,我不在爸爸那裏住了,他光下鄉,不管我,我上頓下頓吃的都是方便麪,我都吃膩了呀,聞到那個味兒就要吐。
女兒在您的小木樓裏,面對您用報紙被糊的板壁,默默地出神,想着她的爸爸,想着她的媽媽;呆呆地看着您熬藥用的瓦罐,嗅着那一股嗆人的中藥味兒;用着那一把鐵絲箍着的破炊壺,讓它把手心磨得生疼;蓋着20多年前您退伍時作爲紀念帶回的一牀舊軍用被子。您女兒告訴我:每當她蓋着這個舊被子時,她就想:爸爸保管了那麼多的新棉被,就不能給她借一牀蓋蓋?又不要公家的,但有了上次要紙和筆的事,她只敢想,怎麼也不敢開口。
您從不打您的兒女,可對兒女們的要求又是那麼的嚴格。記得2002年的一天,您妻子放了4元錢到火爐旁的方桌上,您兒子把它藏起了,當您知道後,問他:“是不是你拿了?勺子嚇得一聲不吭。您聲色俱厲地說:“小來偷針,大來偷金,這個脾氣絕對學不得。”他把錢拿出來交給了媽媽,還寫下了保證書,您當時嚴厲的樣子清晰地烙印在他幼小的記憶裏!
爲了蒐集整理消茅資料,上級專門爲您配備了一部照相機,您爲消茅戶拍了幾百張照片,可快滿9歲的兒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照過相,他乘您不在的時候,偷偷地撫摸着您放在黃挎包裏的照相機,多麼想用這一部照相機照一張相啊。您發現後不但沒有滿足他這個願望,還說:“都給你照了,那些茅房戶的資料拿什麼照呀,你不要摸照相機,別弄壞了。”您到死,都沒有照過一張全家福,您照過的膠捲無數,您走後,您的領導和同事們想找一張您的照片,裏面卻怎麼也找不到您和家人們的身影。
您對子女儘管很嚴厲,給予他們的似乎又不是很多,但您是愛他們的呀,您輔導他們學習時的耐煩和認真都能夠讓他們感知!因此,您的兒女們就覺得,您是一個不稱職的爸爸,但又是一個好爸爸。
當您醫治無望,執意地從宣恩縣人民醫院返回鄉里時,已是在世不久的人了,但您看到您的兒子發高燒,卻什麼也顧不上了,父子倆相互攙扶着,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地走向醫院,一同掉着淚水。兒子怕打針,您強打精神,露出笑容,要他做個勇敢的人,看着液體一滴一滴地輸進兒子的血管裏,您豎起了大拇指,以示鼓勵,可誰知道您此時是靠杜冷丁在止着劇痛呀!周主任,就在您臨終的時候,您還一再叮囑孩子的媽媽:“就是賣屋賣瓦,也要送孩子們讀書,讓他們長大後,做一個對黨和人民有用的人。
這兩年春節,您總是先和福利院老人團年後,才匆匆地趕回家裏團聚,他們多麼希望您今年能和他們再吃一頓團圓飯。可是,在親人們隱瞞您的病情近三個多月後,您終於支持不住,溘然長逝了。您躺的棺木停放在離屋檐下的小路有2米多的高坎上的堂屋裏,出殯的那天,大雨如注,似乎天公也在爲人間失去這樣一位好乾部而默默流淚,幾十位老老少少搭成人牆把棺材從靈堂傳接到小路上,棺木溼而沉,山路陡而滑,路途不能停歇,人們早已一在一茬地等着替換擡棺材,數百人簇擁着您的靈樞,所經之處,人們自發將自家那眼看就能收穫的玉米砍掉,闢出一條5米寬的大道,讓龐大的送葬隊伍緩緩通過。此時,您的女兒萬分悲傷、無比感動,催落的淚水串串,摻着雨水,分不清哪是淚,哪是雨!她哭呀,她的身體一陣陣麻木,她看到爺爺白髮人送黑髮人,老淚縱橫,媽媽哭得昏死過去,弟弟一遍遍念着:“爸爸沒有死,爸爸還沒有死呀!”親友撕心裂肺的哭喊,羣衆極度悲傷的抽泣,此情此景,令大山動容,令日月黯然。
今年的春節,您的孩子又來看您了,他們給您點上蠟燭,跪在您的墳前,女兒一邊燒着紙錢,一邊沉痛哀悼,久久不願起來。她對您說:“女兒真的很懂事了,儘管您掌管着民政大權,又拿工資,而自家的房子是裝一塊,空一塊,所裝的木板有的新,有地方有的用化纖編織布擋着,刺骨的寒風,直刮到女兒的房間,但她不埋怨您,她看到您深得那麼多領導、人民的愛戴,就爲有這麼一個好父親而感到無比自豪!她會好好地孝敬爺爺和媽媽,會好好地帶弟弟,會努力地學習。
您的兒子直直地望着您的新墳反反覆覆地說:“爸爸好像還沒有死。”他把對您的一腔摯愛都裝在純真的心田裏。
周主任,當我們回首您不平凡的一生,追索您的過去,您工作的兢兢業業,您“消茅”的浩然壯舉,原來都緣於您充滿着至真至情的人性,您把這種愛從家庭、親人,延伸到羣衆,延伸到社會,最終獲得了人民的無比擁戴。
您走了,但您分明還活着,您永遠活在人民和兒女們的心中!您的精神,您的愛心,與日月同輝,您就像熊熊燃燒的火炬,點亮一顆顆心靈,把愛播撒在人間!(報告人宣恩縣電視臺記者湯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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