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知先進事蹟報告團)
同志們:
今天,我們懷着深情的思念,追憶大山的好兒子,人民的好公僕,優秀共產黨員和貼心民政周國知同志在消除茅草棚戶攻堅戰中的模範事蹟。
2003年3月,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召開的人民代表大會上,州長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明確"把幫助居住在茅草棚、巖洞中的特困羣衆蓋新房住進新居",列爲當年爲民辦的一件實事和重點工作,並確保在12月1日建州20週年之前完成這項順乎民心、合乎民意的德政工程。同時,州人民政府決定由民政部門牽頭。時爲椿木營鄉民政辦主任的國知同志得知這一消息,興奮不已,這是全州各族人民、更是高山人民、特別是困難戶的一個福音啊!在參加完縣裏召開的專題會議後,他立即向鄉黨委、鄉政府作了詳盡彙報,全鄉隨即制訂了一系列硬措施和硬辦法,成立了"消茅"工作領導小組,國知同志擔任了辦公室主任。當時,他就立下軍令狀,一定要把老高山的消茅工作做好,讓上級放心,讓羣衆滿意。
椿木營鄉,是宣恩縣海拔最高的邊遠鄉,無霜期短,一年颳風下雨、雲霧籠罩的日子佔一半多,人們常用高山飛雪花,低山開桃花"、"高山一身泥,低山一身灰"來形容它的高寒與環境的艱苦。這裏,山連山、山疊山,挺拔峻麗、連綿不斷,人煙稀少,村子散落在山谷、山腰及高聳的山頂處難得的小塊平地上,而貧困戶居住的茅棚、巖洞,又大多在山勢陡峭、山路崎嶇的地方。由於複雜的自然環境所限,到2003年初,全鄉仍然有各種類型的茅草棚戶或巖洞戶127戶,佔全縣消茅總數的三分之一。如此繁重的工作量,國知深知自己責任重大,任務艱鉅,作爲民政辦主任,更應站在最前沿,工作在一線。按鄉里統一規定,每名幹部帶領三名黨員或民兵、團員負責一戶"消茅"工作,他不但首先選擇了全鄉最貧困的胡柏春作爲聯繫戶外,而且大量複雜的前期工作,他一人也主動全部承擔起來。
要知道,此時的國知,已經是重病在身,面黃肌瘦,全身乏力,肝部經常撕裂般疼痛,常常用拳頭頂住肝部不能放下來,領導和同事們也不時提醒他:"你該不是有什麼大病吧,應該抽點時間去縣裏或州里檢查!"國知總是不經意地回答說:"我這是胃病,老毛病了,不要緊,現在正是'消茅'工作的關鍵時刻,特困戶都等着住進新房屋,必須抓緊,現在還沒時間去看病。"就這樣,肩負着消茅工作重任的他拖着疲憊的雙腿,身背相機表格、隨帶雨傘乾糧,不分晝夜,不論颳風下雨,往返於散落在崇山峻嶺、村村組組的茅棚戶之間。由於無法騎自行車或坐車,只能完完全全靠自己的雙腳,一步一步、一戶一戶,拍攝照片,詢問情況,登記造冊。全鄉最偏遠的巴山坪村,離鄉政府有40多公里險峻的山路,不僅是個"看到屋,走得哭"的地方,而且攀援陡峭的山路,隨時都有危險,可國知爲了讓那裏的茅棚戶能早日搬進新居,在一個月之內就去了兩次。鑼鼓圈村後方坪三組,有6個消茅對象,國知兩天時間步行了百餘里山路,終於把資料蒐集拍攝完畢。他一路總是向羣衆宣傳政策,爲困難戶出點子,想辦法,商量脫貧致富之計。心與心的交流,情與情的溝通,帶去的是黨的關懷溫暖,送去的是政府的春風雨露。現任椿木營鄉民政辦主任的魏光榮計算過國知以一個重病之軀,爲"消茅"工作步行的里程長達1500多公里,相當於從邊遠的椿木營高山到省城武漢走了一個來回。
勾腰壩村七組的胡柏春,是國知的聯繫戶。胡柏春前幾年曾舉家搬遷到京山縣,不料妻子水土不服,重病3年後不得不重返故土,在宜昌轉車途中,全家僅有的六千元錢又不慎丟失,回到椿木營,只好搭個四面透風的茅草棚安身度日。這讓國知十分揪心。在"消茅"之前和"消茅"工作中,他不知多少次到胡柏春家,一起商量如何解決住房問題。5月8,他又一次來到胡柏春家,老兩口都已年近花甲,見到國知就猶如見到了親人,執意要留他吃飯,國知說,你家這麼困難,叫我怎麼吃得下?實在要留我,就給我煮一碗稀飯就行了!國知對困難戶的體恤之情,鄉親們無人不曉,因此老人沒有違揹他的心願,只給國知煮了一碗白菜稀飯,可國知雙手緊捧着飯碗,竟然連這碗稀飯都沒能喝完!老兩口哪裏想到,劇烈的病痛正折磨着他們的好周主任啊!離開胡家後,他的肝部實在痛得受不了,走一步,就要坐下來歇一會兒,不知什麼時候昏倒在小路邊潮溼的草地上。直到三個小時後才被發現。過了半個多月,同樣是去消茅戶拍攝資料,國知又一次倒在一縱樹林旁邊,被一上山提水的婦女發現,喊來正在坡上栽煙的鄉親們,把他叫醒扶起來,送他回家。他說,不要緊,歇一會兒就會好的,我還要到下一戶易宗國家去了解情況呢。這段路程不過2公里,他卻整整走了近四個小時,就這麼走一走,歇一歇,直到晚上8點多鐘纔回到家。這個用雙腳走遍全鄉數千公里山路的土家漢子,這次不到1公里路卻走了一個多小時,完全可以想象他受病痛折磨與煎熬已達到何等的程度,他爲人民辦事又是何等的執着與堅強!他經常埋怨自己身體不爭氣,但又總是提醒自己要堅持堅持再堅持,一定要把全鄉的消茅工作做好,不能辜負黨和羣衆的期望。正如他自己說的:"都解放50多年了,還有一些農民兄弟住茅草棚我心不安呀!"就是這種樂以天下,憂以天下,想之以民,急之以民的高尚情懷,成爲他倒下去又站起來的原動力。
2003年4月6日,是國知父親80大壽,他的親友說,再忙也要爲父親祝壽。其實,在消茅工作的節骨眼上,國知心裏裝的全是消茅戶,哪裏放心得下,結果還是未能前去給父親祝壽。國知愧疚地說:"我知道我對不起父親,可黨把我培養這麼多年,消茅這麼大的事,現在這麼忙,我總不能因爲我一家的事,而誤了國家的事吧!"其實,病情越來越嚴重的國知,又何嘗不想盡盡孝,又何嘗不想關心自己的家室,又何嘗不想有機會休息休息,可他總感到工作還很多,狠不下心來。他說:"我是最基層的民政幹部,我們如果不關心困難羣衆,那黨和政府對他們的關心,又怎麼能體現出來?"是啊,民政工作不就是上爲黨分憂,下爲民解難嗎?平時,他還要負責一方的救濟災民、低保戶優扶安置、婚姻登記、五保供養等等,這些總是在國知的心裏裝得滿滿的。
2003年6月3日,國知已是連走路都困難了。鄉領導準備專門派車送他治病,他仍然婉言謝絕說:"還有最後幾戶,等我把資料拍完了,再去縣裏治療。"他心想,只要落下一個茅草棚,就好像欠下老百姓的一筆債,就辜負了老百姓的一份情。他一直硬撐着,最後幾天他拄着柺杖,走一步,喘一口,結果硬是完成了所有需要上報的資料,包括照片、合同、進度卡、付款通知單等等。這些資料堆起來,足有兩尺多高,10斤重啊!
6月11日,國知很難爬起來了,鄉領導不得不強行把他送到縣人民醫院檢查治療,誰知,診斷結果己是肝癌晚期,萬分悲痛的妻子和同事們,對他隱瞞病情80多天。他妻子說:"我們隱瞞他的病情,只是想讓他多活幾天,可他心裏整天想的是'消茅'工作,只要他能動,就要到村裏去,誰也攔不住他,只能乾着急呀。"就是在住院期間,他還纏着主治醫生,讓他出院回鄉裏去,說民政辦就他一個人,還有好多事要做,他放心不下。8月中旬,就在他第二次病重在縣城住院的時候,仍不失時機地抓住每一個消茅的機遇,他對守護他的大哥說:"哥,你去幫我找一個人,我想盡快見到他。"國知迫切想見到的人名叫餘宏進,就住在縣城,是位客車司機,餘宏進來到國知的病榻前,才知道老周要向他求情,不是爲他自己求情,而是替餘宏進的老岳父,年近七旬的王定國老人求情,老人家住在椿木營鄉長槽村二組,家境困難,住的茅草棚又低矮潮溼,這次"消茅",政府已給老人發了兩次補助金,但是光靠這點補助金怕是不夠,因此國知請求經濟條件也不寬裕的餘宏進伸出手來幫一把岳父幫助老人儘快把新房蓋起來,餘宏進看到老周都病成這樣,心裏還總是惦記着別人!面對這樣的請求,他還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他連連點頭,含着眼淚與國知告別,兩天之後,他就帶着湊來的錢上了長槽村。
8月31日晚11點多鐘,國知肝部劇痛難忍,他的哥哥被迫說出了他的病情真相。國知心如刀絞,他怪罪哥哥,爲什麼不早些告訴他,花國家那麼多的錢交醫藥費。9月3日,醫治無望的周國知,堅決要求出院,說再也不能花國家的錢了。
國知病逝的前九天,現任民政助理魏光榮去看他。周國知在病牀上對他說:"我可能熬不了幾天了,有幾件事情給你交代一下,一是民政工作,面對老百姓要正派、公道、耐心細緻,這都全交給你了。二是我愛人患有嚴重的風溼病,也許會癱瘓站不起來,我和愛人治病,家裏的豬、牛都賣了,欠了五六千元外債,兩個孩子又還在上學,在有可能的條件下,請組織上考慮給他們、給我父親適當的照顧。"當着國知的面,魏光榮滿臉是淚,心想:這"照顧"二字,可是國知參加工作以來第一次向組織上開口啊!在將離去之時吐出的這句話裏包含着他對家人的疼愛和羞愧,對組織的真誠和對家人的愧疚交織在他心中,他該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啊!
彌留之際的國知,躺在家裏的病榻上仍然牽掛着他的聯繫戶胡柏春,他派人喊來胡柏春。一見到胡柏春,他淚流滿面,伸出一雙枯瘦的手,拉着胡柏春,吃力地說:"柏春兄弟呀,我最多隻能活個三五天了,這個時候,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呀,我沒有把你幫到最後,讓你住進新屋,我對不起你呀!今天,把你喊來,也算是了我的心願,你要向我保證,在全州檢查驗收前住進新屋。"老實巴交的胡柏春早已哭成淚人,想到國知多次到他家問寒問暖的情形,多次爲他家的事累倒在山路邊,撲通一聲跪下說:"我一定做到,周主任啊,我這輩子不知怎樣報答你纔好哇!"
挖斷山村囚組的張忠聖,原有兩間木房,2002年6被大風颳倒,2003年列爲消茅對象,是鄉領導和國知抓得最早的一個典型。從5月開始到7月20日,國知幫他把打砂機送到屋,自己做水泥磚,僅花兩個多月時間,一棟三間水泥磚平房拔地而起,並安了門窗和電燈,終於使張忠33家住上了新居。這一典型推廣後,全鄉就有23個茅棚戶全都建成水泥磚平房。長飛曹村六組的李子軍,原來的房屋還是解放前祖輩留下的兩間又小又矮的茅草棚。棚上長滿了草,棚裏竈前竈後、牀上牀下螞蟻成羣,大蛇在棚子裏安家,破爛不堪,家境十分貧寒,國知痛心得默默流淚。次消茅,首先把李子軍列入對象。他委託李子軍的哥哥作爲責任人,既要限期消茅,又要儘快脫貧致富。如今的李子軍,已經新建了一棟三間一層的水泥磚平房。最爲偏遠的巳山坪村有個何青山,三代5口人,擠在一間小茅屋裏。令人心寒的現實,刺痛了國知的心。儘管路途遙遠,他仍然多次去他家,爲何青山想方設法換木柱將茅房改爲瓦屋,同時裝修好,安上門窗和電燈,還籌措資金買藥材種子,發展藥材。不僅如此,他還在鄉政府的支持下專程到恩施板橋爲全鄉的消茅戶買回黨蔘種子,平均每戶發半斤,親自送到家,使他們不僅住進新居,而且儘快走上富裕之路。
巴山坪村,有一個組只有5戶人家13口人,與恩施市接壤,羣衆叫"插花組",可以說是"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但這裏的人們,包括恩施市的羣衆,經常看到國知隔三岔五地家家到、戶戶落,親眼看到他將救濟金和藥材種子送到每家每戶,看到他們將茅草棚改爲新瓦房。
一腔愛民之情,一顆助民之心,贏得了廣大人民羣衆對黨和政府的衷心擁戴,融洽了黨羣和幹羣的魚水之情。胡柏春的第二個兒子,在自己的新居,寫了一副對聯表達對黨和政府、對人民公僕的感激:上聯是"好公僕助咱過上好日子"下聯是"新時代伴我走進新生活",橫批是"黨施善政"。胡柏春的妻子逢人就說,周主任是個大好人,他死後我們連個花圈沒送上,一想起就流淚。
長槽村二組的彭雪鋒37歲了還沒討上老婆,與70多歲的老父親生活在一起,住的房屋還是十年前花100塊錢買的一個牛欄茅草棚,叫人看了十分寒心。早在2002年,國知就在盤算如何解決他們的住房,在消茅新建住房過程中,國知三五天就去一次,找到村主任和彭雪鋒的哥哥,商量民政擠500元、村裏湊500元、他哥哥捐500元,新修兩間房子。如今,一棟水泥牆、蓋着新瓦的新房屋己坐落在公路邊。原來隔新屋不遠的牛欄屋暫未拆除,彭雪鋒經常睹物生情地說:看到原來的牛欄棚,再看今天的新瓦房,我們就想起了周國知。
範家坪六組的王勝力就是其中之一,"消茅"結束時終於將茅屋換成瓦屋。他和妻子,一個是殘疾,一個是弱智,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娃,在他家境困難的時候,總有國知經常身背竹揹簍,爲他家送種子、送化肥、送口糧、送救濟,兩次爲他整修房屋。王勝力不會用語言表達感謝之情,心裏總是念叨着一句話:周主任是個大好人。
幾乎所有搬遷新居的茅棚戶都發出同樣的感慨:周主任爲我們想方設法,費盡心思,一直到累死,反倒忘了他自己的家。國知鄉下的家,是20世紀80年代初建起的一棟簡易吊腳木樓。堂屋前方至今還是幾根光柱子,是用一大塊紅藍相間的化纖紡織布代替板壁遮風擋雨。中堂的右側還是空着的,其餘的板壁或磚砌石壘,或是新舊不一的木板,顯然不是同一時間做好的。雨雪交加的日子,仍不能抵擋風寒。一位村民曾這樣說:"周主任每年都在爲災民建房,今年又爲120多戶特困戶建房,他要是有私心,只要從每戶人家拍半塊木板,就可以把他家的房子搞得像樣一些。可是,他不是那種人。"這真是"安得廣廈千萬間",只要羣衆安居樂業,"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的憂民情懷呀!而他在鄉政府的寢室,更元特殊之處,一棟陳舊的木樓裏,兩小間套房是他用報紙被糊過的,板壁上掛着的是他下鄉時隨身帶的一把雨傘、一個黃布包、一個竹揹簍,所謂的客廳正中,是一個油漆斑駁的蜂窩煤火爐,一張小而舊的木方桌上,擺放着一臺用了十多年的黑白電視機;沒有像樣的座椅,更無沙發之類的傢俱,還自然少不了大小不等的土陶藥罐子。睹物思人,讓人思緒難平。他一生清貧,一生勞累,一生忙碌,一生奉獻,以一個普通共產黨員的拳拳之心,一生一世肩負着"爲人民服務"這個重如泰山的崇高使命,一言一行實踐着"立黨爲公、執政爲民"的根本宗旨和堅強信念,每時每事都體現出愛崗敬業、廉潔奉公的公僕本色和精神風貌,一點一滴都恪守着"艱苦勤儉,忠厚待人"的人生哲理和處世格言。
高山人不會忘記,特別是困難戶、茅草戶不會忘記,2003年9月27日,這個飄雨飛霜的日子,國知疲倦地合上了雙眼,永遠離我們而去了。他就這樣懷揣着對黨、對人民不泯的火熱信念,元限眷戀地走完了他短暫而充實、平凡而光輝的一生。
今天,可以告慰英靈的是,椿木營鄉127戶、375人的"消茅"工作,已經圓滿結束,得到了州、縣兩級的充分肯定。
國知同志的精神與大山共存。他去世後,遵照他的遺囑,把他安葬在一座視野開闊、林木蔥籠的高坡上,讓他死後能在高處看到已搬進新居的困難戶、茅棚戶住得暖和,過得幸福,他就安眠九泉了。
黨的好兒子,周國知同志,永遠活在人民羣衆的心中。
(報告人:宣恩縣委宣傳部幹部牛琪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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