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日清晨8時30分,在南海公園的空難現場,一名執行打撈的工作人員黯然面對失事飛機的殘骸。本報記者歐陽曉菲攝
失事的MU5210龐巴迪CRJ-200型飛機的起飛時間,在遇難乘客的機票上顯示是11月21日上午8時30分,而種種跡象卻表明,該失事飛機的確切起飛時間卻是8時21分許。昨天,東航分管安全的吳副總經理證實:失事飛機實際起飛時間提前了大約10分鐘。
家屬質疑飛機爲何提前起飛
11月21日上午從包頭飛往上海的Mu5210起飛的準確時間是當日上午8時21分。而該次從包頭到上海航班的準確起飛時間應該是8時30分。
“爲什麼飛機要提前起飛?是因爲提前起飛忽視了安檢工作嗎?”昨天下午4時左右,近20名情緒激動的遇難者家屬聚集在包頭機場候機大廳,要求機場方做出解釋。有的家屬稱:飛機票寫的起飛時間是8時30分,而事實上8時20分左右就起飛了。
近20分鐘後,東航方面分管安全的吳副總經理、東航北片區劉經理以及另外一名姓袁的負責人來到候機大廳安撫遇難者家屬。吳副總經理確認了失事飛機當次飛行提前了10分鐘左右。同時他又說:“失事飛機起飛前後所有的資料已經被封存,在通過有關部門的調查後最終才能確認飛機起飛前的安檢情況。”
東航一名姓袁的負責人接受記者採訪時說:“航班提前十來分鐘起飛的情況是正常的,這是目前航班普遍存在的情況,因爲航班所有乘客都到了,飛機又經過了完備的安全檢查,指揮塔方面聯絡准許後,就可能提前起飛。國際慣例起飛提前15分鐘或者推遲15分鐘是允許的,可視爲誤差。”
空難飛機僅飛行5000小時
據東航方面姓袁的負責人稱,失事的飛機2002年纔開始營運,目前飛行時間才5000小時。執行本次飛行任務的機長王品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機長,他已經安全飛行近1萬小時。
這位負責人稱,2001年之前,王品曾經是東航波音737最優秀的機長,技術上相當過硬。2001年,東航送王品到加拿大進行CR-J200機型的飛行技術培訓。之後,他一直駕駛CR-J200型飛機執行飛行任務。
東航的吳副總經理還介紹,飛機起飛後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墜毀了,機組人員沒有給地面傳回任何聲音信息,只是指揮塔上的工作人員看到飛機傾斜落地。他還說,飛機在空中並沒有發生爆炸,只是落地後才發生爆炸。
墜機分析:選擇避過了居民區
事後,民航部門公佈的信息表明:這架失事飛機從包頭機場起飛後一分鐘之內就墜毀了。而目擊者李秀葛稱:她看到飛機墜毀前就有問題,並試圖返航。
21日下午4時左右,包頭市居民李秀葛女士在她家房前———離飛機墜落地點南海公園北方向只有200米左右遠處接受了採訪。據她回憶:昨天早上8時20分左右,她在家門前看到一架飛機從西邊———機場方向飛來,當時感覺飛機飛的高度特別低,並且有一側傾斜了。
“感覺飛機飛得很勉強!”李秀葛說,按道理,飛機應該是由西直往東飛,卻突然變成折回朝機場返航的角度,但很快這個角度好像又突然變回到開始的角度,幾乎沒來得及看清楚,飛機就栽到了公園裏,伴着爆炸聲和沖天的火光。
李秀葛說:“如果飛機堅持返航角度,很可能正好墜落到我家附近人口稠密的居民區。不少人猜測,飛機員有可能選擇性讓飛機墜落到公園裏。”據記者實地考察,如果墜落點稍往西北方向靠,就是兩側都是店面的機場路或者是南二半里居民區。
現場驚魂:看護老人躲過一劫
俞湛是離飛機墜落點最接近的人之一。他是包頭南海公園的一名看護老人,而另外一名看護老人卻喪生在飛機墜毀後的火焰中,他的全名目前不詳。
據俞湛回憶,當天,他像往常一樣,早上8時起來外出巡視公園的船隻和其他設施。當他走到假山水池旁時,突然間,一架飛機從公園西側衝下來,刮過播音樓的小房頂,壓斷了樹幹,一聲巨響落在了地面和湖面的交接帶。
接下來一幕讓老人感到“無法形容的恐怖”:散落的飛機部件瞬間墜落在水面和停靠在岸邊的遊艇上,先是靠東的一側發出巨大的爆炸聲,緊接着,從東往西發出連續的爆炸聲。
“爆炸時地面晃動,熱浪差點把我掀倒!”
伴着爆炸聲,墜落點掀起猛烈的火焰。俞湛急忙拔腿就跑,跑離時他看到另外一名看護公園的老人正在遊艇旁。俞湛跑進了公園東側的辦公室,然後鑽到了牀底下,逃過一劫。
大約7分鐘後,他聽到呼嘯而來的消防車進了公園。當他從牀底下鑽出來回到墜落現場時,看到遊艇附近有一具燒黑的屍體,事後確認就是另一名看護老人的屍體,是目前知道的惟一遇難的地面人員。
打撈現場:燒焦遺體緊緊相擁
出事當天,武警包頭支隊直屬大隊的官兵參與了墜機的打撈。
一位現場打撈遇難者遺體的武警官兵介紹,現場一片狼藉,會不時找到遇難者遺體的殘肢斷臂。他們還在岸上發現兩具被燒焦的遺體,他們依然緊緊擁抱在一起。
據介紹,當時,這兩具遺體在岸上,儘管已被燒得面目全非,但細心人發現,這兩具燒焦的遺體是一男一女。據他們分析:可能在空難發生前,機身劇烈抖動時,兩人就緊緊擁抱在一起。在飛機墜毀後起火的一剎那,兩人被甩出機艙,所以兩人雖然被燒焦,依然是緊緊相擁。《北方新報》供稿
只見過一具完整遺體
“到現場一看,全部是碎片、殘骸,很多人根本就沒有完整的屍體。看完現場,覺得幾乎沒有發現任何生還者的希望。一直到上午10時多,我只見過一具完整的男性屍體,那種場面真慘!”在現場參與打撈的醫生朱永光說,“胳膊、腿、頭、肺、腸子,現場散落着幾乎人體的任何一個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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