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每年數以億計需要乘火車往返、回家過年的人來說,春運幾乎和吃餃子、穿新衣一樣,成了春節的一個象徵。只是這個象徵總是和焦慮、無奈等連在一起,讓人不是那麼快樂;一票難求、超載隱患、票價上浮等等也讓鐵路部門飽受詬病。不過,經濟快速增長帶來的人員大規模的遷徙、流動,與鐵路相對滯後發展速度之間的矛盾,不是三五年就能解決的,專家都認爲,怎麼也得十年
這,就是“春運”
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張皓雯報道“春運的那幾天,硬座車廂幾乎超員100%。列車員根本回不了休息室,只能在衛生間呆着,因爲從車廂的一邊擠回到另外一邊,要花上一個小時的時間。”周強(化名)曾經在北京到漢口的慢車上做過列車員,提起春運,他的一個直接反應就是:“人太多了,春節前回家的和春節後返回北京的農名工有的上不來車,就吊在車門上,用掃帚打都打不下來。”
據鐵路部門預測,今年1月25日到3月5日是春運,預計全路發送旅客將達到1.45億人次,同比增長3.5%。
一票難求
“從北京到江蘇淮陰的長途汽車,春運的時候基本都超員。臥鋪之間的走道,都鋪上海綿墊子,(車廂裏)塞滿了人,有的時候幾乎是人摞着人。有鋪位的人去衛生間,幾乎就是從人頭上踩過去。”
每年春運,家在淮陰、在北京讀研究生的張勤(化名)都是乘坐這樣的車回家。本來她可以在學校訂火車票,但是由於假期在北京實習,通常定不下來確切的回家時間。等到確定下來時間,基本就無法買到火車票,只能坐長途汽車回家。
由於張勤坐汽車回家的線路上農民工比較多,額定43人的車,幾乎要多出近一倍的人。車上是濃濃的“臭腳”味。而車主爲了躲避檢查,在一些路段常常避開高速路。在小路上,張勤經常能夠看到北京發往南京、揚州等地的長途汽車因爲同樣的原因行駛在小路上。張勤說,她也知道鐵路安全一些,但是車票過於難買讓她通常都選擇公路。
在北京一家制作公司作電視編導的王楚帆每年也爲春節回家的車票發愁,他回東北乘坐的火車上基本沒什麼民工,但是,同樣是一票難求。前年,他沒有買到票,只好買站臺票上車,然後補臥鋪票。補票的人不亞於在車站排隊買票的人。在擁擠的人羣縫隙中,王楚帆看到滿臉焦慮的列車長面前放着一個筆記本,上面記着長長一串名字,都是沒有買到票,通過各種關係找到車長,要求補臥鋪票的人。由於沒票的人太多,王楚帆最終是花了臥鋪的價錢,坐在臥鋪車廂的邊座上,坐了二十幾個小時。
去年,他吸取教訓,就託了在車站有熟人的朋友幫忙。結果在農曆正月二十七那天才得到消息:實在太緊張,票已經沒有了。眼看着回東北探親的人已經一天比一天多,買後幾天的票已經無望,而長途汽車的票也已經售完。無奈的王楚帆乘坐票價高於平時兩倍的“黑”長途汽車,一路上提心吊膽着安全問題。
實際上,北京像王楚帆這樣爲車票發愁的外來打工人員不在少數,一些網站的票務論壇上,平均幾分鐘就有人發一條求購2月X日北京至XX地車票的信息。
鐵路限制超載人數
“每年都是,就這幾天人多。列車超載率能達到50%。”哈爾濱鐵路局佳木斯鐵路分局客運段北京車隊第四青年班組列車長王偉告訴《國際先驅導報》記者。該班組另一位車長於勇介紹,這個超載率還是經過控制以後才達到的。由於鐵路嚴格控制超載率,在首發站如果人多的話,他們會提早和下面幾站聯繫,下面幾站就不賣這趟車的票。
鐵路以這種方式保證安全,而那些無法買到票,乘不上火車的人,只能另外謀求回家的辦法。
“原來春運的時候人也多,但是感覺沒這麼多。好像是近四年纔開始突然開始增多。”於勇說,“原來除夕、大年初一那幾天車上就沒什麼人了。這幾年外出旅遊的人多了,除夕那幾天人一樣的多,而且一年比一年多。”
佳木斯鐵路分局客運分處副處長王淑玲介紹,佳木斯是人口200多萬的城市,平時日均旅客2000多,春運時日均達到5000多,高峯時超過6000,比平時多出2-3倍。
而春運期間,全國鐵路日均旅客運送量將達到363萬人次,同比增加12萬人次。也就是說,中國每天將有300多萬人爲1月25日到3月5日期間出行的車票奔波。這個規模相當於或者高於一箇中國中等城市的人口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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