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玉儒同志妻子謝莉
同玉儒攜手相伴25年,我們總是聚少離多。在玉儒生命最後的90多個日日夜夜,是我和他一生相守最長的日子。
和玉儒生活了25年,我深深地瞭解他,他是一個永遠不知疲倦、忘我工作的人。就連我們結婚3天的婚假,他都因爲工作忙沒有休息。以後的日子更是如此,特別是他走上領導崗位後,就更顧不上家了。
玉儒的工作總是那樣超負荷、快節奏。我能做的,就是每天晚上爲他準備好泡腳水,等着他回來。有時,等我把泡腳水端到牀前,他卻已經睡着了。看他累成這個樣子,我既心疼又擔心。
爲此,我多次勸說他,要注意身體,可他說:“我必須得這麼幹,上有組織的重託,下有對老百姓的承諾,我別無選擇。等我將來退休了,一定好好在家陪你。”然而,最終我也沒能等到這一天……
當玉儒的病情被確診後,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好好陪他度過這最後的日子。可是,我竟連這個願望也沒能實現。
4月26日決定手術的那天,玉儒就懇求大夫儘量在“五·一”假期爲他做手術,爭取3天下地,7天拆線,15天后就回去工作……
醫院被玉儒的執著打動,5月3日,爲他進行了手術。當大夫端着托盤從手術室出來,指着剛截下的一截腸子對我們說:“你們看看這個洞,已經潰爛成這個樣子了,他怎麼能不疼呢?真沒見過這樣麻木的人。”
手術後的第3天,玉儒就下地行走了。爲了能恢復體力,早些回去工作,他以頑強的毅力和病魔抗爭着。
體力稍有些恢復,躺在病牀上的玉儒就又進入了工作狀態。他把病房當辦公室,一早醒來,電話就打個不停,工作部署個沒完……可當一整天的忙碌結束後,病房只剩下我們兩人時,他常常是連和我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想要什麼東西,只能用眼神、用嘴來示意我,然後就伴着低低的呻吟昏昏睡去。
工作是玉儒生命的全部,多少年來,我早就理解和習慣了他。但我知道,他不論多忙,走得多遠,心裏始終想着我和孩子們,想着我們這個家。我曾經做過兩次手術,每次玉儒都整夜整夜地陪伴在我身邊,精心照料着我。他總是對我說:“我們這個家,沒有你就不稱其爲家!只有你健康了,我們才能幸福!”
玉儒很疼愛我們的兩個孩子,每天早出晚歸的他,難得跟孩子們溝通。但不論回來多晚,他總要輕輕地推開房門,看一看孩子們。他對孩子們要求特別嚴格,就是孩子們上了大學,他還一再強調,要他們自強不息,憑自己的真本事去做人、做事,不要抱有任何依賴思想。
玉儒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對與他素不相識的百姓,玉儒總是竭盡全力地幫助他們,可他從來沒有用手中的權力爲家人和親戚謀私利。前幾年,老家的妹夫下崗了,曾兩次來找玉儒安排工作,可玉儒每次都是讓妹夫失望而歸。妹夫走時,他給了3000塊錢,要他暫度難關。在玉儒面前碰了釘子的親戚們,都去找玉儒的老父親給說話,對此,老父親每次都打來電話告訴玉儒:“不要怕親戚們埋怨你,老百姓信任你就行……”對玉儒有過養育之恩的二叔一家至今仍生活在通遼農村,住着當年的土坯房子。2004年春節,玉儒專程回去看望二叔,聽說二叔要蓋新房子了,玉儒很高興,就讓我給二叔留了些錢。可在返回的路上,他心裏一直不好受,覺得自己對二叔的幫助太少了。
常言道,忠孝自古不能兩全。2003年臘月的一個晚上,通遼老家打來電話,說父親因腦血栓住院搶救,讓玉儒趕快回去。可玉儒第二天一早就要趕赴大連洽談項目了,隨行人員和洽談方都已做好準備。他在電話中對二哥說:“如果有可能,就從大連直接回去。”放下電話,玉儒哭了。生活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見他這麼傷心。他跟我說,母親去世的早,父親既當爹,又當娘,把兄妹6人撫養大,可他這些年來因工作繁忙很少能回去看望父親。整整一夜,他沒有閤眼。直到春節放假,才抽空回去陪了幾天仍在住院的老父親。
8月14號凌晨,玉儒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他真的走了,永遠地離開了我和孩子。他把自己的一生獻給了黨的事業,獻給了人民羣衆。他給我和孩子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和長久的思念。今天,黨和人民給予他這麼高的榮譽,作爲妻子,我爲玉儒感到光榮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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