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日本小泉政府在歷史問題以及領土、領海、海域劃界等一系列敏感問題上,對周邊鄰國咄咄逼人,頤指氣使,遠交近攻,機關算盡。日本政府這種錯誤而傲慢的外交姿態和作爲,在中國、韓國乃至世界各地引起了人們的強烈反感和抗議。通過分析這些激烈反應的原因,令人不能不對小泉政府的周邊外交政策感到一種疑惑和遺憾。
筆者認爲,就小泉對華外交而言,至少應該反思五個問題。
第一點,小泉政府一方面在政治上同中國搞對立,開倒車;另一方面在經濟上樂見兩國經貿關係繼續迅猛發展,高唱"中國的發展對日本不是威脅,而是機遇"。而同時又聽任兩國"政冷經熱"狀態長期化和兩國政治關係冰凍化。這種一方面同中國離心離德,一方面卻想繼續從中國撈取經濟好處的做法顯然是行不通的。因爲以小泉堅持參拜靖國神社爲契機而形成的中日問"政冷經熱"狀態是一種很不平衡、很不穩定的關係,它意味着包括中日政治關係、經濟關係在內的整個中日關係存在着一種深刻的結構性矛盾,它不可能長期維持在這樣一種狀態。這種結構性矛盾的出路無非兩條,一條路是向着"政熱經熱"發展,走向擴大平衡;一條路是向着"政冷經冷"發展,走向縮小平衡。
第二點,近年來小泉政府的"親美疏亞"外交可以說發展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連美國一些政治家和有識之士都覺得有些看不下去。日本某些所謂戰略家一貫主張"對美一點主義",說什麼"日本的外交是隻有一個變量的方程式",這個變量就是日美關係。換句話說,只要把日美關係搞好了,對其他國家的關係就不在話下。這種所謂戰略思想很合當今日本領導人的口味,他們極力加強日美同盟而對周邊外交採取"等而下之"的態度,正是這種"單變量外交思想"的實際表現。由於在周邊採取四處樹敵的政策,小泉政府在周邊外交上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在日本國內被批評爲"走進了死衚衕"。顯然,當日本在經濟上越來越融人亞洲,在安全上也越來越需要亞洲鄰國合作的情況下,奉行"對美一點主義"外交可以說是太不識時務。
第三點,在歷史問題上倒退,在聯合國常任理事國問題上冒進,這是小泉政府外交政策的又一個自相矛盾之點。
1972年中日復交以來,日本政府在歷史問題上的表現雖然常有起伏,但總的趨勢應該說是有所進步的,特別是前首相村山富市在l 995年8月1 5日發表談話說,日本在一段時間裏實行了"錯誤的國策","由於日本的殖民統治和侵略,給亞洲各國人民造成了極大的損害與痛苦"。這一講話可以說是一次有誠意的、合格的表態,至今仍爲歷任首相所承襲。不過,自2001年4月小泉純一郎任首相以來,日本政府在歷史問題上明顯倒退,其表現之一是首相年年參拜靖國神社。與之相比,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中曾根康弘和橋本龍太郎也曾經作爲首相參拜過靖困神社,但由於遭到中、韓等鄰國的反對,在第二年就停止了參拜。
除去在參拜問題上對鄰同的強烈反對置若罔聞之外,小泉政府又給日本右翼變本加厲地歪曲歷史真相的所謂"新編歷史教科書"大開綠燈,"審定合格"。
日本政府在歷史問題上的嚴重倒退,理所當然地遭到中、韓、朝鮮等鄰國政府和人民、乃至世界各國有正義感的人們的強烈反對。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週年,也是聯合國改革之年。同是二次大戰戰敗國、也是日本當年軸心同盟國的德國、意大利,都以謙虛的態度迎接這個"歷史敏感之年",惟有日本居然擺出一副傲慢的外交姿態,一方面以在歷史問題上的倒行逆施來"迎接"60週年,小泉首相一度還以莫須有的藉口拒絕參加在莫斯科舉行的紀念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週年的世界性活動;另一方面又理直氣壯、大言不慚地聲稱要進入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他們似乎忘記了:聯合國的誕生是反法西斯戰爭勝利的產物;他們也似乎忘記了,小泉首相年年頂禮膜拜的甲級戰犯之所以受到歷史的審判,也是反法西斯戰爭勝利之果。
人們反對日本成爲常任理事國,質疑日本爭當常任理事國的資格,並不是反對日本人民,而是針對當政的小泉內閣在歷史問題以及源於歷史問題的各種現實問題上的一系列倒行逆施。在此,我們不能不奉勸小泉政府放棄目前這種自相矛盾的外交政策:一方面在歷史問題上倒退,一方面在聯合國常任理事國問題上冒進;一方面在歷史問題上不服二戰結論,在思想上站到反法西斯戰爭的對立面,另一方面在聯合國問題上卻又要取得與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國"平起平坐"的位置。
第四點,在東海資源開發問題上實行一種口頭上標榜捍衛國家利益而在實際上無視經濟合理性的政治表演。出自政治優先的考慮,小泉政府堅持要在中日有爭議的海域進行勘測和開發。其實,即使日方在有爭議海域將天然氣開發出來,也不可能具有經濟合理性,因爲日本近海海底地形非常不利於日方將所開發的天然氣通過管道輸往日本。一個現實的辦法是先輸往上海,那裏有大批日資企業需使用能源。這個事情恰好說明,在經濟全球化時代,能源消費已經不是哪個國家單獨的事情,而是超越國界的事情,在東海海底資源開發問題上與中國共同開發纔是符合日本國益的選擇。如果借東海問題激化兩國矛盾,除去對少數政治家的政治私利有好處以外,對日本國家利益不僅無益反而有害,因爲在當今世界上,到底是資源更重要還是市場更重要,這一點恐怕最清楚的是日本的經濟界。爲了那些無經濟合理性可言的海底天然氣開發,而丟掉l 3億人口的巨大市場,對日本只能是失大大超過得。某些政治家口口聲聲要捍衛國家利益,其實恰恰是爲了其政治私利而違背了"國家利益"。
第五點.不管小泉政府主觀上如何想,日本近來一再故意刺激中國的做法,在實際上符合了日本少數右翼企圖通過激化同中國的矛盾來影響中國國內社會安定團結局面的動機。
比如,在中國發生大規模遊行之後,日本個別媒體在大量報道中國國內出現"反日"遊行示威時,極力歪曲發生遊行示威的根本原因,大力渲染中國面臨嚴重問題,甚至描繪中國政權就要垮臺。特別是右翼勢力企盼"反日遊行"引發中國出現政權倒臺,這恰恰表明了日本右翼勢力企圖通過刺激中國國內的反日情緒,破壞中國國內社會穩定的邪惡用心。然而,他們沒有想到,中國政府及時採取各種措施進行疏導,使事態很快得到了平息,不但使日本少數右翼破壞中國安定的癡心妄想遭到幻滅,而且更加證明中國政府在處理國內外事務方面的執政能力的提高。很多原來很情緒化的網民對中國外交部領導的講話表示心服口服,表示堅決相信政府一定會從國家利益出發正確處理對日關係,一定要把愛國情緒落實到如何儘快使祖國更加強大的實際行動中去。
總之,面對這場抗議浪潮,中國政府充滿智慧、感情和責任感的對應,更加贏得了廣大民衆的信任,徹底挫敗了日本少數右翼企圖利用兩國摩擦來激化中國國內矛盾、牽制中國發展的邪惡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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