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市一些主幹道路的路口和某些繁華地區,總有領着孩子的農村婦女或者是殘疾人向過往的司機和行人乞討。這種情況可能很多數人都遇到過,這些乞討者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藉口,什麼家裏鬧災了、着火了、孩子生病了、錢被偷了等等。剛開始的時候,人們出於同情往往解囊相助,但是時間長了發現,他們中好多人根本就是在編造謊言騙取人們的同情心。現在人們對於這種沿路乞討行爲已經非常反感了,在這兩年的市"兩會"上,都有人大代表、政協委員針對這個問題提出建議,公安、民政等相關部門也採取了很多措施加以治理。但是,沿路乞討現象始終沒有消失。
電臺記者:市人大代表、天津協和幹細胞基因工程公司副總裁方健和市人大代表、天津工藝美院常務副院長孫敬忠都提過"加大對沿街乞討人員管理力度"的建議,方健代表甚至是連續兩年提了這方面的建議。
方健:爲什麼兩次提這個事,牽扯到影響問題,包括國際影響、天津市的城市形象當然也牽扯到安全問題,在老百姓當中反應也很大,其實這個現象是個社會現象,也不是天津特產,我們到全國各地都有。
孫敬忠:這裏面有好多是虛假的,甚至是欺詐的。因爲這裏不僅是咱們成年人要面對這些現象,還有很多未成年人,況且大家都知道,掏錢的人是心地善良的,實際上他救助的對象並不是這樣的。
電臺記者:市政協委員、天津一中教師潘懷偉也從政協提案的角度關注了這一社會問題。
潘懷偉:開始是外環線幾個路口比較厲害,現在越發展越厲害,中環線也有了,而且現在快速路逐漸的開通,一些紅綠燈路口也有了,形成了這麼一種蔓延的趨勢。這些要飯的成了一種職業了,不是真沒飯吃要一口能填飽肚子,不是這種情況了,小孩成了他的道具了,這些人都職業化了。所以今年就這個很具體的問題提了這麼個提案。
電臺記者:對於這種有損城市形象、影響道路交通的行爲,本市民政、公安等部門也採取了很多措施加以治理。但是自從震驚全國的孫志剛事件發生後,收容遣送制度被廢除了,取而代之的救助制度難以從根本上解決沿街乞討現象。市民政局副局長王崇喜分析說。
王崇喜:作爲民政部門來說過去是流浪乞討這個現象不容許存在的,有一個我們就得收一個、教育一個然後遣送一個。現在呢在流浪乞討人員中以流浪乞討爲職業的容許他存在,現在是合法了,符合我們救助條件的同時他又自願的要求救助,我們救助管理部門實行無償的救助,但是這個救助你自願來,來去自由。過去這項工作是納入天津市社會治安綜合管理內容的,也就是民政局也是作爲社會治安綜合治理一個組成部門,我們承擔這方面任務。但是目前按照新的管理辦法我們民政局不再參與社會治安綜合治理了,而是納入社會救助的一個部分了,面向的是流浪乞討人員裏的生活無着的。
電臺記者:救助管理制度實施以來,本市民政部門對那些確實有困難的流浪乞討人員實施了救助,爲他們看病買藥、送他們平安回家。但是讓民政部門頭疼的是還有很多人拒不接受救助、繼續以乞討爲生。天津市救助管理站書記李全成對此感觸很深。
李全成:從2003年8月1號救助辦法實施以來,我們一共救助了6327人,而且這個救助數量是逐年增多的,比如2003年8月1號到2003年年底,我們救助了710人,2004年全面救助了2537人,從今年1月到現在就救助了3080人。我們在節假日特別是元旦、春節我們採取流動救助,向社會承諾不讓一個生活無着的流浪乞討人員凍餓街頭,而且去年冬天就發現了5個人腳已經凍爛了,我們都送到醫院,截肢、找家,找不着家的我們安置。 我們從4月25號開始,在流動救助的基礎上,我們嘗試進行勸導救助,就是針對那些揹着小孩在馬路中間要錢的,我們做了幾次這樣的嘗試,但是效果都不太好。一個是勸導之後沒有一個來的,肯定是他不需要你救助,我們就把一些救助卡給他們,告訴他們如果你在這要不了了,有困難直接到我們那去,想回家我們給提供車票,想在救助站住,我們給提供食宿。我們前兩天還都在馬路中間,比如海光寺馬路中間、長征醫院馬路中間,但是後來就發現我們一去人家就開始跑,所以又怕引起交通事故。
電臺記者:不接受救助這不等於是有地方管飯人家都不領情嗎,要是真像他們自己說的那樣走投無路能這樣嗎?怪不得善良的人們也難免會對流浪乞討行爲打上個問號。目前,公安部門也正在針對這部分人的欺詐行爲進行深入調查。
劉建華:從2004年的2月開始到目前我們對主要路口、路段攔車乞討、販賣物品的這些生活無着的人員幾次進行力度比較大的清理,對1700人次進行了勸導、疏導,有的給予警告。這部分人通過我們初步調查看,絕大部分來自甘肅、貴州、安徽、陝西,大部分是中年婦女,都領着小孩。很多孩子未必是自己的,很多小孩都在睡覺,我們懷疑給孩子吃什麼東西了,怎麼都混混然呢?我們現在正在搞調查。這些人絕大部分住在市郊接合部地區的私房出租戶,他們成羣結隊,以這個爲賺錢的途徑了。
電臺記者:但是應該說目前,公安部門也面臨着執法依據不足的尷尬。市公安局治安管理總隊副總隊長劉建華說。
劉建華:現在我們的難處和救助站一樣,公安機關在法定的規定下最多是引導、護送、勸說,強行的不行了。我們現在只能說你違反了治安管理、違反了交通秩序我們把你從馬路邊帶到當地派出所進行批評教育,很多老百姓碰上這個打110,但是警察去了也束手無策,只能是批評教育。這個事情我們也感到很棘手。
電臺記者:針對民政、公安等部門在管理過程中遇到的這些問題,市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提出了完善地方立法、加大宣傳力度等建議。市人大代表、天津協和幹細胞基因工程公司副總裁方健,市政協委員、天津五福公司董事長趙黎就提出了完善相關立法問題。
方健:當時制定這個收容法的時候這些問題沒有很全面的、連貫性的考慮,希望市政府出面。現在是依法行政,在天津市的地方立法上能不能也做點工作,包括從人大這個角度能不能配合作些工作。
趙黎:前一段對偷井蓋視爲偷盜,偷盜也就是拘留十五天或者七天,然後就放出來了。但是現在給上升爲破壞公共安全罪,逮着了就能判刑,所以這樣偷井蓋的人就少了。我覺得對乞討的這些人從司法解釋上從法理上確定一個違法性。
電臺記者:要杜絕沿街乞討、特別是以欺詐等手段乞討的現象發生,需要立法先行,但是立法總需要一個過程。爲此,市人大代表、天津社科院教授潘允康和市政協委員、天津一中教師潘懷偉都建議,要在正式法律出臺之前,運用其他一切可以運用的相關法律加以治理。
潘允康:可以分幾步走,搞地方立法或者是管理辦法可能得需要一個過程,先借鑑一些相關法律,凡是和這個現象有關的比如說不管你困難不困難你跑到馬路中間,你就違反了交通法,城市環境管理還有其他一些法律都能有一些相關條例,先依這些法律把他們管起來,我認爲這是可以做到的。如果我在紅綠燈那,看見紅燈、停了,然後我開車門下車,交警肯定要罰我錢,我這是違章。但是你再那給他們錢這個本身也違章,所以從交通法規的規定來說,能不能對司機也加上這麼一種宣傳教育,開車的司機或者乘車的人要願意扶貧到馬路邊去,但是你在馬路中間、在紅綠燈這給他錢就算違章。
電臺記者:當然一方面要加強管理,另一方面也應該讓廣大市民瞭解真相,這些看似貧困的流浪乞討人員,不是沒人管,而是他們主動放棄了救助,甚至是利用了人們的善心。潘允康代表和潘懷位委員都建議告訴身邊的人,別讓自己的善舉助長了不良的風氣。
潘允康:我們把這些人的是經常翻拍出來用各種形式告訴大家,人們知道這些都是這樣的人,《實話實說》前兩年兩個記者搞了一個臥底武漢乞丐的,拍攝了很多武漢乞丐生活,介紹完人們一看原來這樣啊!如果把這些東西經常告訴羣衆,大家起來自覺抵制,這樣他們的市場就會大大縮減,縮減之後給管理人員帶來了方便。他們不是弱勢羣體,在天津他要是發了財,回到老家全村人都知道天津好要飯,呼嚕就來一幫,就越來越多了,得讓他們感到在天津要不到。建議通過各種宣傳手段,所以還是得宣傳讓大夥知道內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助學去、建希望小學去這是應該乾的。
電臺記者:趙黎委員還建議可以通過街道居委會向市民進行宣傳,也可以利用居民區的公告欄,提醒廣大市民別盲目行善。孫陽:由於在工作和日常生活中都深受乞討人員的干擾,趙黎委員專門對部分流浪乞討人員進行了跟蹤調查,她發現他們大都是有組織的開展活動的。爲此,趙黎委員建議,要好好管管這些組織者。
趙黎:因爲這些人都是有組織的,有一個姓白的禿頭他養了10多個人,他到處去收這些沒胳膊、沒腿或者腦子有病的,在吉利大廈門口要飯的哪個小細胳膊,都是他養的。他每天到點把這些人接走,他有一輛紫色的破大發,他接到小海地易初蓮花超市後面租的房子裏。這些人晚上都在那住。他跟乞討的人四六分成,乞討的人拿四,他拿六,所以我覺得對這些人應該把組織者打掉,這些人就沒法立足了。
電臺記者:聽衆朋友,扶危助困是我們的傳統美德,遇到身處困境的人,我們大都會伸出援助之手。但是,當面對這些以乞討爲生的人,您不妨吝嗇一回。這樣的吝嗇也許是在幫他,幫他早日回到正常的生活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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