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情同父子”到“想讓我早死”到“手牽手”,陳水扁和李登輝的關係永遠隨着政局變化而變。
自從陳水扁與李登輝失和後,島內的“臺獨”勢力十分焦急,不斷從中斡旋,希望兩人和好如初,共同“爲臺獨打拼”。尤其是最近,“扁李將在近期會面”的傳言不絕於媒體,最新的消息是,陳水扁已答應出席8月6日臺聯黨4週年黨慶大會。扁李兩人當天有可能“手牽着手”步入會場,在年底“三合一”大選前營造臺獨陣營大團結氣勢。看來扁李關係這出十幾年的大戲,還得演下去。
十餘年扁李關係毀於一旦
陳水扁與李登輝的關係極爲微妙,一個欲謀“臺灣之父”,一個自謂“臺灣之子”,兩人關係好的時候又互稱“情同父子”。自上世紀90年代初陳水扁在李登輝變相支援下當選臺北市長起,扁李關係就一直是被人關注的話題。在過去10多年的扁李互動,儘管陳水扁曾罵過李登輝是“老糊塗”,但李登輝並未在意。對羽翼未豐的陳水扁,李登輝的確曾以陳“精神教父”自居。不過,隨着陳水扁地位不斷提升,扁李互動出現了變化。
今年2月以來,扁李因“扁宋會”、連宋訪問大陸等事情一再針鋒相對,雙方矛盾急劇上升。特別5月上旬,爲拉擡民進黨“國代”選情,陳水扁在接受偏“臺獨”色彩的電視臺專訪時,對李登輝採取了近乎“割袍斷義”的決絕行動。他連續炮轟李登輝“想做臺灣的國父”,要李登輝“不要認爲,我像他兒子一樣,就把我當成他兒子”,就算是“父親要管兒子,也沒那麼簡單”。李登輝向身邊的人表示自己對陳水扁的言論“心痛、心寒”,哀嘆“現在臺聯和我對陳水扁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李登輝的“臺聯黨”跳出來反擊陳水扁“不要臉到說自己是臺灣之子”“比吳三桂還不如”。扁李關係陷入冰點。
陳水扁又伸“橄欖枝”
臺灣“國代”選舉結束後,陳水扁又想回頭去找李登輝,但是李登輝沒有理睬。6月18日是陳水扁之子陳致中結婚的日子,陳水扁方面想借這個場合“一笑泯恩仇”,早早就派人向李登輝送去請帖。據稱陳水扁本人兩次打電話,不李登輝都沒有迴應,甚至連祝福新人的話都不願說。上次陳水扁嫁女時曾踊躍參加的李登輝極爲冷淡,強調自己早已排定其他活動,“不克親往祝福”。對於陳水扁稱將在忙完兒子終身大事後,向李登輝“請益第二階段修憲”一事,李登輝公開向媒體嘲諷說,“請益?開玩笑,不要這樣說,不要把責任都推給我”,“每次出事情就把責任推給我,我不是那麼好欺負”。
“時常穿梭於兩人之間的人士”毫不避諱地指出,扁李兩人關係的確不好,李登輝對陳水扁已經完全失去信任。更讓陳水扁擔心的是,李登輝居然對國民黨主席選舉“似乎很有興趣”。媒體披露說,李登輝希望連戰卸任主席之後,國民黨可以朝“本土化政黨”走。一旦國民黨選舉結束,不論馬英九和王金平誰當選,李登輝會有動作來制衡民進黨當局。李登輝的親近人士表示,未來“立委”選區改變後,臺聯黨不一定要和民進黨合作,也可能與國民黨合作。
眼見“扁李會”不樂觀,民進黨於是先搞了一次“雙蘇會”熱身。民進黨主席蘇貞昌與“臺聯”主席蘇進強在6月中旬會面,也未讓扁李關係解凍。6月26日,“臺獨”媒體大亨林榮三之子結婚,陳水扁終於和李登輝同桌吃飯,陳急不可耐地宣稱“相信看到阿扁與李前總統一起,也是在座所有人都共同高興的事”。次日在接受電視採訪時,陳水扁振振有詞地指責外界拿扁李關係“做文章”,說扁李關係沒那麼差。然而李登輝一席“在別人的婚禮上,講那些做什麼!”的話,卻破了陳水扁企圖製造“扁李和好”的假象。
7月3日,李登輝主動把矛頭指向陳水扁,質疑他政策反覆,中立性的判斷太多,自立性的判斷太少,“一下子這樣,一下子那樣”“一下子要,一下子不要”,這樣執政的人“軟手軟腳”,老百姓無所適從。次日,針對陳水扁透露李在吃飯前必須“先做準備”(指李有糖尿病,每天打胰島素),李登輝毫不客氣地反擊稱,“可能是有一部分的人,希望我早死,如果我死,他比較好做事。”
“臺獨”人士居中奔波
“勸和”扁李這場遊戲的主要力量有兩類,一類是黃昭堂、陳儀深“激進臺獨”勢力,他們寄望扁李兩人聯手推動“臺獨”;另一類是陳水扁陣營,其中又以“總統府”祕書長游錫堃最熱心。
“臺獨”立場鮮明的某雜誌曾發表專文,詳述“激獨”人士對扁李關係的期待。他們認爲,扁李兩人經歷過“大風大浪、具極高政治智慧”,且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合則兩利”。他們揚言,扁李不和的癥結是民進黨與臺聯黨發展空間的結構性衝突,而隨着陳水扁鼓動第二階段“憲改”,一切問題會迎刃而解。
臺灣“總統府”官員一方面把扁李責任推給媒體,稱兩人關係並非象媒體描述的那樣嚴峻,另一方面則積極推動“扁李會”。“總統府”官員對外宣稱,只要扁李能見,就可以“面對面把話說清楚”,雙方一定會發現,大家的目標是一樣。
實際上,陳水扁和李登輝都不是心胸寬闊的人,且屬於“易反易復”類型,“勸和”這場遊戲並不容易。不過,與李登輝走得較近的一名記者稱,李登輝對陳水扁基本上還有“愛之深、責之切”的感情,對陳仍有很高的期待,只要陳水扁主動釋出善意,李登輝不會在一些枝節問題上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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