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前的那場戰爭給億萬中國人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曾經親歷戰爭的倖存者,承受着精神和肉體上的巨大痛苦。如今,戰爭的硝煙早已散盡,但戰爭遺留的一系列問題仍沒有得到妥善解決,時時牽動中日兩國的敏感神經。
慰安婦問題:難以癒合的傷口
侵華日軍由於姦淫成性,日軍內性病迅速流行,戰鬥力受到削弱,同時日軍暴行也受到國際社會的強烈譴責。於是,日軍高層決定迅速推行人類文明史上罕見的野蠻制度———慰安婦制度。
在被稱爲“色性地獄”的慰安所裏,慰安婦們有的躺下去,就再也未能爬起來;有的被虐殺而死;有的不堪蹂躪自殺身亡。對於稍有不從或反抗的婦女,日軍輕則施以飢餓,重則用軍刀割其乳房、剁其手足,甚至讓狼狗將她們一片片撕爛示衆。
據統計,日軍侵華期間,在中國20多個省市設立了1萬多個“慰安所”,中國至少有20萬婦女被逼充當過“慰安婦”,其中大部分被日軍凌辱致死。
慰安婦制度是日本軍國主義違反人道主義、違反兩性倫理、違反戰爭常規的制度化了的國家犯罪行爲。上海師範大學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蘇智良認爲:在人類歷史上的征服奴役戰爭中,通常伴隨着對婦女的侵害,強姦行爲並不少見。不過日本設立的慰安婦制度,卻較之以往戰爭中縱兵強姦的暴行更有過之。把性奴役與刺激侵略戰爭的士氣相結合,日本軍國主義在這項惡行上確實發揮到了極致。
慰安婦制度極大地侵害了被強暴婦女的人格、人性和民族自尊心,使她們蒙受了巨大的肉體和心靈痛楚。1995年,中國的受害婦女第一次狀告日本政府。來自山西省盂縣的侯巧蓮、李秀梅等人要求日本政府對侵華日軍的性暴力行爲承擔法律責任。直到2005年3月18日,日本東京高等法院才作出判決,確認侵華日軍對中國婦女實施了性暴力,但沒有判決日本政府承擔任何責任。
日本政府不但不正視過去犯下的戰爭罪行,不對身心受到嚴重創傷的慰安婦倖存者公開道歉、謝罪並予以賠償,反而以恥爲榮,散佈謬論。日本文部科學大臣中山成彬前不久在演講時引用一日本女留學生的話,稱亞洲受害婦女“應爲充當慰安婦感到自豪”。如此謬論,讓世人震驚,讓道義蒙羞。
國防大學戰略教研部徐焰教授指出,近年來日本上層儘量抹殺過去的戰爭罪行,對慰安婦事件竭力縮小影響,拒不承認政府犯罪行爲並進行賠償,只想以民間募集資金救濟的方式打發當事者。在此形勢下,人們繼續追究慰安婦事件,正是爲了以史爲鑑,以慘痛的教訓告誡世界,防止日本再走軍國主義老路。
勞工問題:漫漫求償路
從1931年到1945年的14年間,日本法西斯爲瘋狂擴大軍備生產、修築軍事工程,利用騙招、抓捕等手段強徵上千萬中國勞工在各地從事繁重的勞動,其中數百萬勞工死亡、傷殘。
戰爭後期,日本國內勞動力缺乏的問題越來越突出。日軍的強盜邏輯一如既往:不論是自然資源還是人力資源,都奉行一個字———搶。中國勞工被大規模強徵到日本做苦役。這些人被迫在日本35家公司的135處礦山、港灣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他們不僅從沒有獲得分文報酬,還遭受各種非人待遇。
專家研究表明:全面侵華期間,日本強徵、奴役中國勞工總數約1500餘萬人,其中被掠至日本的勞工據目前確認的數目僅華北地區就近4萬人。超強度的體力勞動、惡劣的生活條件、監工的殘暴虐殺,三重摺磨下的中國勞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抗戰勝利後,在日本的中國勞工陸續回國,但他們中有6000多人客死他鄉。
2001年12月,青島市檔案館的檔案人員發現了一份“勞工名單”,名單上記錄着100個當年被抓到日本的勞工。艱難的尋找和求證發現,名單上的100人只有3名倖存者,閻明是其中的一位。82歲的閻明回憶了那段非人的生活:“我們沒有名字,只有鬼子爲我們編的號。我們在煤礦乾的是重體力活,稍微慢了就會被皮鞭抽得皮開肉綻。我親眼看到,一個奄奄一息的工友被鬼子用鋼釺活活插死。死人的事每天都有,餓死的,被打死的,病死的,那些還有一口氣的工友也被拖出去活埋了。死的人太多了,來不及送出去,鬼子就在煤礦邊上挖了許多坑埋屍體。一年後離開的時候,那裏已經成了一大片墳墓。”
1995年6月,耿諄等10人向東京地方法院起訴鹿島公司,揭開了中國勞工及其他受害者在日本尋求損害賠償的序幕。對此,日本方面採取各種手段,或以“中國政府放棄對日本國的戰爭賠償要求”爲藉口延宕訴訟審理,或者以日本民法中20年限制作爲“時效壁壘”,甚至援引過時法律中的“國家無答責”來搪塞、質疑“個人請求權”等對策,試圖以本國法律來推卸責任。在中國勞工迄今提起的13起訴訟中,作爲被告的日本國家和企業大多使用這些“理由”來搪塞,以求推脫、逃避罪責。
誰製造了災難,誰就必須承擔責任,此乃國際社會中天經地義的準則。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研究員高洪指出,日本國負有設立對受害者進行合理救濟的機構或進行立法的義務。
化學武器問題:難以抹去的陰霾
齊齊哈爾市2004年的“5·24”毒氣彈事件以及2003年的“8·4”芥子氣毒劑傷人等事件發生後,侵華日軍遺棄在華化學武器問題再次引起國內外關注。
侵華戰爭期間,日本法西斯大量使用生化武器,進行細菌戰與化學戰。日軍將大批中國人用作細菌和毒氣的實驗品;對無辜中國平民施放毒氣;在河流、湖泊、水井中投毒,以毀滅中國人民的生存條件。據不完全統計,中國軍民因遭受日軍細菌戰和細菌實驗而死亡的人數在10萬以上。
抗日戰爭結束後,日本軍隊把大量的化學武器遺棄在中國的土地上。據統計,已知日本遺棄在華的化學武器約有200萬枚,分佈在當時被日軍佔領過的安徽、河北、黑龍江、江蘇、吉林、遼寧、山西、浙江和內蒙古等十幾個省區。目前已被挖出並處理過的只有3.7萬件,尚有部分因被日軍祕密埋藏或丟棄而不被掌握。
經過半個多世紀的風雨,這些化學武器已經嚴重腐蝕,無辜市民在不經意間接觸毒氣彈而受傷害的惡性事件近年來接連發生。
中國外交部亞洲司化武辦官員在接受記者採訪時指出:“根據1997年聯合國《禁止化學武器公約》和1999年中日兩國《關於銷燬中國境內日本遺棄化學武器的備忘錄》的有關規定,日本政府對銷燬日本遺棄在華化武負全部責任,併爲銷燬提供一切必要的資金、技術、專家、設施及其他資源,中國政府對此提供適當協助。目前中日雙方正圍繞建設銷燬設施相關準備工作進行磋商,尚未完全達成一致。”
有關專家認爲,儘管日本政府這些年圍繞處理遺留化武做了一些工作,但處理工作至今仍進展緩慢,原定2007年4月處理完畢的目標已很難實現。
靖國神社、歷史教科書問題:歷史不容歪曲
日本首相等政府官員參拜靖國神社和修改歷史教科書等問題,是影響中日關係的重要原因。中國軍事科學院世界軍事研究部研究員江新鳳指出,日本修改歷史教科書的實質就是美化侵略歷史,推卸戰爭責任,這是深受日本軍國主義侵略戰爭蹂躪的中國人民所不能容忍的。而小泉首相執意參拜供奉有雙手沾滿中國人民鮮血的甲級戰犯的靖國神社,更是深深地刺痛了中國人民的心。
在二戰中,最終使日本受到原子彈轟炸的根本原因,正是日本發動了欲稱霸亞洲、主宰世界的侵略戰爭。日本在對待歷史問題上,完全割裂了這種因果關係,往往更多地強調受害者的形象,儘可能抹殺加害者的形象,他們很少站在中國等亞洲國家這些真正受害者的立場上正確思考歷史問題。小泉首相一再參拜靖國神社,日本政府屢次通過日本右翼編撰的新歷史教科書,正是錯誤的歷史觀在作怪。
小泉純一郎認爲,“我參拜靖國神社與日中關係無關”。其實,這種論點是十分錯誤的。日本首相參拜靖國神社,與中日關係不是無關,而是關係重大。不論是與日本領導人會晤,還是回答媒體提問,中國領導人近年來都多次強調,正確認識和對待歷史是中日關係順利發展的關鍵。中日兩國關係存在的主要問題,是日本的有些領導人多次參拜供有甲級戰犯的靖國神社,極大地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和亞洲人民的感情。
發展中日關係,不能也無法迴避歷史問題。當前,參拜靖國神社問題、篡改歷史教科書問題已經成爲影響兩國關係的癥結。日方必須妥善處理這個問題,時間拖得越長,對兩國關係傷害就越大,也就越不利於兩國關係的改善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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