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更多的人瞭解歷史、體會歷史、不忘歷史———
日軍炮擊南開女子中學校舍倒塌、南開大學教學樓被日軍炮彈“劈”開屋頂等圖片
日軍攻佔“大沽造船所”後,歡呼慶祝的場面。
時念國給記者展示他從日本蒐集來的資料
時念國是中國長城鋁業河南分公司的一名普通工人, 2000年被派到日本大阪“研修”。之後,他每週末騎着一輛自行車奔波於大阪的大街小巷,通過結交朋友、拜訪老兵、走訪古董商等途徑,蒐集日軍侵華證據。在日本期間,他遭到過恐嚇、威脅,但他沒有被嚇住。兩年時間,他省吃儉用從日本人手中買回來近 2000張由日軍戰地記者拍攝的侵華圖片及大量珍貴資料實物。他說,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讓這些證據掌握在中國人自己手中!
大阪店鋪隨處可見中國文物
研修閒暇蒐集日軍侵華證據
今年 41歲的時念國,是中國長城鋁業河南分公司氧化鋁廠八車間的一名工人。 2000年 9月,經單位選派,時念國和七名工友來到大阪一家會社做研修生。
“研修期間的工作主要是零件製造中氧化處理之前的一道工序,這道工序屬於累活髒活,平時會社都是僱日本臨時工幹,由於太苦太累,日本臨時工都跑了,於是就讓研修生去幹。本來我們到日本去研修,是想學些他們先進技術、先進管理方法的,但這些東西幾乎沒學到。”
在日本工作四五個月以後,時念國的日語大有長進。每到週末他總喜歡一個人騎着自行車到處轉悠。時念國驚奇地發現,附近的一些古董店、美術館裏都有很多中國的文物,石馬、石碑、瓷器、大鐘等應有盡有,僅明清時期的大鐘就有 100多口,最大的有數噸之重。看到這些,時念國常常感慨萬千,心緒難平。
“這些石馬、石碑是從中國掠奪來的,每件文物都有內幕,我特別想知道它們的來歷。”帶着驚奇和疑問,時念國去問日本友人寺西,寺西聽了以後不以爲然,他告訴時念國,在大阪的古董店、博物館、圖書館都藏有很多中國的文物。
寺西是時念國在大阪結識的第一個日本朋友,他在一家公司當送貨員。聽說時念國對古董有興趣,寺西夫婦熱情地開車帶時念國到處去轉。
“他們帶我去了很多地方,大阪的曙光美術館珍藏有唐三彩、商周時代的青銅器等珍貴文物,這些中國文物成了他們的鎮館之寶。這麼多的中國寶貝在日本扎堆,我很震驚!”
之後,時念國一有空兒便去走訪這些博物館,他辦了大阪市圖書館的借書證,到圖書館查看有關中國散失到日本的文物資料。在蒐集中國文物資料的過程中,他在一些古董店裏偶爾也能見到鋼盔、刺刀、軍用水壺等日本老兵留下的一些物品。
2001年,“九一八事變”七十週年紀念日那天晚上,時念國接到妻子從鄭州打來的越洋電話:“這幾天電視上經常播出有關抗戰的節目,媒體也呼籲在海外的華人華僑蒐集日軍侵華的證據。你在那邊正好有這個條件,沒事的時候多留心,蒐集一些回來,也算是給國家做點貢獻……”聽到妻子這麼一提醒,時念國心想,“對啊,何不去找找日軍侵華的材料呢?”
週六一大早,時念國便騎着車來到了曾經賣鋼盔、軍用水壺的小古董店。“有過去軍隊在中國打仗的遺物嗎?”知道時念國是中國人後,大部分店主都委婉推辭,有的說“沒有”,有的乾脆緘口不答。
納悶的時念國跑去問寺西夫婦,讓時念國沒有想到的是,一向無話不說的寺西夫婦聽到時念國要找日軍在中國打仗的歷史資料,也是閉口不談,只是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後來看到時念國執意要找,不得已便帶着他來到了大阪城郊的一些小古董店。
下車後,寺西兩口子並沒有進去,讓時念國自己進店找。時念國進店看了一會兒,他發現了兩本已經發黃的舊書:《珍珠港祕聞》和《二戰宣言錄》,時念國想購買這兩本書,可店主得知時念國是中國人後,並沒有賣給他。
隨後在另一家小古董店,時念國發現了一本由當時日軍戰地畫家繪製的《戰名繪》,畫冊共有 25頁,內容均是日軍在中國打仗的實景描繪。店主每張要價 200日元,一共 5000日元,價格並不貴,但店主就是不賣給時念國。
後來寺西的妻子進店與老闆吵了一架,時念國才如願以償買到這本畫冊。幾天後,時念國在大阪市立圖書館見到了相同的畫冊,該圖書館對這本小冊子作了“介紹”:它屬於戰地軍事郵便,由當時的軍部和郵局共同發行,發行量極少,所以極罕見。
驚見血字軍旗店主拒賣華人
尋寶踏破鐵鞋收藏傾盡所有
時念國在日本的工作非常繁重,從早上 8點一直工作到夜裏 12點,中間只有 40分鐘的吃飯和休息時間,一個星期下來,渾身累得像散了架。每到星期天,工友們都躺在宿舍裏盡情地享受難得的休息時間。可時念國卻從早上 5點鐘就帶着水壺和麪包,騎着自行車出發,從跳蚤市場到舊貨市場、古玩市場、二戰老兵俱樂部等。晚上到圖書館查找資料,爲一天的所見所聞尋找史料上的支持和求證,風雨無阻,從不間斷。
2001年冬天,大阪下了一場罕見的大雪,天氣非常寒冷,時念國照樣出門。時念國見到古玩市場上正在出售一本日軍隨軍畫家畫的《聖戰畫卷》,卷內有日本天皇、十大戰犯肖像和日軍在中國各戰場上的戰鬥場景等,畫冊上標明只發行 1000冊,店主張口要價 200萬日元,這讓時念國犯了難。“它是由當時日本著名畫家在戰地現場進行描摹的,數量極少,我知道它值這個價。但是當時別說 200萬日元,就是 10萬日元我也拿不出來。”
因爲沒有足夠的錢,時念國用日語與店主討價還價,店主聽他口音不對勁,便大聲對他說:“中國人買,不行!”之後店主連翻都不讓他翻,時念國立在攤前久久不肯離去。看到時念國不肯走,店主打電話讓一個青年人來把畫冊拿走了,時念國就一直跟在青年人後面,直到他消失在電車上。“之後再也沒見到過這種畫冊了,真是遺憾!”
過了不久,時念國在一傢俬人茶館裏見到了兩面二戰時期的軍旗,分別是海軍軍旗和陸軍軍旗,其中海軍軍旗上寫着“武運長久、見敵必殺”幾個大字,陸軍軍旗上密密麻麻寫着日軍一個小分隊隊員名單、作戰地點及作戰時間。茶館裏面還陳列着二戰時期的勳章、鋼盔、望遠鏡等物品,實際上這家茶館是一個日本老兵集會場所。見到時念國站在旗子前看了很久,老闆很熱情地向他介紹軍旗的來歷:“這是在中國打仗時的軍旗,在一次交戰中,日軍士兵用手指蘸着中國士兵的血,在軍旗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價值很高呀!”
時念國不禁攥緊拳頭,咬住牙關。他目不轉睛地盯了半晌,說:“這旗多少錢,我買下了!”攤主從他不熟練的日本話中聽出他是中國人,趕緊收起軍旗說道:“中國人,不賣!”
由於日本人不願把當年日軍暴行的材料賣給中國人,時念國即使找到資料實物,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珍貴資料而無法買下,時念國心痛不已。私下裏,時念國努力學習日語,尤其注意學習大阪地區的民間方言,以便更好地“冒充”當地人,同時通過結交有良知的日本人,得到他們的支持和幫助。
古董店老闆藤野郎就是這樣與時念國成爲朋友的。一開始,藤野郎堅決不把有關戰爭的東西賣給時念國,時念國就經常到店裏幫他打掃衛生,打理生意,兩人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後來,藤野郎終於對他吐露心聲說:“作爲普通民衆,誰也不願意去打仗、去殺人,但在一小撮軍國主義思想者的鼓動下,日本國民成了軍國主義的炮灰和犧牲品。”在藤野郎的幫助下,時念國買到一批勳章、明信片等有價值的資料。
一次,時念國跑了整整一天,一無所獲。天黑了,他在一家小書店門口迷了路,一天只吃了兩塊麪包充飢,此時他已經筋疲力盡,索性到舊書店去轉轉,歇歇腳。在舊書堆的底層,他見到一本《北支事變畫報》。時念國翻看後發現,這是雜誌的合訂本,每月兩期,共 12冊,出版於 1937年 7月至 12月。時念國如獲至寶,興奮不已。店主見狀,將價格從 100日元一下提高到 8000日元,時念國掏出身上所有的錢將畫報買下。
坦誠交流與老兵成“忘年交”
家鄉特產換回珍貴戰時資料
2001年 9月的一個週末,時念國跑了近二十家古董店均毫無收穫,傍晚時分當他騎車經過大阪城公園一座橋上的時候,放在橋邊的一根魚竿鈴聲響個不停,他停下車提起竿,把活蹦亂跳的一條大魚放進了桶裏。此時,從橋邊的小窩棚裏鑽出一個皮膚黝黑、滿臉皺紋的老頭。“謝謝你幫忙啊,年輕人!”老人接過時念國手中的魚桶便高興地回家了。
此後,時念國每次經過這裏,老人都熱情地與他打招呼。過了不久老人主動邀請時念國到他家裏做客,交談中得知,老人名叫一島,今年已經 82歲,是日本的一名老兵。老人無兒無女,一個人住在橋邊的小窩棚裏,整天在家喝酒度日。當得知時念國是中國人時,一島邊比劃邊用生硬的中國話說:“ 60年前,我去過中國打仗。”並用木棍在地上歪歪斜斜地寫了“蘇州”兩個字。
時念國極力想跟他溝通,但對於侵華戰爭,一島卻不願多說,只是一個勁地坐着喝悶酒。時念國坦誠與他交流:“我們中國人愛好和平,但有外敵侵略時,我們必定奮起抗爭。我的父親也打過仗,是八路軍,渾身上下都是槍傷,父親現在已經去世了。”聽到這兒,一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突然,他拉着時念國的手失聲痛哭:“時先生,我對不起你呀……”
從此,時念國和一島成了忘年交。一島把自己保存了 60多年的一本畫冊送給時念國,這是昭和十三年,即 1938年 3月 20日在天津日租界印刷發行的所”後,歡呼慶祝的場面。《光輝—————支那事變出徵紀念寫真貼》。畫冊以圖片的形式,記錄了日軍在中國北方燒殺擄掠的經過。同時一島還把一套軍事信封送給時念國,共 12個,名爲“軍事郵便”。他告訴時念國,出征中國前,部隊給每個士兵發一套信封,以方便士兵每月給家裏寄一封家書。這 12個信封的製作非常精美,每個信封上寫着“地址、姓名、時間”,格式和中國信封幾乎一致,信封內側印有櫻花和日本建築物,以及日本格言和詩篇等,鼓勵士兵英勇作戰,爲天皇效忠。一島說,打開信封就可以寫信,寫完摺疊成信封即可郵寄,快捷方便,非常受士兵的歡迎。
“把它送給你,我心也安了!”一島說。
把時念國送走時,一島自信地拍着他的肩膀說:“你要的這些資料,我朋友多的是,下次有空兒你再來,我讓他們都帶來給你。”
時念國抑制着激動的心情,回到宿舍立即給在鄭州的妻子打電話:“資料多得很,你上街去多買些好酒、茶葉、煙,用航空快遞給我寄過來。”一週以後時念國帶着從家鄉寄來的特產再次來看一島,一島高興得滿面紅光,一會兒就吆喝來了八九個老兵。“這些東西都是中國朋友送給我的禮物,我把它送給你們,以後要多關照他。”說着一島把煙、酒、茶分發給這些老兵。老兵們則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戰場家書、戰地郵票、畫冊、軍用地圖、勳章等珍貴資料送給了時念國。
蒐集資料受到威脅提前回國
希望侵略者自供狀還原歷史
爲查到相關資料,時念國辦理了大阪國立圖書館的借書證,每個星期天的晚上都按時到三樓的中國資料室看書做記錄。不久,他的行動引起管理員的注意,時念國不得不當着管理員的面,將記錄的資料全部毀掉。此後,時念國發現,中國資料室裏有關抗日戰爭的資料全部被撤下,不管他在哪個位置看書,都會有人監視,甚至管理員還要檢查他的書包。
與此同時,時念國的生活也面臨着巨大的、潛在的威脅,他宿舍的櫃子幾次被盜,他騎車在路上行走時多次被人跟蹤,他的自行車經常被人拔掉氣門心或被推走。
爲防不測,他與在國內的妻子約定好暗語,只要他在電話裏說:“你表妹來了沒有”就說明已經出事,需要緊急救助。同時,時念國把蒐集來的資料每隔一兩天就換一個地方。
本來時念國到日本“研修”是簽了三年合同的,但出於安全考慮,第二年就不得不提前回國了。“原因很複雜,本來合同期並沒到,但我被迫提前回國了。辦好手續後,我向所在的會社提出再給我一週時間來處理自己的私事,我想再做最後的蒐集。最後的七天時間,我直接住在一家認識的古董店裏,每天關注市場情況,但收穫不大,只買到兩本雜誌。”
2004年 4月時念國帶着他歷盡艱辛蒐集來的資料回到了中國。時念國說,從照片、信封等這些鮮爲人知的資料可以看出,日本侵華是經過精心預謀、策劃和發動的,日本侵華的罪行將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然而,戰後幾十年來,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矢口抵賴侵華歷史,黑白顛倒,極力美化,甚至有人稱“南京大屠殺”等很多滔天罪行是中國人杜撰的,如果中國人記錄的抗戰史是“控訴書”的話,那麼由日本人自己記錄並在日本出版發行的畫報則是侵略者的“自供狀”!所有這些資料都會再現歷史的本來面目。
罪證驚現
日軍炸彈劈開南大教學樓
時念國從日本“淘”來的當年日軍“侵華罪證”中,主要有軍事畫報、書刊、老兵書信、日記、軍醫藥盒、勳章、刺刀、軍用郵票、戰爭紀念卡等,同時還有時念國自己拍攝的上千張收藏在大阪各博物館裏的中國文物照片,目前這些“證據”全部由時念國自己收藏。香港、上海、河南等地的收藏愛好者,得知時念國有“日軍侵華”材料,紛紛找上門來欲出高價購買,均被時念國拒絕了。“給多少錢都不賣,這是我用心血換來的。”
8月 6日在他的家裏,時念國給記者展示了部分資料。《北支事變畫報》出版於 1937年 7月至 12月間。畫報中的上千幅圖片全部由當時的大阪每日新聞社和東京日日新聞社 (朝日新聞社的前身 )隨軍記者拍攝,從日本內閣成員開會制定侵華方針,簽署戰爭命令,到家屬送別士兵出征,發動盧溝橋事變,再到士兵起居、打仗、日軍佔領中國重鎮等行動,都有詳細記錄。
同時配有日本記者記錄的中國戰場每日戰況。畫報以圖片的形式記錄了從七七盧溝橋事變到 1937年年底日軍侵華戰爭的進程,圖片還展示日本軍隊在侵華戰爭中取得的“赫赫戰果”,並配有日文介紹說明。這些資料中,比較引人注目的還有一島送給時念國的《光輝———支那事變出徵紀念寫真貼》畫冊,這本畫冊是昭和十三年,即 1938年 3月 20日在天津日租界印刷發行。畫冊以圖片的形式,記錄了京漢、津浦、京綏、膠濟戰線的戰事,其中包括日軍佔領北平、天津、宣化、大同、娘子關、滄州、濟南等重鎮的經過。
其中,畫冊用較大篇幅詳細記錄了日軍洗劫天津的過程,“北支戰線篇———天津白河所見”幾頁中,用圖文形式記錄了天津東馬路遭日機轟炸後的毀壞程度;日軍炮擊南開女子中學校舍倒塌的場景;南開大學教學樓被日軍炮彈“劈”開屋頂的圖片;天津商務印書館被炸彈震碎的玻璃窗;日軍攻佔“大沽造船所”後,歡呼慶祝的場面……觀看圖片,日軍在津的暴行歷歷在目。
中國現代史學會常務理事徐有禮教授認爲,這樣大量、近距離地直接表現侵華日軍活動的照片,在國內幾乎沒看到過,可以認定是記錄日本發動侵華戰爭的原始資料,是研究抗日戰爭極難得、珍貴的資料。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紀念館高爽女士告訴記者, 2003年她曾見過時念國帶回的部分資料,這些資料都是由當時日軍隨行記者拍攝並出版的。“這些資料的真實性毋庸置疑,如果有機會我們願意給他提供場地、幫他設計進行展出,讓更多的人都能見到這些資料實物,瞭解那段歷史。”
痛說家史
抗戰父親身留70處傷疤
8月 6日,在鄭州時念國的家中,面對着衆多記者,時念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說:“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不值得這樣宣傳!”
中國長城鋁業報社楊建祥告訴記者,當時到日本研修的工人很多,只有時念國有這種意識,“我想這與他的愛國思想及家庭背景分不開。”
時念國的老家在山東單縣農村,這裏曾是八路軍抗擊日軍的游擊戰場。時念國的父親時刻慶曾是一名八路軍戰士,參加過無數次的戰鬥,全身上下都是傷疤,於 1997年過世。談到父親的經歷,這位一米八的山東漢子眼淚漣漣。
時念國說,父親 11歲時爺爺就把自己的獨生子送去當兵,由於年齡小還扛不動槍,起初只在八路軍裏當一名吹號員。後來年齡稍大便扛起槍衝鋒陷陣,打擊日軍。一次在參與襲擊日軍的戰鬥中,他的腿被子彈打穿,身負重傷後就藏在一堆瓦礫下面。爺爺帶着游擊隊找了兩天兩夜,終於在一堆廢墟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他。爺爺把他揹回來養傷,等傷痊癒後又把他送回了部隊。
“父親身上一共有 70多處傷疤,腿上留有兩個槍眼。夏天脫下衣服,看到他滿是傷痕的背,我就想掉淚,我恨日本鬼子!”時念國說父親的勇敢、正直對他影響很大。
“每當在日本的古董市場上見到日軍侵華的資料,我心情很複雜。我就想,要讓這些日軍侵華的證據掌握在自己手中。”時念國說, 60多年前日本發動侵華戰爭,給中國人民帶來了深重災難。時至今日,少數的日本右翼勢力仍在想方設法翻案否認,讓這些日軍侵華的證據掌握在中國人自己的手中,是十分必要的。
“通過在日本的所見所聞,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愛國,只有齊心協力把國家建設得繁榮富強,纔不會受到欺侮。”時念國說,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把這些圖片資料整理後進行展覽,讓更多的人瞭解歷史,體會歷史,不忘歷史,只有國富民強,才能保證歷史的悲劇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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